“东方,靖王爷这话是问我的,还是由我亲自回答吧。”夏贝贝阻止了他。
东方煜抿了下薄唇,不再说话。
“靖王爷,您莫不是忘了什么吧?”夏贝贝看向南宫烈,低声地问。
“本王忘了什么?哼,你个臭丫头,少跟本王扯!”南宫烈冷哼一声。
南宫厉行扯着南宫鲜儿在东方煜他们的对面坐了下来,默默地在心里头补上了一句。
父王,您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夏宅,她夏贝贝在自己家里难道连话都不能说了吗?
何况,夏贝贝刚才也没跟您说话啊,人家东方世子都没说什么了,您在那计较个什么劲儿?
虽然夏贝贝话里的意思是挺不好听的,可是,您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都是对夏贝贝的嫌弃与鄙夷?她也不需要再对着您说什么好话了吧?
“靖王爷,恕本姑娘提醒您一句,您现在,可是住在本姑娘这一介布衣的家中。”夏贝贝邪肆地勾着红唇,提醒他道。
住着本姑娘的,吃着本姑娘的,用着本姑娘的,半分银子都没有出过,还想爬到本姑娘的头上来拉屎拉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怎么着,本姑娘在自己家里,还不能说几句了?你是王爷了不起啊?别说你一个天元府的靖王爷了,就是域流峋的勋王爷,要本姑娘的家里头,也没你这么嚣张的吧?”
“既然那么看不起本姑娘这个乡下来的村姑,你住这里做什么?怎么,莫非也想试试做村姑?”
“你——”南宫烈磨了磨牙,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头,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想做村姑,他……该死的夏贝贝,竟敢如此辱骂他堂堂靖王,真当他是好惹的吗?
‘啪’地一声,他再次重重地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夏九娘,你放肆,竟然当众辱骂本王!来人,把她给本王拖出去砍了!”他对着门外大吼一声。
“啊!”南宫烈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惨叫声响起。
夏贝贝盯着南宫烈拍在桌面上的手,那惨死的叫声,把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连南宫厉行,都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紧张地盯着她。
依他对夏贝贝的了解,她根本就不会把父王那些狠话放在心上的啊,怎么就被吓到了呢?
“贝儿,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东方煜也是紧张万分。
他没有感觉到南宫烈对贝儿下了暗手啊,怎么她就……难道是自己没注意到吗?
“天哪,我的红木桌子。”只见夏贝贝颤抖着右手,指着那被南宫烈连拍了两掌的桌子。
那上头,已经有一条很大的裂缝了。
“靖王爷,你要骂就冲着本姑娘骂,欺负一张桌子算什么本事儿?它惹你了吗?那么大一条裂缝,以后还怎么用啊?”她恶狠狠地瞪着南宫烈,叫骂道。
东方煜:“……”
南宫烈:“……”
南宫厉行:“……”
南宫鲜儿:“……”
这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吗?人家都要把她给拖下去砍了,她还有功夫计较那张桌子有没有被拍碎?
果然是夏贝贝,思维绝对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刚冲进门的侍卫:“……”
这是怎么了,王爷刚才不还在生气地下令嘛,怎么这会儿,竟然没反应了?
“你知道这一张桌子,花了本姑娘多少心血,多少银子,多少感情吗?靖王爷,你赔给本姑娘!!!”
东方煜无语至极地抬着,望了望房梁上的雕花,表示他真的是拿贝儿没有办法了。
“夏九娘,你——”南宫烈瞪着一双猩红的眼,咬牙切齿地看向夏贝贝。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被夏贝贝给打断了。
“脾气那么差,动不动就砸东西,本姑娘是倒在八辈子的血霉,才会让你住进来,你赶紧给本姑娘赔银子,要不然,就出去,本姑娘这里不欢迎你!!!”
“夏九娘,你该死!”南宫烈磨着牙,手中的暗器,几乎就要脱手而出了。
东方煜神色一凛,立即注意到了南宫烈手上的异样,想对贝儿出手,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本姑娘该不该死,关你什么事儿?赶紧给本姑娘把银子赔了!”夏贝贝才不管他有没有快被自己给气死咧。
照她心里的想法,最好是气得他中风了,啥事都管不了了,那才叫好。
“你们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有将这个贱女人给本王拖出去砍了!”南宫烈目光扫向那两个已经进了门的侍卫,怒吼道。
“这……王爷……”侍卫犹豫着,看向东方煜。
这里可是域流峋啊,王爷确定要当着勋王世子的面上,在域流峋杀人吗?那到时候,王爷要怎么跟勋王爷交代?
南宫鲜儿身形一动,看着那两个侍卫竟然如此迟疑,父王下令了都不敢动手,差点就要站起来破口大骂了。
夏贝贝那个践货,是仗着有东方煜这个世子爷有她撑腰,所以有恃无恐了吗?
“靖王爷,您是年纪大了,忘性了大了吗?莫不是忘了,您只是域流峋的客人,如此反客为主,真的好吗?”东方煜冷冷地声音,在南宫烈的耳边响起。
想动贝儿?哼!
“东方煜,她公然对抗本王,难道还不该杀吗?”南宫烈恨声问道。
“对抗?夏九娘何时对抗您了,本世子怎么不知道?”东方煜轻扯唇角,淡淡地问道。
“她——”
“夏九娘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难道不是吗?靖王爷住在夏宅,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吃住都是夏九娘所出的,俗话说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靖王爷这么对夏九娘咄咄逼人,真的好吗?”东方煜沉声问道。
从他牵着贝儿进门,就不止一次听到南宫烈对贝儿的嫌弃之意了,既然那么嫌弃,那又何必非得死皮赖脸地在这里住下,真的好吗?
“本王何时……”南宫烈想说,他何时吃夏九娘的了?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因为这些日子,他们这些人,吃的是夏九娘命人送来的膳食,住的是她家的房子。
可是,这些不都是东方煜的吗?
但这样的话,又不能说出口,因为东方煜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夏九娘是连本世子的父王,都要礼遇的人,您堂堂天元府靖王爷,是想插手我域流峋的事情吗?如果您确实想插手,那本世子倒要派个人去丽城问一下,这究竟是什么道理,是不是太后娘娘将域流峋,已经划分到了天元靖王府的名下了?”东方煜才不管南宫烈有没有话说,继续说道。
今天,他就要让南宫烈知道,域流峋不是他南宫烈该插手,可以插手的地方,也轮不到他一个外王来颐指气使。
“本王何时说过要插手域流峋的事务了,是这个贱女人……”南宫烈指着夏贝贝,想说是她不该如此对自己无礼。
可是,他同样没有说完话的机会。
“靖王爷,本姑娘倒想问一句了,您口口声声说着本姑娘是贱女人,那你住着贱女人的房子,又是什么高尚的人,嗯?”夏贝贝轻笑一声,开口问道。
“本王……”
“连贱女人的房子都要住,那您岂不是更……嗯哼。”夏贝贝没有再说下去,挑眉得意地看着南宫烈,一副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表情。
“你——”南宫烈是真的想要喷血了,这个女人,是天生就是来克他的吗?
“所以啊,靖王爷以后说话,还是悠着点儿吧,本姑娘是从乡下地方出来的,被骂声村姑,被人看不起,也没什么丢人的,不像有些人,本来是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还非得让别人觉得,自己其实就只是地底下的一撮土。”夏贝贝目光凌厉地看着南宫烈,从容淡定地说道。
跟她比谁嘴厉害吗?哼,当她夏铁嘴的绰号,是白被无玉和微醉叫了那么多年的吗?
“夏九娘,你该……”死!
一个死字还没有说出口,南宫厉行就‘唰’地一下站了起来,赶紧打断他的话。
“父王,您先别生气,东方世子才刚过来,您不是有许多话要问他嘛,咱们先坐下来,慢慢聊吧,好吗?”
就这样子吵闹下去,有什么用,只不过是空填了一肚子的气罢了。
反观东方煜与夏贝贝,却是两张风轻云淡的脸,半点没受父王的影响。
而且,这样再吼下去,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有一种自己的父王被别人当猴耍的感觉啊,他丢不起这个脸。
虽然这样的事情,他以前自己也干过。
“父王,东方世子与夏姑娘都是年轻人,就是爱冲动的个性,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计较那么多,先喝口茶消消气儿。”
他将那张快被自家父王拍碎地桌上那杯茶水,递到了南宫烈的面前。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南宫烈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还是气愤不已地接过南宫厉行手中的茶杯,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东方世子,夏姑娘,你们也先坐下来。”南宫厉行见南宫烈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了,转头客气地对着东方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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