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苏木和天音，一人一马往西而去。

“东西给她了吗？”贺兰夜立在书房的窗前，看向庭院之中积雪的树枝，才恍然发觉这一场雪下了很久很久。

这一个月来，竟像是过了几年一般漫长。

上官博立在他的身后，低声应道：“给了。”顺着贺兰夜眼光望向了窗外，他微微一顿，又道：“她就是……”

余下的话上官博没有点明，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即便他不在意她是否是半鬼，可是他不能不顾云国的百姓。当初天音就提醒过他，可是他没有听，他舍不得放手……

“派人跟过去了吗？”

上官博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叮嘱暗卫势必在天书封印解除之后，将天书夺回。”

贺兰夜挥了挥手，让上官博下去。这几日为处理灾民的事焦头烂额。

上官博刚走到门口，又听到贺兰夜的声音低低的道：“护她安全！”

也许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他于她，不过是将她带出迷雾森林的引路人罢了。天书出世，这天下还是原来的天下吗？

两人奔波了一天，没在天黑之前赶上下一个城镇，只得在山中露宿。望着黑森森一片的群山，风吹动着树梢的枝叶发出呼啸的声音，隐若鬼哭之音。苏木微微皱了皱眉头，这里虽然没有下雪，但是林子里的阴气太盛，冻的她的身体微微发颤。

其实她可以不跟着天音，只是她认真的想了想，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以前的事情她大多不记得了，望着天音生起的火堆，她有些期待的问道：“你会永远陪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并不讨厌两人相处的模式，虽然大部分时候他们并没有说话，但是两人目光相对的时候，他总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也许他真是她的未婚夫吧？

天音烤馒头的手一顿，他似乎有些意外苏木会说这样的话，他想了一会儿才答道：“等你记得了一切，也许你并不想我在你身边。”曾经的苏木虽然渴望温暖，但因为身负秘密，她讨厌人们的接触。也许一开始是不得已，久而久之就是自己的选择了。

苏木有些较真的望着他，嘴唇抿的紧紧的，似乎很不满意他的回答。

天音将馒头递了过去，叹了一口气道：“会，我会陪着你。”他自己也不知道解开封印之后，她会怎么样，也许她真的能够如常人一般生活，即便是不能变回常人，那他欠她的，也应该一辈子照顾她。

要开启天书的封印，就必须行血祭大阵……

那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阵法，因为需要鲜血维持，才能发挥阵法的灵力，被视为邪阵。

半鬼的血，不若常人，它们的血液自带鬼气，也许根本不需要全部的血……

也许……

接过天音将馒头递了过来，苏木嘴角荡着笑意，突然间觉得馒头也没有那么难吃。

她想，曾经她应该也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所以才会因为一句简单的话而觉得心底散发着甜意。不过，她喜欢这种感觉，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