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远乔驱车回到营地。他下了车,轻快地望前走着。
胡生从这搬走,身边的监视消除。
话说,为了拔除身边这颗钉子,楚远乔和武山赟真是煞费苦心!
他们借吕七一事,不惜武力对峙,差一点火拼,惹来周长官的莅临。这一下,间谍无处遁形,无法待在楚团身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钉子拔除,楚远乔一扫郁闷,心情好了许多。
楚远乔刚刚坐下来,武山赟就闯进来,“楚团,有啥好消息吗?”
“我回来刚坐下,屁股刚贴在椅子上,你就迫不及待地要见我?”楚远乔白他一眼,“找我,啥事?”
“你这不废话吗?我想问问,你去见了长官,他都说什么?”
武山赟黑眸一闪,才不惯他毛病;想说就说,想问就问。
楚远乔脸色一沉,下巴颏扬起,
“嗯,阁下,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你?你还端起架子来了?”
武山赟瞪着他,眉头一皱,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来,“啪”一声,重重地放在他面前,凶巴巴地说道:
“喝!”
“嗯,……”
楚远乔蹙眉,
真是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才不会管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哎呀,你这家伙,有话就快说!”
武山赟黑眸,心想,我这暴脾气要按耐不住了。
“哦,知道了!某些人身上不自在。”
武山赟站起来,双手交合在一起,活动起关节来。
他的手指关节咔哧咔哧地响,好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
武山赟突然嗨一声,用手狠狠拍他后背上。
楚远乔刚喝的一口水,噗一下呛了出来,像一水柱撒在地板上。
“咳咳,……”他脸胀得通红,不由一阵咳嗽,反过头去瞪着他。
“嗷!你干嘛?”
武山赟边揉着指节,边嚷道:“楚大爷身上不自在,伺候伺候你呀!”
“停,停,停,……你这是在谋杀同僚,哪里去伺候人呢?”
“嘿嘿,……”
武山赟狡黠地笑,“我是个粗人,不知道怎样伺候人舒坦。别的不会,我就会这个。”
说着话,他跃跃欲试,还要上前来。
“行了,武大爷!我可消受不起。”
楚远乔赶紧换了个姿势,防备着他来偷袭。
“嗯,我看你懒病好了,一幅斗志昂扬的样子。行,可以讲了。”
他真是一个狠人,楚远乔没话说。
“你丫的,算你狠!”
“嘿嘿,……”
武山赟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您那,早该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禁逗,你这个人真是没趣!”
楚远乔瞥他一眼,瓮声瓮气说道,“坐下来吧,好好听着。
果然,周长官有些事是瞒着日本人的,……我们在削减人数的时候,还可以把这里面的事闹得再大一点儿,……”
楚远乔细细地讲,武山赟认真地听,一边不住地点头。
……
楚远乔带着太太来出席周公馆的宴会。
夏轻妤挽着他的胳膊进入宴会厅,这里已经有了不少人。
新政府的官员,知名的商界人士、文化名流来得不少。
远乔一边挽着太太往里走,一边轻声地交代着,
“轻妤,你今日来呀,什么也甭说,就是听、看,想吃什么吃什么,可记得?”
夏轻妤脸上笑靥如花,轻声细语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远乔低眸,捏捏她的手指,“到这里来应酬,我就顾不上你。夫人,你多多担待。”
“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
夏轻妤回应着,朝他莞尔一笑,“你去忙你的吧,我会照顾自己。”
远乔捏住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谢谢!”
“嗯,去吧!”
夏轻妤笑吟吟的,目送他步入了周长官的书房。
她转过身来,找了一个人少的地坐着等他。
她取了一杯果汁来,慢慢喝着,不时瞅一瞅书房的门。
“楚太,四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夏轻妤听到有人唤她,抬起头来,脸上是招牌式的微笑。
眼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她。
“咦,武家哥哥?”
夏轻妤很久没见到他,倍觉亲切。“好久没见到你,怎么不去我们家呀,三哥和我都挺想你的。”
“谢谢四小姐和立轩关怀!”
武山赟笑道:“我呀,挺讨厌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一见聪慧可人,又体贴入微的四小姐,顿觉神清气爽起来。”
“咯咯,……武哥哥,您真会说话。”
夏轻妤笑了一阵,“说实话,我也不太喜欢,就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有您这样的有趣的人陪着说说话呢,感情真是不错。”
“哦,武哥哥,我问问,你怎么不进书房里去等?”
“书房里有你的夫君一个人就可以,我这样的,只能配做那些打杂的事儿。”武山赟笑得意味深长。
“你刚不是和乔哥处理好了关系吗?”
“哦,”
武山赟黑眸一凛,低声到:“有客人到了,我去迎接,四小姐继续啊!”
“嗯,我会照顾自己的,您不用管我。”
吕七挽着一个妖艳的女郎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那女郎自带杀气,旁边的人都纷纷回避着。
武山赟迎上去,“小七,这阵子你都上哪儿去了?怎么也不来找我?”
“大哥?”
他看起来很高兴,“大哥,这种地方很少能见到你呀。那就是活的太憋闷,太保守了,年轻人嘛,就得多出来跳跳舞,唱唱歌,见见世面。这样才不枉活一生啊!”
“嗯,你这话我没道理反驳。”
武山赟笑着,“每个人的人生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我对这种地方啊,实在是不习惯,今日是陪着楚团副过来的。”
“哦,姓楚的,他也来了?”
吕七声音有点发颤。
“阿七,楚团副把你绑在电线杆子上示众?”
他声旁那打扮妖艳的女人,说的话狠厉决绝,“他怎么羞辱你的,你再怎么还回去就是!”
“嗯,这位小姐,有您这么说话的?”武山赟眉头一皱,“他公然顶撞长官,他有不对的。您不但不劝,为何反过来鼓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