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隔山打牛
“母妃，您别这样，我就算是付出一切代价，都会救您出去了。”其实龙延明对自己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一丝的自信。
“延明啊，你是救不出母妃的。眼下可以救母妃的人，不愿救；可以饶过母妃的人，不愿饶。呵，真是人情薄凉啊。”此时华妃早已是泪如雨下。
龙延明看着华妃，心里一阵不舒服，即使她做了再多的坏事，都是为了自己，都是生养自己的母妃啊。
“母妃，我去求四哥，我去求四哥，父皇一定会采纳四哥的话的。”龙延明深知皇上，待龙延均与待其他的子女是不同的。
“你求？不要！”华妃言词拒绝，神色又凌厉了起来：“连仅剩的一点尊严都不能丢失，没用的，没有用的。”
“可是，儿臣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您去死？！”
“十多年前敏皇贵妃的事情，确实是母妃一手安排的。怪也只能拐她心思太单纯了，身在皇宫数年，却依旧保持着未入宫时的心态，深受皇恩，即使不是母妃，也总会有其她人害死她，母妃只不过是先下了一步手罢了。”华妃拉着龙延明的手，看着他着急的神色：“延明，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龙延明听了，身子一怔：“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现在却翻出来了？”
华妃目光灼灼，语气肯定：“十年前的事情，除了母妃之外，只有一个知情者，福伯！”
“福伯？竟然是福伯。”
“母妃逃不过这一劫的，你也不要想着为母妃报仇，好好活着，千万不能出事。”
四王府大厅内。
“圣旨下了，凌迟处死，两日之后。”龙延均平淡的说出这句话，可听这话的蒋卜清就是震惊不已了：
“凌迟处死？真这么残忍？”
“残忍？皇宫之中只有残忍无处不在啊。”
蒋卜清看着龙延明云淡风轻的样子，试探性的开口：“四爷哟，不是我说，就算是华妃凌迟处死，你母妃也活不过来了。”
龙延均挑眉疑问：“所以呢？”
“表哥，我觉得吧，让华妃死痛快点儿也就得了。”张敏儿听的全身毛骨悚然的，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咦~
“你们懂什么，做自己的事儿去。”
龙延均话刚说完，便有一急匆匆的声音从大厅外传了进来。
“四哥你就去求求父皇吧，我求您了。”听声音就知道，是刚从天牢出来的龙延明。
“延明，本王怎么求？这是父皇的圣旨，你认为本王有那个能耐？”从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龙延均对龙延明的态度，也疏离了不少。
“四哥，你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龙延明在华妃那里已经得到了龙延均一定不会帮自己的，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来试试。
“龙延明，你母妃是罪有应得的，你就淡定下来吧。”蒋卜清说这话也是乱扯的，有哪个人在自己娘就要死的时候还能淡定的。
“卜清，我的心情你不会懂，母妃对我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她出了这种事，谁都不会感同身受。”龙延明说完，又转眼看向一旁的方若熙：“四嫂，你帮我求求四哥吧。”
“延明，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方若熙和龙延均不知说过一次，可都是被反弹了回来，木办法啊。
“呵。”龙延明苦笑出声，眼光扫过大厅中的四人：“我明白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背影落寞，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之后的两日，龙延明没有去上朝，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眼前，就连五王府上的丫鬟侍卫，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华妃如期获刑，无人旁视，龙延明也没有出现。
只到第三日，龙延明消失后，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四王府。。
“四哥，四嫂，卜清，敏儿，福伯。”龙延明去了四王府，其态度犹如华妃未出事之前般。
蒋卜清走到龙延明身旁，一手拍上他的肩膀：“龙延明，你怎么久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龙延明对着蒋卜清嘻嘻一笑：“我怎么会出事呢，我只是想一个人出去静一静罢了。”
“那你静好了吧，你母妃也已经。”
“我都想通了，我母妃确实是罪有应得。”龙延明似是想了想又道：“我不想待在龙城了。”
方若熙立马疑问：“啊？那你想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走到哪儿就算哪儿吧。”龙延明对方若熙点头笑笑，又转头看向蒋卜清：“也许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会见面了。”
蒋卜清却是一撇嘴：“你说的这么伤感干嘛，你不就是想环游世界么？等到想我们了，回龙城不就行了。”
龙延明摇摇头：“我以后都不想回来了，永远的离开这儿吧。”
“延明，你这是什么意思？”龙延均开口问出来第一句话，总觉得这龙延明有些怪异。
龙延明却是答非所问：“四哥，你和四嫂要幸福快乐；敏儿，你要找到一个好的郡马哦。这样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顿了顿，又摇摇头：“不对，还有一个遗憾。”
蒋卜清翻个白眼儿：“又不是遗言，什么遗憾不遗憾的。”
“这个遗憾是关于你的。”龙延明指指蒋卜清。
“我？”蒋卜清摸不着头脑了：“我对你能有什么遗憾？”
龙延明上下打量一下蒋卜清：“我与你相处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穿女装的模样呢，你就不准备让我开开眼？”
蒋卜清摆摆手：“什么嘛，我人就长这个样子，穿什么衣服都是一样样的，不会变身的。”
“不行，我要看，我都要离开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你都不满足我？”
“诶。”蒋卜清无言以对了，这个心愿到底是小呢，还是小呢。
“卜清，你就换一身呗，我也早看你这身装扮不爽了，你像在无回谷的时候那样穿，我看着还舒服一些。”方若熙对蒋卜清换装的事情很是积极：“我的衣服你都能穿，好多新的，你去翻来穿就行。”
“我觉得也是不错的啊。”张敏儿也从没见过蒋卜清穿女装的模样，心里跟猫挠似的好奇吖。
蒋卜清鄙视的看一眼两眼冒光的张敏儿：“那好吧，你去辅助我更衣。”
“遵命~”张敏儿一下就跳到了蒋卜清旁边，拉起她的手臂：“走起。”
蒋卜清心想，这龙延明有这样的好奇心是很正常的，他都已经要离开了，就满足一下吧，反正也不会掉一块肉。于是就和屁颠儿屁颠儿的张敏儿出了大厅。
“老奴这么久了，竟然连蒋公子是女的都没发现。”福伯惊讶出色，想了想有连忙改口：“不对不对，是蒋小姐。”
方若熙看福伯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不由嗤笑出声：“福伯，她是男是女都不重要，您啊，把他当人妖看就行。”
“这老奴可不敢，以后就该唤蒋小姐了吧。”
“福伯，您若是唤她小姐啊，她肯定跟您闹。”方若熙很清楚蒋卜清的个性，不能叫小姐~
“哈。”福伯疑惑的看向方若熙，古代人搞不懂现代人的思想，这小姐是不高雅的词儿。
“没什么，您以后还是唤她蒋公子就行，她以后也不会换成女装的。”
这方若熙才刚说完呢，便听龙延均开口了：“福伯，你先下去吧。”
“是。”福伯应声，转身想走出大厅，却意料之外的被龙延明给唤住了：
“福伯，您等等。”
“五王爷唤老奴有何事？”福伯头也不抬，态度恭敬，只不过语气之中多了分疏离之意。
龙延明迈步，慢慢向福伯靠近，走到面前时，咧嘴一笑：“福伯，您是与我母妃从小一起长大的吧。”
福伯微微一怔，缓缓点头：“是。”
“您也算是我的长辈，现在我也要离开了，没有什么能送给您的，真是很过意不去啊。”
“五王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奴哪儿敢自称长辈，只不过是为王府做事的下人罢了。”
龙延明又往前迈了两小步，此时，与福伯的距离不过半丈。
“福伯，我母妃在牢中的时候，还与我说起过您呢。”
福伯不语，不知该如何答话了。
“延明，你过来坐吧。”方若熙隐约感觉这气氛很不对劲儿啊。
可是龙延明却犹若未闻。在厅内其他三人毫无防备的情况只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子掏出一把匕首，刺入了福伯的胸口。只听福伯一声闷哼，瞪大眼睛看着龙延明。
龙延均依旧是微笑，只不过此时的微笑之中夹杂着嗜血之意，用力一把扯出匕首，又在福伯身上重刺刀。
“啊~”方若熙看着场景，大叫一声，把脑袋埋到龙延均的胸口上。若是其他人做这样的事，方若熙必定不会感觉这么惊悚，可现下做这事的是在自己眼中一直风流直率的龙延明，受害的是与自己相处了大半年，和蔼慈祥的福伯啊！
龙延均搂着方若熙，拍拍她的肩膀：“若熙，别怕。”
只听‘砰’的一声，福伯僵直的倒在了地上，近疯狂的龙延明依旧用匕首不断的刺抽着。
龙延均看着这骇人的一幕，从旁边的茶上拿起一个茶杯扔了过去。
只听‘嚬’的一声，茶杯把龙延明手里的匕首给打在了地上，龙延明转头看向龙延均，眼里带这浓浓的恨意。
听闻到大厅中的声响，匆匆从四处跑来了多名侍卫，把大厅给围了起来。看着地上的福伯，不由皆是瞪大了双眼，该怎么做呢？难道应该把五王爷给起来？四王爷没下令啊，不敢乱动，还是侯令行事吧。
“龙延明！你做什么！”龙延均与龙延明眼神对视中，其中的火花那是蹭蹭的往外冒啊。
“四哥，我做什么您还看不出来吗？”龙延明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来，踢了一脚瞪着眼睛的福伯，嘴角勾起一抹嗜笑：“这个老头是害死我母妃的间接凶手，许你报仇，就不许我报仇了吗？”
“那本王是害死华妃的直接凶手吧！你还想把本王给杀了吗！”龙延均语气严厉，手上却温柔的帮怀中的方若熙拍着背。
“哈哈哈哈~”龙延明仰头大笑：“我知道我打不过，可是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管怎样，都有一个垫背的了。”
“你！你怎么就这么糊涂！”龙延均语气略带失望，无奈的摇摇头：“本王很想你好好活下去，你偏偏要自找死路。”
“好好的活下去？我最亲的母妃被我从小最敬爱的哥哥给害死了，你让我怎么活下去？”龙延明疯狂的说出一句话，急速的从一名侍卫的剑鞘中抽出一把剑，在侍卫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迅速的跑到了龙延均的面前。
抬剑正面对着龙延均的胸口：“四哥，我不想伤到四嫂，你让她离开吧。”
方若熙缓过劲来，抬起脑袋，看着面无表情的龙延明，小声开口：“龙延明，你疯了！”
“我是疯了是疯了！从我那天下午踏出四王府的时候开始，我就疯了！”
“龙延明，你母妃就是希望你这样帮她报仇吗？”
“不希望？那敏贵妃希望四哥这样替她报仇吗？”
不得不说，龙延明这句话，彻底堵死了方若熙劝说的言辞。是啊，难不成只准龙延均报仇，不许龙延明报仇吗？
厅外的侍卫已经走到了厅内，可是没有主子的命令，谁也不敢对龙延明动手。
半响，龙延均推开方若熙：“你去旁边坐着吧。”
“不要。”方若熙知道以龙延明的本事，也打不过龙延均，即使是他这两日去练了盖世武功都不可能，但是她就是不想走开。
龙延均也不坚持，把方若熙挡在身后，往前面走步，与剑又近了分。
“你放弃吧，离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龙延均的心底，对这个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不会连一点心疼之意都没有，若是没有华妃那岔，他们的关系会一直好下去。
“放弃？这十多年来你为你母妃报仇，可有想过放弃？”龙延明握剑的手颤抖着，手背上青筋暴起。
“那好！你动手啊。”
龙延均又往前走步，此时胸膛离剑尖不过一寸之距。他在赌，赌龙延明不会动手，就想自己没办法亲手杀死华妃一样。
“你别以为我不敢！”龙延明脚步往后面微不可见的挪了挪，这么细微的动作却还是被龙延均给看见了。
“王爷。”旁边的侍卫见到这一场景，终是焦急的开口。
“你们别过来。”龙延均对着侍卫挥挥手：“都出去。”
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同又退出大厅。
龙延均很有自信，就算是龙延明真的动手，自己也能躲过。
“我最后劝你一句，你现在离开，本王什么都不会对你做。”
“龙延明！你真是太可怕了，与你母妃没有区别！不，与你母妃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吧，福伯只是把实话说出来，你竟然就把他给杀了。”方若熙琢磨了半天，又琢磨出一句很有威慑性的话来。
“若熙，你别说话了。我到底要看看，他能有多残忍！”
“龙延均！”龙延明咬牙切齿的喊出龙延均的全名，在二人的记忆中，这都是龙延明第一次唤龙延均的全名，以前都是‘四哥、四哥’的唤，亲热得紧。
“怎么？你还不动手？本王可要走了。”
龙延均语气不屑，龙延明往后倒退了步，大笑：“哈哈哈，你真以为我狠不下心么。”言罢，举剑刺向龙延均，龙延均却丝毫的防御动作都没有，神态还是一派的悠闲。
皇帝不急太监急，方若熙瞪大了眼睛，就在想伸手推开龙延均的时候，龙延明却是顿住了脚步。
“唔”的一声，只见一口鲜血，从龙延明的嘴角溢出。
“龙延明。”方若熙大喊一声，这龙延均不会练了什么邪门歪法吧？能隔山打牛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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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