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天这个人可真是看不懂呀,他会捧着她,让她才在十几天内就拿下了好几个大品牌的代言,出镜的机会比一线的模特都多,在床上也是很热情,只是平时他就很少说话,一副淡漠冰冷的样子。
传闻中的霍南天是一个决绝暴虐冰冷无比的狠角色,其实能这样对她,那也在她的心中应该是特别的吧。小嫩模一边快步跟着霍南天走了出去,一边不忘对着狗仔队的镜头露出着最好看的角度。
地下车场,霍南天的保镖已经开过来了一辆车,霍南天冷冷的说着:“送她回去。”一边头也不回的走到自己的车子里,迅速的发动,汽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的飞驰出去。大手紧紧的捉着方向盘,骨节泛着白,几乎快要把方向盘给捏碎了。深遂的眼眸里涌现着剧烈的疼痛,她怎么了,是不是摔着了?
他不能去抱起她,现在这个时候是最关键的时候,而且现在做他身边的女人是十分危险的,他甚至怀疑那一年他遭到伏击就是霍怀德窜通了越南人做的,所以他最在乎的人会成为他的软胁,他不要她冒任何的危险,所以才找了一个女人把她放在公众的视线前面。他要在风平浪静之后给她一份最好的生活,现在她绝对不能跟着他冒险。
医院里,急诊室人来人往的,方逸焦急的站在外面,刚刚她的情况很不好,车子白色的座椅上面染上了一丝丝淡淡的血红色,她刚刚疼得几乎都快要蜷起来了,如同一只受伤了的小兽般的,连眼神都是哀伤的。
“你是她丈夫是不是?现在年轻人也太不注意了,怀孕了怎么就这么不注意呢?还敢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工作重要还是孩子重要?这孩子到底要不要了?看着你也像是个条件好的,怎么能让一个孕妇营养不良呢?现在很危险,我已经给她打了一针,如果要孩子,现在开始就不要让她工作,多让她卧床休息,多吃点有营养的,如果不要就趁早,大人也不会受太大的罪。”急诊室里的妇科医生一边填着病例,一边说着,现在的人真是看不懂,急着要孩子的夫妻吧,因为压力,或者是身体问题,怎么也怀不上。这样郎才女貌的,生下的孩子肯定漂亮得不得了,可是竟然就不好好珍惜。
“到底要不要呀?”医生一边填着病例,见着旁边站着的人没有回答,便抬起头,大声的问着。
“要呀,当然要的。”方逸点着头,他知道简曼那样心软的女孩,怎么可能下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呢?她会留下这个孩子的吧。
“那就要让她的心情好一点,这样才可能保得住孩子。她的先兆流产也不完全是因为跌倒了,早早就有了这种迹象的,所以你要特别的小心知道嘛?不过就算是想要,也不一定留得住,她的情况不太好了.........”医生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在医院里,常常可以见到有人堕胎,有的女孩子把这种事情当做是家常便饭似的,可是做为一个负责任的医生,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少发生越好了。
方逸问了一下注意的事项,推开了门,走进了急诊室的病房里,小小的床铺上,她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黑水晶般的眼眸里闪现着澄澈的光芒。
“简曼,我们回去吧。先回我家里,医生说你要多躺着。你住得那么的偏,而且也没人照顾你。”方逸温暖的声音慢慢的说着,她的小手如同一朵姣白的兰花一般的,可是他竟然不敢去握住她的手。近情则怯,他看着她总是小心冀冀的。:“我要不起这个孩子,现在我连自己都快要养不起了。我真的好失败,好失败..........”简曼轻轻的说着,她的手抚过依旧平坦的腹部,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
“简曼,我说过了,我不要你任何的承诺,我只想要你过得好。我想要好好的照顾你。”医院里人来人往,嘈杂喧闹,可是他的声音却如同一束温暖的光照着她。她没有办法给他任何的回报,当初对文远,或者是崇拜依恋,或者是更多一点的说不清的喜欢。可是对霍南天,她却是真正的爱,这种爱如同在融入到了她的血液里一般的,是一种不可磨灭的烙印。可是她不可以爱他,他做出的那些事情让她永远无法再面对他,也无法原谅他。而且今天,今天他根本就没有关心她有没有怎样。
他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摔在了地上,男人总是薄情的,他对她贪图着一时的新鲜,现在有了更新鲜的口味,他连看好像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在有一段时间里,她还曾经想过或许霍南天是喜欢她的,可是根本不是这样。这也是她最恨他的地方,明明知道她记起所有的事情之后便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可是还是那样的细腻温存,那样的热情如火,让她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他。
这个男人是真正的魔鬼,他在不知不觉中偷走了她的心............
“简曼,这是一个小生命,有一半的血液是来自于你的身上的,就当作是为了你自己你也要勇敢,因为你已经有了一个值得让你勇敢活下去的人了,你会是这个孩子的全部,你会是这个孩子的信仰,这个孩子最依赖一片天空。简曼,这是你的责任。”方逸坚定的说着,一个孩子可以带给一个母亲全部的生活的勇气,他希望简曼过得好。
简曼的眼睛如同子夜的星光一样的,她有一天也会成为另一个人的信仰,而这个人是她的孩子,这样的话听起来美好而动人。可是她却不想欠他的,一点也不想。
“你现在先别想那么多了,简曼我去给你找双平底鞋,医生说你绝对不能再穿这样的鞋了,我们先回去再做打算好不好?这里是医院的休息室里,我们也不能呆太久的。”方逸交行着简曼先不要起来,再躺一会儿,便急急的跑了出去,医院的外面有间便利店,先给她买双拖鞋换下来。临走的时候还交待了护士说要多看着一点,先不要让她下床。
一路踩着油门,一想到她那瘦弱的身子被方逸抱起的画面,他心痛得快要死掉了,曾经他的怀抱是她的全部,他抱着她的时候可以清晰到她的每一丝柔软,可是今天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抱起了她。
呼吸灼热,带着剧痛的心痛与嫉妒。他在害怕,他知道他已经快要失去她了,他怕他没有机会去挽回,他怕每一次的错失都会是最后一次,整个耳朵都在嗡嗡作响着,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人来人住在他的眼底里都如同幻影一般的,他拔开着人群,神色焦急,即使是样,那一张魅惑逼人的俊脸依旧可以扰乱护士们的心神,小护士们不停的回头往他这儿看着。
急诊室旁边的休息室里,一张简单的小床上,她单薄的身子正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下投下了脆弱的阴影,令人看着心疼不已。她是怎么了,没休息好嘛?还是这几天没好好吃饭?霍南天看着她,心如刀割..........
他的强大的气场,夹杂着那随着他跑动而越来越重的麝香味扑面而来,简曼的心颤了一下,随着心里上上下下的翻滚着,肚子也开始抽痛起来。
“曼儿,怎么了,你怎么了?”霍南天看着床上的简曼,才多长时间,她已经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如纸。霍南天压抑着疯狂赶来的低喘,努力的使自己的语凋听起来平静一点。说过不纠缠的,可是他怎么放得下,他没有一点点放得下呀。他要亲自看到她没什么大碍,否则他一定会担心到死的。
“你走..........”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她翻转过身体,背对着他,蜷了起来。肚子闷闷的痛着,好难受,难道是报应来了,可是她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她想要成为别人的一片天空,额头沁出了冷汗,疼得更利害了。
她背对着他,瘦弱的脊背僵直着,长长的黑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看得令人心悸。
他走了过去,大手轻轻的抚过她的背:“曼儿,你听我说..............”他想要说他跟那个女人只是演场戏而已,他只是要把霍怀德的那些在暗中的眼线的注意力引开。
他的身上除了他的味道之外,还有着一种甜美的香水味,她很熟悉,因为那个味道也是晏倾城最爱的,应该也是刚刚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身上带着的。
简曼猛的坐了起来:“你走开............”肚子就在她猛的坐起来的时候,痛得像刀割一样的,下腹部部的绞痛令她咬紧了牙齿,缓缓流出的血慢慢的浸湿了她身下的床单,没有用了,她果然是要得到报应的,她成不了谁的依靠,也成不了谁的天空,她的孩子正在从她的身体慢慢的流逝掉..........
看着她身下的白色床单,霍南天整张俊脸顿时就变得煞白,第一反应就是冲出去叫来了医生,医生立刻把他推到了门外,关上了房门。霍南天全身如同掉进了冰窖一般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他?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如同擂鼓一般的,焦灼的眼睛紧紧的盯住了那道关上的门。他好像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如果不是简曼还在里面,他也许会一瞬间整个精神都会崩溃掉的。
方逸拿着一双柔软的棉布拖鞋,这是现在能在小便利店里唯一可以买到的了,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穿着应该是很舒服才对的。还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便可以看到那个穿着一身的黑色西装的男人,鹤立鸡群。无论在什么地方,他总可以轻易的成为人群里的焦点,方逸湿润的脸上焦急了起来,大步的跑了过来。
“简曼呢?你把她怎么了?”刚刚医生交代了,她的身体情况根本就受不了一丝丝的刺激,看了一眼被关上的白色的病房的门,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了方逸的心头。
“她是不是怀孕了?”声音暗哑得如同无边的黑夜一般,从胸腔的最深处透出无法比的悲凉。霍南天的薄唇颤抖着,眼眸里的心痛与悔恨已经快要将他烧死了........
一贯温和的脸上温度降到了极度,一记冰冷的眼光杀了过去:“你不知道嘛?你都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过得这样的辛苦?她刚刚说她现在连自己都快要养不起了,怎么可能再养活一个孩子。霍先生,喜新厌旧是男人的通病,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她的面前炫耀呢?她现在受不了一点点刺激的,一点也不行。”
霍南天如遭雷劈一般的,健硕的身体抵在了医院的墙壁上,苍白的脸看着那道门,带着几剧烈的痛,浑身微微的颤抖着。他怎么那么粗心?保镖在澳门的时候说她来了生理期想要睡一觉,所以他也相信了,其实那个时候她是偷偷跑了回来,她根本就是骗了保镖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呢?真的是在惩罚他嘛?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紧紧攥着的手上青筋暴起,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留下她呢?这本来是唯一的机会,可是现在........
“如果你不想负责,我会对她好的,也会对孩子好的。”只要这个孩子能够活下来,方逸温柔的嘴角变得紧绷,连说话都没有了原来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是我的事情,你给我滚蛋。”霍南天冰冷的眼眸杀人似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着。
方逸捏紧了拳头,几乎是剑拔弩张的一刻,门被推开了,医生黑着脸走到了方逸的面前:“跟你说过了,要特别小心,怎么马上就这样了?你们要这个孩子,要也没用,保不住了,刚刚我给她做了清理,把子宫刮干净了,不然也是麻烦,那个会很疼的。现在给她吊着水,呆会别让她下地走路了,休息两个星期,不要碰冷水,她的身体现在特别的虚弱,这要是不调理好的话,以后留下病根,她老了要麻烦的。”医生摇了摇头,怪可惜的,这两人长得都这么好看,要是能生个孩子肯定可以当童星了。
霍南天眸色如血般的可怕,薄唇苍白,攥紧着的手掌微微的颤抖着,整个人有点站不稳,呼吸都开始发痛起来,痛到快要不能呼吸了。苍凉的目光里压制着剧痛,走上前去想要推开那道门,方逸却拦在了他的前面:“你觉得现在她会想见到你嘛?现在是她最需要休息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给她一点点空间,等她身体好了,你要找她说什么再来,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来让她流让伤神。”字字如针般的扎着他的心脏,可是他说的却是字字属实。现在简曼如果看到他应该会想要杀了他吧?可是他就是想看看她,哪怕是一眼也好。
推开方逸,他小心冀冀的打开了门。
“霍南天,我遭到报应了,这是你不守诺言的后果..........”静谧的病房里,她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清润与甜美,变得幽冷无比。
霍南天浓密的睫毛颤了一下,走近病床,手掌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发丝,低下头想把自己的呼吸与她的交融在一起,他的声音嘶哑:“曼儿,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他不是没有见过她生气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这她拒绝与反抗的时候,可是没有一次他会觉得她离他是那么的远,没有一次她说话是这样的可怕。
“把你的手拿开。”温热的手掌几乎快要贴近她的脸颊的时候,颓然的放了下来,无措的捉住了白色的床单。
“那天是不是我说得不够清楚?霍南天,离开我,离开我好不好.........”她的脸色苍白,如同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气般的,:“你想要我,我就一定要给嘛?为什么你总是样的自以为是?”春天的病房已经变得暖和起来了,可是他却如同置身冰窖里,从心脏开始冷到了四肢,全身麻木,冷得彻骨。她在求他,只要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给,可是这个呢?他死都不想答应,他对她说爱,他求她原谅,可是她不要,尖锐的痛宛若针扎般的清晰而凌利,比被子弹射穿时还要痛。他的眼眸里情绪剧烈的翻涌着,整个人好像随便都会轰然倒塌一般的.........
她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身上的痛,心里的痛一起化成了最苦涩的泪,慢慢的渗出了眼角。
她甚至还来不及体会着做母亲的幸福,就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了,只是在一瞬间...........
他的眉头紧紧的蹙着:“曼儿,你不要激动,好好休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如果带她回去,以她的性子,必定是不吃不喝,连话都不会再多说的。努力的隐忍着,不再多说什么,深深的看了简曼一眼,仿佛想把这一眼印在心里似的,然后走了出去,脸上的冷竣与肃杀几乎令人窒息。
不要逼她,现在不能逼她,她现在的身体很弱,快离开,霍南天,你快离开。他不断的给自己催眠着,才能迈得动那不想要离开她的脚步,隐没在过道的角落,看着方逸从病房里抱出了她,走出了医院。
霍南天面色如灰般的看着那一幕,眼眶变得湿润,简曼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来爱你.............
霍氏大楼的顶层,霍平坐在了霍南天的位置上,转了转,这个位置果然的视线果然是最好的,他很喜欢。而且也有了十足了把握,霍南天最近玩疯了,公司的事情也不管,现在所有的股东已经都决定支持他了,只等着十天之后的股票大会的投票了,霍氏终于是要换天了。
“出去。”霍平正坐在转椅上,美美的转着,提前的体会着这个位置的感觉。突然就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嗓音。
“马上给我出去。”冷冽的低吼有着雄浑的力量,在偌大的办公室里骤然的炸响着。
冰冷的怒意从眉眼之处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毫不吝啬的将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降下了几度..........
“我亲爱的大哥,最近美人在怀,怎么没好好泄泄火嘛?”霍平扯了一下嘴角,谁都怕你霍南天,我可不怕,谁都不敢惹你,可是我偏偏要,再过十天,我就让你连在霍氏站的地方都没有。从小到大,外面的人都知道霍家有两个男人,但是能够让人记得的只有霍南天。说起霍氏好像都是霍南天似的,可是谁知道呢?霍氏毕竟他也有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是仅次于霍南天的第二大股东。
看着霍平那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眉眼,霍南天感到无以伦比的厌恶,那是他母亲偷情的证据,他的存在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他的父亲当年受到了怎样的侮辱。
锋利的薄唇带着压迫力低低的开口:“你是想自己走出去,还是被抬着出去产?”霍南天解开了西装的扣子,然后扯开了领带,解开了两颗衬衫的扣子,露出了粗纩的锁骨,再着取下袖扣,将衬衫的裙子向上挽起,露出了深麦色精壮的小臂。霍平看着他如同野兽般猩红的眼睛不似平日,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刚刚嚣张的气焰竟然被压下去了几分。
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刚刚的画面,方逸用着自己的风衣包裹住了简曼,抱着她出了医院的样子,他的心在淌着血,流了一地。他想起了医院里医生说过的话,严重的营养不良,贫血,过度疲劳这些都足以要那了那个孩子的命,然后今天那个该死的女人那样的推了一把,就彻彻底底的结束了他的希望。冰冷的血流窜在他的身体里面,好像都快要把他的血管结成冰似的,而心中的怒火却如不可熄灭的地狱之火,越烧越旺。这样的在冰与火之间的煎熬让他想要杀人,想要将这些该死的碍眼的人通通杀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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