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国皇宫。
严霸马不停蹄赶到洛国,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仇恨能带给人沮丧、抑郁、愤怒等等负面情绪,然而当他以为有报仇机会时,所有情绪融合为一种,莫名的自信。
以严霸直肠子的性格,他可不在意白展方曾把他赶走、让他颜面丢失的往事,只要能报仇,其它算不了什么。
正应了那句话:情愿惹恶人,莫要惹小人。恶人直来直去,爱恨分明,有什么明着冲你来;小人暗中耍手段,令人栽了跟头还吃瘪,可恨!可气!
听说严霸求见,白展方第一反应是让他滚蛋。这家伙害的自己的美人都丢了,还敢回来,真是活腻歪了。
当初裴盈盈联合王爷出逃洛国,严霸居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想到这事,白展方真是恨不得削开严霸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他直接吩咐下人,让严霸滚蛋。
严霸让下人传来一句话:他知道裴盈盈的下落。
白展方想了一会儿,允许他聒噪几句话。
府中客堂。
严霸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坐在堂中中央太师椅上的白展方面前,拱手作揖,直奔主题:“殿下,请原谅我以前的过错,我有裴姑娘的消息了。”
白展方眉头一挑,“这我早就知道了,裴盈盈此刻在燕国。”
“您知道裴姑娘和谁在一起吗?”
“谁?”
“蓝麒天。”
一语惊的白展方自太师椅上蹦起,他怒目圆睁,目光好像要杀人似的看着严霸,一字一句地吐出:“你再说一遍!!!”
“裴姑娘和蓝麒天在一起。”
“啪”的一声,太师椅扶手顿时裂开一个口子,白展方呼吸瞬间变的急促。
他猛然瞬移至严霸身旁,直愣愣地盯着他,压抑着怒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严霸将他在氤氲酒楼的事详细告诉了白展方,只不过,他把看不惯俩人秀恩爱的事改成了因某事起矛盾。
白展方才不管什么原因导致的,当他听到裴盈盈确实跟蓝麒天在一起时,他差点愤怒的脑溢血。
他虽知道裴盈盈逃到燕国了,但他也知道,裴盈盈是应燕国皇帝之约去的。
要让裴盈盈回到自己身边,他必须先打败燕国。
虽然洛国与燕国是死敌,可白展方也不是傻瓜,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贸然出兵,何况,他就算全力攻打燕国,也不一定能抓到裴盈盈。
他也曾想过将裴盈盈偷抢过来,不过燕国高手如云,何况裴盈盈又被封为仪人,地位尊崇,想要抓她,谈何容易!
至此,事情就一直这么拖着。
白展方一直在制定抢回裴盈盈的计划,他曾派人混入燕国,意图混入仪府。
不过他手下要不就扑了空,要不就被发现。如此反复了两三次后,仪府守卫更加森严,白展方的人再也进不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裴盈盈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将军府,就算蓝麒天出征的那段时间,她几乎也是一直待在将军府的。
而且,她平常很少回仪府,为了清净,仪府的仆人非常少,这就造成了裴盈盈消息不外露的原因之一,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她与蓝麒天故意不愿让别人知道他俩的事。
正如早先所言,蓝麒天不喜欢别人盯着裴盈盈看,他把她当宝一样对待,收藏。
自从在都城住下后,裴盈盈难得清净,她更加不愿别人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了。
因此,常人、包括白展方不知道他们二人的情况也属正常。
若不是严霸的误打误撞,恐怕,白展方这辈子都见不到裴盈盈。
严霸见白展方的反应正如自己所料,他趁热打铁道:“殿下,裴盈盈乃天下第一才女,只有她才能配的上您,您舍得将她抛弃在燕国吗??”
“废话,本皇子能救她还用你说?”白展方瞪了严霸一眼,语带不爽的说:“仪府守卫森严,我已派过多人前往那里,次次空手而归。”
“殿下,仪府的守卫不是问题,如果殿下允许,我愿意前往仪府,救出裴姑娘。”严霸微笑着说。
“严霸,你为何要这么做?”白展方有些奇怪,当初他不留情面的赶走了严霸,如今他却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他,此人必有居心。
“殿下,”严霸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至身前,抬着脑袋严肃的说:“我只是想挽回当初犯过的错误而已。”
白展方面无表情的看着严霸,随后爽朗大笑,“哈哈哈,好!是个汉子,此事如若成功,本皇子封你为万户候。”
“谢殿下!”严霸语气不无激动的说。
“起来吧。”
“殿下,为了计划能成功,我有一事相求。”严霸站起身子,目光直视着白展方说道。
“说。”
“恳请殿下引开蓝麒天,这样我才有机会救人。”
“本皇子自有打算,你去吧。”白展方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
“告辞。”严霸拱手作揖,离开了白展方府中。
他骑上一匹快马,马不停蹄朝燕国赶去。
照他的速度,预计三四天便能到燕国。
严霸离开后,白展方立刻前往军营,发布命令:三日后伐燕。
一场因女人而起的大战就要来临了。
反观蓝麒天与裴盈盈这边,他们正在享受二人世界。
自从上次酒楼之事后,蓝麒天提议暂时不去集市,免得又惹来麻烦。
就像上次那样,现在人们都知道裴盈盈与蓝麒天在一起,大家虽不清楚二人的关系,但人与人之间有种能力—以讹传讹、没有的都能说成有的。
在百姓们口中,蓝麒天与裴盈盈二人从普通朋友,到热恋情侣,甚至到怀了小宝宝,哪个版本都有。
毕竟,当时蓝麒天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的衣服,人们可是看的真真切切。
哪有普通异性朋友逛街买这么多衣服,还都是男人提的。
对于大家来说,这样的事只有情侣才会做,或者说,只有夫妻才会做。
猜测了俩人的关系后,白帝城的百姓们也没有出现什么嫉妒的心理。虽然大家都喜欢裴盈盈,但大家更爱蓝麒天。
蓝家、蓝麒天就是燕国的保护神,只要有他们在,百姓就有和平所言。
这两人的结合可谓是天作之合,顺应民心。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俩人互相相爱着。
外面的这种传言传入了俩人耳内,这似乎让蓝麒天抓到把柄。他总是拿传言占人家裴盈盈的便宜,每次都惹得人家脸蛋羞红,娇嗔连连。
事情发生六天后,俩人的关系开始进入一种微妙气氛中。
介于挑明爱情—热恋情侣—恩爱夫妻之中。
爱情,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傍晚,俩人相约弹琴伴舞,除了一起做菜之外,这件事成了二人每日必做的活动。
在外人看来,这可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恩爱情侣啊。
在他二人当中,俩人可谓饱受折磨。
什么?饱受折磨?
俩人不是恩爱有加吗?怎么饱受折磨了?
是的,这件事俩人都有错。
裴盈盈太过矜持了。
蓝麒天不会哄女孩。
蓝麒天除了没说“我爱你”和与她“结合”,其它相爱的俩人该做的事他基本都做了,甚至不能做的事他也做了。
拥抱、牵手、强吻等等,感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然而,裴盈盈依然无法释怀,不肯将全身心确确实实地交给蓝麒天。
为什么?
因为俩人感情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蓝麒天依然没说出她想要的那句话。
这一晚,俩人琴舞完毕,漫步于雨亭之中。
“盈盈,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圆。”蓝麒天手指天空,一脸陶醉的说。
裴盈盈侧过身子,抬头望向天空中的明月,她有些沉迷于月色中了。
明月中央有些灰黑色的斑点,看起来很像几匹马,几匹跃身而起的野马。它们倒映在俩人前方的池塘中,看起来又变成了一座山,一座连绵了几个山丘的大山。
“小和尚,你说,月亮为什么有圆有缺?”裴盈盈看着月亮痴痴的问。
“我曾听宫中占星师说过,月亮的圆缺与我们生活的圆球有关,与白天的太阳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啊,那它们三个是好朋友吗?”
蓝麒天沉默了一会儿,“不是,我们生活的圆球与月亮是情侣,太阳是父母。”
“它们互相成长、互相依偎,互相影响。”
蓝麒天转过脸,爱怜地看着裴盈盈,温柔的说:“就像我们一样。”
他攀上裴盈盈腰部,从背后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
“小和尚,”裴盈盈没有回头,任由蓝麒天搂着他。
“他们两个这么要好,这么离不开,你说,他们两个爱的有多深?”
“这个…”蓝麒天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我想,直至生命的消失吧。”
裴盈盈低下脑袋,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随后似自言自语道:“直至生命的消失!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