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典以为自己谋划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身边的白富仁早就听不下去了,他一跺脚,直接拱拱手退了出去。
白季瑰冷哼一声:“我这个儿子,真是个废物!”
古文典盯着白富仁的背影说道:“我是怕这个孩子,乱了我们得方略!”
白季瑰毕竟宠爱长子,他大手一挥说道:“古贤弟,你不必担心,他还是听我的话!来吧,你接着说,这风吹草动,我们该怎么制造呢?”
……
正在古文典和白季瑰老兄弟俩商议如何釜底抽薪,调虎离山,如何如何给王之正惹麻烦的时候,立功心切的白富仁,已经来到了他的小会馆:英社!
英社,说起来是读书社,实则是一个武社,社员一百多人,全是南直隶的各种地头蛇,和游手好闲的主,个个都是搏斗的行家里手。
前日,白富仁截杀金马驹家属的案件,就是白富仁带着英社干的!
这个英社,实则是白富仁的一支私人武装,也正是因为有英社,所以白富仁才敢肆无忌惮的蛮霸!
英社坐落在秦淮河不远处的一座封闭巷子,名曰“及第巷”!是一座封闭的院落,里边有跑马场,有靶场,还有摔跤场!
刘维方买下来这座院落送给白富仁,让他用来休闲和养士之用!
白富仁不好色,不好酒,不好读书,但是却喜欢养武士,搞搏击和刺杀等暴力行为,当初为了培养英社成员的残忍嗜血,他让荀总章把大理寺的死囚送到英社,供英社的武士们杀戮练手,后来又化妆成盗贼,多次出动,在金陵城门口截杀落单的无辜旅客,用来练习狠毒之心!
白富仁自认为是一个变态至极,可以把自己的兴奋建立在别人肉体的折磨和死亡的基础上的人。
到了英社,武士们就簇拥了上来,其余武士正在练习搏击,剑道,刺杀等技术。
白富仁点点头,问身旁的一个助手:“旬玉良来了么?”
助手躬身说道:“荀公子已经来了,在茶室等着您呢!”
白富仁点点头说道:“好,你们继续练习,估计这两天就有你们的新任务了!”
然后大步流星走进茶室,只见脸色苍白的旬玉良,正坐在茶室一边等候白富仁,一边拿着一本闲书观赏。
看见白富仁进来,旬玉良赶紧站起身施礼道:“白兄,弟给您请安了!”
白富仁哈哈一笑,拍了拍旬玉良的肩膀说道:“坐吧,不必这么客气!咱们兄弟俩有日子没在一起喝茶闲聊了!”
旬玉良不知道白富仁喊自己过来的目的,他怀有疑虑的坐下来,等待着白富仁开口。
白富仁呵呵一笑,说道:“咱俩这关系,我也不给你绕弯子了,你爹有没有告诉你,王之正要把我们几家都逼成金马驹家那样!?”
旬玉良虽然也是受害者,并且还给王之正叩头道歉过,但是却不相信王之正会把她们都害死,于是摇摇头说道:“白兄,我看不至于!王之正无非是想抢夺股金,用以自肥,他没有必要逼死我们!”
白富仁冷笑道:“兄弟你错了!王之正不逼死这几家,他是食不甘味,你想想,断了咱们几家财路,他必然认为我们不会善罢甘休,为了斩草除根,凭借王之正的性格,他会不会痛下毒手?!”
荀玉良试探性的问道:“白兄,你不放直说,有什么需要兄弟我做吧?!”
白富仁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嘛!咱们几家,不论是死了的金家,还是活着的孙,刘,还有你们荀家,他们古家,我们白家,再王之正眼里,都是他的障碍!他觉得我们几家挡住了他的生财之路,所以要一家一家的灭,你不知道么?金马驹被凌迟,兄弟父子六人被枭首示众,其子孙流配,刚出了金陵城就被王之正派人截杀了!”
荀玉良背上冒寒气,说实话,他特别怕王之正,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王之正,总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杀机!
旬玉良点点头问道:“我想知道,白兄让我做什么?”
荀玉良对白富仁也没有好感,只是苦于他父亲是白富仁父亲的小马仔,他也没某办法。
白富仁眼神中漏出一抹杀机:“我想要荀兄跟我联手做掉王之正!”
白富仁话音刚落,旬玉良手中的茶盏“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荀玉良机灵灵打了个寒战,嘴唇抖动着说道:“对……侯侯侯爷下手?!”
白富仁盯着荀玉良逼问:“怎么,你是不是不想跟为兄合作?”
荀玉良摇着头说道:“我劝荀兄还是算了吧,你不了解王之正,他这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机灵过人,如果你刺杀不成,后果不堪设想,他可是什么疯狂的举动都会做出来!”
白富仁冷笑着说道:“他心狠手辣?难道比我心还狠?比我手还辣?他疯狂?我告诉你,我敢说我比他疯狂百倍千倍!”
白富仁说着说着,抽出来匕首扎在桌案上:“我必须杀王之正,你必须帮我,不然我先杀王之正,再杀你荀玉良!”
荀玉良嘴唇哆嗦着问道:“白兄……不是,你,为什么要挑我,我这人又不能打,又没什么谋略,你让我怎么帮你?!”
白富仁盯着荀玉良说道:“不是因为你有勇或者有谋,是因为你跟烟雨楼熟悉,你能帮我混进烟雨楼,烟雨楼有王之正的随身护卫上百名严格把手,你不帮忙,我很难混进去,你是常客,只要你能帮我们混进去,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管!”
荀玉良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非常快:“可,……如果事败,我岂不是要被王之正烹杀不可……”
白富仁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王之正会不会烹杀你,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这次你不帮我把我的武士弄进烟雨楼,我是要先把你荀玉良烹杀掉的,呵呵!”
说着,白富仁端起茶盏抿着茶,在白富仁的眼中,不可能有人会比他更心狠手辣,他的人生哲学就是,他是最毒的!
荀玉良听了白富仁撕破见面的威胁,这才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帮你这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