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打打斗精彩至极#如果不是挑战剑阵的人是楚留香!云初等人早为这剑阵喝彩.甚至连那垂死的老人目中,都已露出了激动之色,这逼人的剑气,似已激发了他生命中最后一丝活力。他的平常在颤抖着的、枯瘦的手指,不住的伸曲,他似乎也想奋身而起,重握剑柄,投身于战役之中。他似已不甘坐视众人都在看着剑阵时云初发现了老人的变化,他来到铁灵儿的耳边对铁灵儿说了几句话!铁灵儿点点头走向老人。这时剑网收缩得更紧,楚留香身上的衣服都被剑气撕得粉碎,他几乎已完全没有回手之力。就在此时,流动的剑气忽然凝练,满天剑气已凝练为六道飞虹,交错着向楚留香剪下。剑阵的威力,已先将楚留香逼入死角。这一剑刺出时,楚留香实已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他无论用什么身法闪避,都难免要被刺穿胸膛。普天之下,实已绝无一人能将这六柄剑全都躲开的。突然间,只听“呛”的一声龙吟。然后,剑气飞虹竟全都奇迹般消失不见,李玉函夫妇和那三个个黑衣老人的身子,竟像是忽然在空气中凝结住了。她发现楚留香的身形已欺入了李玉函腋下,左掌按在李玉函的胸膛上,右手却捏住了他的手腕。楚留香掌中的剑已不在,他竟以李玉函掌中的剑,架住了那清瞿颀长的黑衣老人掌中的剑。第二个枯瘦矮小的黑衣老人左右双手中,竟各握着一柄剑──楚留香的剑也不知怎地,竟到了这老人手里。这剑阵的每一个变化,每一招出手,都经过极精密的计算,六柄剑配合得正是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光少了一柄剑,这剑阵便有了漏洞,甚至根本不能发动,若多了一柄剑,也成了多余的蛇足此刻,这剑阵中正已多了一柄剑,于是其余三柄剑的去势,就全都被这柄多余的剑所拦阻他们这一剑既已被拦阻,第二剑就再也不能发出,因为楚留香的手掌,已拍上了李玉函的要害。为了李玉函的安全,他们连动都不能动。柳无眉掌心不觉已沁出了冷汗。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留香忽然向那枯瘦矮小的黑衣老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二十年前便已久仰凌老前辈‘出手双绝,鸳鸯神剑’独步天下,不想今日竟能和凌老前辈共处一堂,实是不胜荣宠之至。”那黑衣老人“哼”了一声,道:“你莫非早已认出了我?”楚留香微笑道:“在下方才见到五位前辈时,只不过认出了一个人来,但却并非是凌老前辈。”那黑衣老人道:“是谁?楚留香目光转向那手持木剑的黑衣人,道:“在下那时只认出这位前辈必是‘玉剑’萧石萧大侠。”
他含笑接着道:“萧氏玉剑,乃武林中独一无二的名剑,萧大侠也是江湖中屈指可数的名剑客,萧大侠,既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也唯恐在下自兵刃上看出萧大侠的身份来历,是以才削木为剑,避人眼目。”“玉剑”萧石默然半晌,徐徐掀开覆面黑巾,道:“不错,我正是萧石,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便已该知道我和观鱼老人的交情,别的话我也不必说了。”
只见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须发虽已花白,眉梢眼角也有了些皱纹,但依稀犹可想见当年之风采,只不过中年以后已发福了。楚留香笑了笑,道:“就因为在下深知几位和李老庄主的交情,是以方才在下便也已猜到必有一位是和李老前辈有郎舅之亲的‘双剑无敌镇关东’凌飞阁老前辈,只不过一时间认不出是哪一位而已。”凌飞阁道:“你是什么时间认出我来的?楚留香道:“前辈出手数招之后,在下便已认出来了。”凌飞阁道:“我用的并非本门剑法,你却是从哪点看出来的?”楚留香道:“前辈用的虽非本门剑法,却仍有踪迹可寻,只因前辈一向惯用鸳鸯双剑,骤然使用单剑,便难免有些不惯。”他一笑接道:“无论是什么人,他数十年来根深蒂固的习惯,一时之间是万万无法完全改过来的,前辈的左手虽也捏着剑诀,但一到紧张时,手掌就紧紧握起,好像握着一柄看不见的无形之剑似的。凌飞阁也沉默了半晌,道:“你一直用手捏着剑尖,莫非早已准备要将剑柄塞入我的手里?”楚留香微微一笑,道:“不错,在下知道若将剑柄递到凌老前辈手边,前辈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接过去,只因前辈这时已将所有精神全都贯注掌中剑上,对别的事就难免有所疏忽,所以这时前辈就难免要被‘习惯’所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