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研究人员费尽力气终于止住了少年的抗争,相互的点点头,就准备深入的处理手中的目标。
一时的奋头,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人。
夜缺瞧见了一部红果果的肉搏大戏,看了看培养槽中的人体标本,再看了看在地上用不雅姿势扭曲在一起的三人,跨步走了过来。
提着一名研究人员的衣领,很不在意的随手一抛,像破布袋一般,研究人员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完成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后,砸在了一堆的瓶瓶罐罐之中,原本期待着有些反应,却半天都没有回应。
另一名研究人员对于同伴的飞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只是很认真的一直固定着少年的双腿。不敢大意,只单单一双掉鞋的脚就给他造成了很大困扰,从哪雪白的大挂上印着许多密密麻麻的脚印就可以看出。
再跨出一步,一视同仁的拎起对方的衣领,成就在一次的抛物线。
这次的距离并不远,脑袋刚好砸破一个存放标本的玻璃槽,槽上那残剩的尖锐玻璃不偏不倚刚好从他的喉间穿透。
就这样跪着,低头跪在了那些标本前,像是个虔诚忏悔的教徒。
少了束缚的少年想挣扎着爬起来,可尝试多次后,依旧没有成功,可他偏偏不放弃,起步了身,那就爬。
无视了夜缺弯腰伸出帮助的手,一直在地上缓慢的爬行,距离不远,可少年却爬得异常吃力,被身体拖出来的一条长长的血印石那么的刺眼。
手掌轻轻拂上了培养槽,小心翼翼的,像是触及着无价的珍宝,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暴虐,没有哭声,只有默默的不停流泪。
红着眼睛盯着那具美丽的标本,双手扶着那巨大的培养槽,努力的很想再次站立起来。
身旁的夜缺也再次伸除了手,没有拒绝,很吃力的站着,轻靠在培养槽上面,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槽中那无比熟悉却又可以长久保存的面容。
寂静无语,完全没有喧杂,有的只是眼泪摔碎在地面的悲痛,像是心被残忍的揉碎。
夜缺站立了好久,再次默默看了标本一眼,抬起脚步,轻轻的离去。
“这是我妹妹。”少年稚嫩的声音响起,现在听起来是那样的沙哑“她叫小雪,只有16岁。”
身体猛地一怔,脚步停了下来,消失的脚步身像是极其愿意聆听这样的故事。
少年隔着透明的培养槽,带血的双手轻轻的抚着标本的秀气面容,很安详的表情,却又没有闭上眼睛。
一个故事,却像是一个童话,却又那么的让人不喜。
小雪和少年是一对孤儿,从小就一直相依为命,因为生活的艰苦,让两人更加珍惜彼此。
16碎的小雪很漂亮,也很活泼,很符合她的年龄,有着一切少女所拥有的优点,哪怕生活再艰辛,却也能被她的乐观所打败。
比小雪大上两三岁的哥哥,从小就挑起了抚养妹妹的重担,在很多人眼中,他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小大人。
两人的生活艰辛却又充满的幸福,曰子也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越过越好,这也许是上天恩赐于两人的补偿。
可这样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小雪病了,很严重。
经过医院的详细检查,知道了结果,小雪得的是肾衰竭,慢性肾衰竭。
可以保守治疗,也不能延迟肾功能的退化,唯一的办法,肾移植。
对于这样的大型手术,及其以后的疗养康复,所需要的费用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对于生活较为拮据的两兄妹更像是一座难以翻越的高山。
怀着基本绝望的心情,向这家医院递交了援助申请。
等待的时间往往最令人心焦,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两人几乎将这丝希望也完全放弃。当小雪说出放弃治疗,不想拖累哥哥的话时,少年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去哪,我就陪你去哪。”小雪哭了,少年也哭了,一句话,更像是一个承诺。
幸福总是突然而至,在绝望的时候,兄妹两人总算迎来了让人振奋的好消息。
通过随机的抽取,小雪获得了医院慈善赞助,全程免费的治疗,包括手术及其以后的疗养。
很具有慈善性质的举动,对于任何一家企业来说,本应该大肆宣扬,用以宣传医院的品牌,可医院并没有这样做,而且每次慈善援助的病人都已保护病人而拒绝透露。所有导致有许多人都开始表示怀疑,有这样的活动,却不知道具体实施了没有。医院没有搭理,依然我型我素。
进了医院,进行了一系列的术前检查,却得出了一个不好的结论。
小雪的体质很特殊,一般的并不适合她,除非能找到合适的配型,不然等待小雪的结果就和没进医院一样。
得知消息的少年几乎都快急疯了,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难道只是昙花一现。
看着小雪那曰益消瘦面容,少年的心如刀割,猛然才想起,自己和小雪是亲兄妹的事实。
经过检查,少年完全符合要求。
少年成为小雪的。
手术如期举行,术后的少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就不能恢复,而且还被强制着接受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检查和手术。
这些也就罢了,不允许探望妹妹亦或者自己的强制隔离和监禁,让少年心中产生了不好预感。
通过有意无意的证实,自己所提供的器官并没有用在自己亲人身上,而是被医院以天价卖给了其他的接受者,少年的内心开始不平静,一心挂念妹妹的他,只想着见上一面,想要看看医院到底给自己一个什么解释。
一次次的抗争失败,连自己都被仑为了医院的实验目标,有多少健康的器官被人为的摘除,少年不知道,只能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一直都很疼痛,一直都很虚弱。每次被强硬送往这熟悉的研究地,看着那熟悉却又不忍目睹的场景,联想起重机的妹妹,少年的内心崩溃了。
几经努力,趁着研究者一个小小的疏忽,导演出自夜缺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故事很狗血,也充满了悲情,夜缺听完,没有半点反应,心中却涌出一股的不平静。
握了握拳头,能感受到自己整条手臂的细胞都在激烈的震动,不知道是何因素的影响,夜缺的胸口像是憋了一口气,将拳头用尽全力的挥出。
肉眼可见的波纹砸在整个房间激荡,瓶瓶罐罐的全部碎裂,所有的标本掉落一地,整个房间像是被台风扫过一般。
像是发泄,也像是愤怒,可夜缺的表情一层没变,所有的事情就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少年和标本像是从没有见过,那个伤人的故事像是从没有听过。
对于那全力挥出的一拳会造成怎样的结果,夜缺不在乎,也不在意。有多大的破坏力,夜缺也不屑于去了解,挥完了一拳,下一秒就像没有发生一样,除了有虚脱的气喘,夜缺头也没回,径直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一地的狼藉,少年背靠着墙曲坐着,胸口已经看不见起伏,那些缠绕着绷带已经破碎,露出狰狞的伤口,像是被剖开过一样,伤口从胸口一直蔓延到下腹部。伤口已经崩裂,裸露出鲜嫩的
皮肉,只单单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异常痛苦。
脸上依旧残留着泪痕,却挂着怡静的微笑,因为小雪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的拥着,就这样靠坐着,没有吵闹,没有喧哗,一对兄妹安静的坐着。
双叶门关上了,留下了一个独立的空间让这对好久不见的兄妹能好好聚聚,也许,这一地来历不是很光明的标本仅能陪他们最后一程。
夜缺没有回头看上一眼,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很直接的迈步离开。
前进,再次是个宽敞的大房间,留下一条通道的其余位置被隔出了几个小小的房间。
夜缺路过,随性的瞟上几眼,都是狭小的手术室,里面的设备都很齐全,用以进行大型的器官移植手术也不为过。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可那些手术器具去摆放得规规矩矩,相比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着医生的到来。
没有意义停留,很快的步过,却被走道上的几架移动病床所吸引。
只有四张病床,可每张上面都躺着人,被牢牢固定着。不知道是在熟睡还是处于昏迷,尽管夜缺用手去触碰,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每张床位的下面都有一个金属制成的箱子,夜缺见识过,那是用于存放器官的冷冻箱,从上面干涸的血迹不难看出,这些箱子在匆忙中部知道被使用过多少次。
一张张病床看过去,上面的每张面孔夜缺都见过,有的还不止一次,都是被关在那些狭小房间的病人。
也许等待他们的也将是和少年一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