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嗷!”,冷中凝生死关头释放神兽王者风范的气息,急中生智,这才想起自己可人可兽,这鱼蛙也是兽,不知能否奏效。
果然!鱼蛙犹豫了,停止了动作,彩灯一般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闪烁着,接着继续缠绕勒紧分尸,看来神兽气息无效。
冷中凝烈火焚烧,却惹得鱼蛙群怒,争先恐后,不过又顿时陡转,鱼蛙突然乖巧起来,长舌变为爱抚,沾满粘液在他浑身洗礼,恶心至极。
“你那兽气震慑不起作用,我这才想起鱼蛙曾是舀天池的小蝌蚪,我与它们同属舀天池,故而释放彼此熟知的气息,它们瞬间就认出我来了,不过时隔久远,它们也许变异,我们还是远离为妙!”
五季花赤解释道,冷中凝频频点头,内心感叹——有你左右真好!
“被你说中了!走!”,冷中凝猛然拔腿就跑,他见鱼蛙互相残杀,以老弱病残的同类为食,更何况自己这个赝品。
还好身后觉醒的鱼蛙数量不多,只有二十多只,足以对付,但是前方却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冷中凝不自觉的颠簸,洞内一切都想簸箕上的豆子,来头应该不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方不远处有个直通上方的通道口,但不知那巨兽会不会捷足先登,生死时速,他置身此处种种受限,然灵也无法补充,故而能避就避,绝不恋战。
但还是慢了一步,好巧不巧,那上方通道正是巨兽来此途径,简直是自投罗网,“嘭!”,掉下一只血色鱼蛙,体积庞大,险些填满隧道,吐出的舌头水桶粗细。
冷中凝惊呼一声,陡转腾挪,直奔后方,退而求其次,这血色鱼蛙像是领袖,他高攀不起,唯有择弱杀出一条生路。
打开伤字诀,形成一道裹身的蓝色剑影,碰上则粉碎,硬是杀入鱼蛙群,血流成河,绞肉机似的,堆堆肉酱,被赤火烧烤,喷香扑鼻。
但奈何鱼蛙越聚越多,就是砍萝卜也有力乏剑钝之时。
零空剑脱手而飞,浑身再次被长舌缠绕,一切逃生之计接连失灵,领域释放不出,释放出也管不了多久,神兽气息被免疫,五季花赤的同类气息被无视。
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但冷中凝依旧幽默不丢。
“我不能死!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取老婆!!!”
他倍受折磨,身体撕扯着痛苦不堪,仿佛方才被拼凑上似的,仅凭着毅力支撑,浑身啪啪作响,血色鱼蛙暴怒的长吼一声,欲以霸权独享猎物,鱼蛙纷纷识趣松开,冷中凝被它长舌缠绕卷入口中!
就在此时!零空剑却在一旁频频颤抖,竟然自作主张腾起,直接刺入血色鱼蛙的腹部,开膛破肚将他救出。
紧接着,零空剑无根而舞,比人把持更加灵活,展开屠杀,惨蛙声四起,鱼蛙尸体堆积如山。
冷中凝傻傻的看着眼前一幕,浑身沾满了腐蚀的粘液,浑身灼痛,片刻之后,零空剑解决危机,重回他的手中,隧道再无一只鱼蛙幸存,上方通道边缘布满了姗姗来迟的鱼蛙,密密麻麻,众星捧月着一只巨大的金色鱼蛙,俯首称臣。
金色鱼蛙等级仿佛还要略高一筹,智力突出,知难而退,苦“哇”一声,带领所有鱼蛙逃离此地。
零空剑第二次自发救主,人剑合一后更加通灵,冷中凝一阵爱抚,已经将它当做好友看待,感激不尽。
吞天洞禁止人染指,有人惊扰后就像失火的炮房,随时可能产生爆乱,鱼蛙被冷中凝吊出了嗜血的胃口,不甘在这幽暗岁月生存,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吞天洞口。
一时无数鱼蛙冲向洞口,堵满了上层四通八达的隧洞,呱呱乱叫,用它们自己的语言抱怨着苍天不公,命运薄待。
这仿佛已不是第一次,几只金色鱼蛙一声令下,鱼蛙疯狂冲击洞口,洞口附着了空间阵锁,墨色光晕,鱼蛙碰上即死,但它们毫不犹豫,纷纷舍身取义,哪怕纹动一丝也是值得。
一时死伤无数,却无一声惨叫,终于在它们不懈努力前赴后继下,墨色光晕渐渐淡化。
远空却有一人脚踏风浪而来,身后残影收拾了好一阵才彻底的“物归原主”,速度之快,仿佛肉身融化了似的。
是一位邋遢老者,不修边幅,灰发凌乱,破衫烂衣,一脸的惊涛骇浪,波眉斜眼,圆鼻大嘴,胡须可以扎扫帚,嘴上叼着一只鸡腿,油腻腻的沾满了打结的胡须,显得好吃懒做不务正业。
他见吞天洞口的情景却不惊不慌,二话不说,先啃完鸡腿。
此人名叫墨子白,是城主墨子明的亲弟弟!是墨家最为懒散之人,但却资高辈老,修为高深,小儿脾性,终日游手好闲,喜欢一个人神神秘秘的研究世人不懂的玩意儿,惹得许多人厌恶。
“嗯~?就不能等老子鸡腿啃完了着!哼~自讨苦吃!”
墨子白不耐烦的抱怨,墨家一切大小事务全由其兄墨子明一人劳思费神,他不管不顾也就罢了,但到处惹是生非,时常斗殴,不知廉耻以大欺小。
墨子明见闻暴怒,不忍他这样颓废下去,作为墨家一份子终日擅离职守,便责令他看守吞天洞,不得有半点差池,否则逐出墨家。
他竟委屈的嚎啕大哭,碍于丁点颜面,便赌气似的答应了,原本需一群人看守的吞天洞,因此只剩下他一人看守,还是实力强悍省工减料啊!墨子明终于落得安心。
他一经手吞天洞,还真耐住性子守了一个月,到点有人送好酒好菜招呼,但他懒惰玩心重,又怎么栓得住!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用三个月的时间编织了一张奇特的缚妖幕,张在吞天洞口,抵御洞中妖兽,他便可以放心去玩了,无论他身在何处,此幕一有动静他便会感知。
安逸了两三年,不料今日竟然被人轻易破开了,惹得妖兽暴躁不安,于是放手饭局,叼了根鸡腿火速赶来。
墨子白终于肯完了鸡腿,却又从腰后夺过酒囊就一阵痛饮,接着清清嗓子簌簌嘴,做个体操活动活动,抠着牙缝走到吞天洞边缘。
墨子白仿佛天生不知急!七挨八挨挨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才动手,他抖出两根长筷子,光看兵器就知道此人好吃,武器与众不同。
然而却是不俗之物,金银各一只,二尺来长,拇指粗细,一头尖锐如针,可以挑螺剔牙,另一端钝如铁锤,可以砸坚果碎河蚌,细看之下,才发觉两侧有两道放血槽子!
墨子白双手持筷子飞旋,先扎死成功逃出的鱼蛙,接着对即将崩溃的的缚妖幕一阵缝缝补补,筷子绕出两道墨光,一道叠一道,一针压一针的编织着,很快再次封住洞口。
“妈的孽畜,怎的突然就暴躁了,害老子连一顿饭都吃不安稳,还别说!若不是你们提醒老子,老子还真忘了职责所在,但是惹怒了老子,是没有好果果吃的!!”
墨子白一边剔牙一边念叨,缚妖幕随着岁月的侵蚀,闲置良久,失灵了许多,毁坏严重。
“老子让你造反~造反!”
墨子白见洞内鱼蛙不安分,一顿猛刺,出言总是老子玄天,金银筷刺出闪电搅和着,一击到底,落蛙如雨。
他适可而止,然有大爱,稍稍教训一下即可,可怜的是,这群鱼蛙还未现世,还未给它们测试正邪善恶的机会与平台,就妄加定义,直接否定了它们,人类不曾设想,是自己侵略了它们,还是它们迫害了然间生活。
造物主创造出的事物,就是它存在的意义,而有些注定是命运悲惨,用早已注定的死亡成全世界的丰富多彩。
接连陨落的鱼蛙填满了通道,不断叠加的“咚咚”声犹在,鲜血奔流,在洞底汇成了小河。
“怎么回事?这些鱼蛙全部阵亡,看似人为,难道这里还有他人存在?”
冷中凝见闻惊诧,环境恶劣,阴暗潮湿血腥让人作呕。
“不假!战场应该在洞口,你看那底层鱼蛙,有些都被摔成耙耙了,应该是重力惯性所致,来人实力不容小觑啊!”
冷中凝朝之前发觉的那缕橙光继续前进,危机解除,但却落得道路不畅通,到处都是鱼蛙的尸体。
顺着五季花赤的指引,他一路破开蛙尸前进,这洞底横道十分幽长,却是别有天地,四通八达,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妖兽。
“滋~滋”!突然传来微微饮水之声,他立刻谨慎起来,随即又是几声,却惊觉血河浅了少许。
“不好!还有个大家伙,许是血腥诱惑,招惹了它!我早就觉得这通道类似某种动物的途径,这么大?这可怎么对付?”
冷中凝分析道,五季花赤也是默认,此刻却沉默了,显然也是无计可施。
突然!前方不远有一堆蛙尸在晃动,接着弹飞几只,露出一只巨大的眼睛,一只鱼蛙大概三四百斤,可想而知,这眼睛的主人是何等的庞然大物。
这只眼睛足有簸箕大小,却是一汪碧绿,中间倒刺着血剑一样的残仁,聚精会神,死死的盯着冷中凝。
然而它仿佛视而不见,并未攻击,只是眼神始终不放,仿佛若有所思,随即露出第二只眼。
“别动!他食物够了,何必拿你塞牙缝?”
五季花赤分析的有理,但冷中凝却看法不一。
“它只有领地意识,若是如你所说,它智商恐怕上吨!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蛇!我用神兽气息吓吓它先!”
大蛇仿佛窥探到了他们的内心交谈,终于来了兴趣,缓缓的游了过来,刻不容缓。
“相信我!这不纯粹是蛇,而是蛇蜥,我与它曾同属舀天池,还是用我的气息试试吧!保准可以!”
冷中凝听闻觉得有理,便让它一试,谁知赤光一闪,蛇蜥却疯怒追来,冷中凝惊呼一声转身飞逃。
“老五!我再信你,我就是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