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照亮了狭长的走廊,一间单人牢房里,有个人面朝墙壁躺在床上。
“哒哒哒哒”,一阵脚步声响起,“咔嚓,吱呀”,钥匙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过道里回响,显得十分的刺耳。
“曹韵靖!有人要见你!”狱警毫不客气的把躺在床上的曹韵靖叫了醒来。
“呵呵,”曹韵靖看着满脸不耐烦的狱警自嘲得笑着,“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狱警一瞪眼,把曹韵靖反手拷上,推出了牢房。
一步一推的转了四五个弯,曹韵靖被狱警带到了一个铁门外头,“吱扭扭”,铁门被狱警拉开了,“进去!”狱警很是粗鲁的推了曹韵靖一巴掌,把曹韵靖推了一个踉跄,曹韵靖只是转过头来冲他笑笑,但是他只是看到了一扇厚铁门重重的关上了。
曹韵靖叹了一口气,挪动着步子往屋里走去,面前有一个小桌子,摆着一个小凳子,对面坐着一个老头,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位,精神抖擞,目光如电,却正是于老的左右护法雪狐和银狐!
于老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中年男子,已经脱了一身的西装革履,换上了一身囚服,两眼发肿,嘴唇发裂,头发乱蓬蓬的,脸色发白,一副惨象。
“曹韵靖!”于老突然一开口,把曹韵靖吓得一哆嗦!“曹韵靖,你看看这个。”于老说着,把手里的一摞文件递给曹韵靖看。一页一页的报告,一件一件的罪状,时间、地点,虽然说不是完全正确,但也都是八九不离十了!可真算的上是历历在目,罪罪当诛了!
曹韵靖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扔,身子靠在了椅子上,眼睛一闭,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曹韵靖,我且问你第一件事儿,五年前港口针对‘狐群’的行动你又参与没有?”
曹韵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你是不是策划者?”
曹韵靖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雪狐一拍桌子:“你特么的装什么蒜?于老问你话了你不会说么?!”
于老抬起手来止住了雪狐,接着问他:“好,第二件事是,你在杭州的工厂成立发展,有没有通过什么外力帮助?”
曹韵靖睁开了眼睛,看着于老,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问道:“我说了,能不能给我减刑?”
雪狐和银狐互相看了一眼,绷着的嘴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家伙原来是还想着减刑这件大好事儿呢!
“当然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只要能帮助我们破获这几起重大案件,立了大功!减刑是肯定会有的!”于老拍着桌子给他做保证。
曹韵靖紧捏着拳头,咬着牙,狠狠的说:“好!”说完了,抬头盯着于老,慢慢的讲,“杭州市宣传部部长邓善红,杭州市市委组织部部长赵詹奇,这两个人都收过我的钱!邓善红我给了他五百万,赵詹奇我给了他三百万!所以他们帮我批的母山那一大片儿地,还有我办公司的所有手续,也是他们找人帮我做的!”
雪狐眯了眯眼,好家伙的,这家伙直接一口话就就出两个贪官来!这卖队友卖的根本就不多做什么考虑!
于老若有所思,“雪狐,你记不记得,上次你们在武汉,三里镇小院儿里找到的字条儿?”
“哦!”雪狐一拍手,“怪不得,这两个名字听到耳熟!可是我记得有三个人的啊?!”
于老点点头,接着问道:“除了这两个人,你还知道一个叫李玉什么的人么?”
曹韵靖脸色变了几变,有些结结巴巴的说:“谁?谁?那是谁啊?”
于老脸一沉,黑下了脸来,“曹韵靖,这个时候你还想隐瞒什么!你难道还想走自己的老路子么?!”
曹韵靖吓了一跳,赶紧说:“我说!我说!这个人,叫李玉玺。”
“李玉玺,”于老低头思索着这个名字,突然抬起头来,“是他?!”
雪狐赶紧问道:“于老,这个李玉玺是谁?”
“李玉玺,他就是杭州市的市委书记!”
雪狐和银狐都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大一个官呢!
“曹韵靖,你说的都是实话么?!”于老盯着曹韵靖的眼珠子,曹韵靖眼睛不眨一下,“我的办公室还有证据!”
于老站起来吩咐道:“银狐,你赶紧去曹韵靖的办公室取证去!”银狐答应一声开门出去了,“雪狐,你现在就出发去杭州,打探一下现在杭州的风声。”
“于老,我带上闫行,铁神他们吧?”
“恩,你想带谁都行!”
“好!”雪狐风风火火的出了门,召集自己的小伙伴去了。
“于老!”曹韵靖看着于老,露出了恳切的神情。“我会把你的事情报告上面的,能立多大功劳,还得看你自己的!”曹韵靖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赶紧点头表明自己的决心。
当头夜里,雪狐,闫行,铁神和张翰四个人坐上了前往杭州的快车,而另一边,银狐则前往河北,去取曹韵靖口中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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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色之下,在一家茶楼里,二楼雅间中,有两个人对面而坐,正在享受着一壶热茶。
“老邓,我刚刚听人说,河北的那个曹老板好像是犯了事儿了!你说,咱们的事儿会不会露馅?”
“老赵你就是太瞎操心!咱们一共才做了些什么,也就帮他把母山那块儿地儿批给他了,上头问下来也无可厚非,就说他的公司当时很符合应征标准不就得了吗?”
“你说是这样说,但我这个心,就是放不下来啊!”
“呵呵!老赵啊,你可真是越活越胆儿小了!当年做了那么多事儿都没犯了,这回这事儿能用多大呢!”
“恩,我知道我知道。”
“你就想想,”老邓把声音压低了,凑到了老赵的耳头边,“上头还有书记呢,要真有事儿了,书记不得和咱们通通气儿么?”
老赵听完了眼睛一亮,“哈哈哈哈,老邓你早说啊!害得我拜拜担心了一晚上。你呀你!晚上这顿茶水你得给付钱!”
老邓不耐烦的摆摆手,“得得得!我出钱就出钱,又不是请不起你!”
两个人又以茶代酒谈起了别的话题,好不痛快!
窗外的明月,笼罩着整个喧嚣的城市,有多少人,在这夜里失眠,又有多少人,在这夜中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