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梨若说完便走，身后梵芷惜看了一眼那只断手，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涌，把方才刚吃下去的早膳全数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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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惊寒来的时候，梵梨若刚刚睡去。

风涟将云浪宗寻仇的事情报给了他，他便立刻赶来了。

风涟和采菱都识趣地退了下去，只留他一人在屋里。

帝惊寒缓步走进内室，脚步浅得连想来浅眠的梵梨若都未曾注意过。

看着梵梨若一身的伤口都未曾处理过，他皱了皱眉，伸出一指抵在梵梨若的眉心，一阵紫光闪过，梵梨若便陷入了深眠。

帝惊寒这才聚起木灵气，绿色的灵气环绕梵梨若的全身。

一刻钟后，梵梨若原本遍布灼伤的身体再次恢复白皙平滑，只留下了衣服上的破洞。

帝惊寒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淡漠的银灰色双眸里似乎染了丝丝笑意。

他侧身在床边坐下，凝视着梵梨若的睡颜，过往那些记忆纷至沓来。

“帝尊，阿梨最喜欢你了。”

“帝尊，你对阿梨真好，阿梨会永远陪着帝尊的。”

眼前一个娇俏的少女笑语嫣然，稚嫩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

可画面一转，少女双手染满了鲜血，曾经充满笑意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

“帝尊，对不起，阿梨不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少女的身影化作碎片，四散而去，画面戛然而止，唯剩下少女空灵的声音。

“帝尊，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我们永远在一起。”帝惊寒被记忆迷惑，低低地许下承诺。

他一开口，自己也瞬间从记忆中惊醒，望着梵梨若静谧的睡颜，他苦笑一下，闭上双眼敛去眸中的痛苦。

再睁开眼，他的手指已经抚上了梵梨若脸颊，心疼地上下抚摸着。

渐渐的，手指变成了手掌，帝惊寒微凉的大手贴上了她的面颊，刚好贴合的弧度似乎治愈了他方才的伤痛。

他渐渐俯身下去，浅色的唇渐渐靠近梵梨若樱色的唇瓣，直至呼吸相闻。

然而在两人的唇距离只有不到一寸之时，帝惊寒生生的停了下来。

然而与他此刻的温柔不同，帝惊寒藏在衣袖下的左手已经紧紧握起。

他在克制，先前的逾越虽然让他尝到了世间最大的甜美，然而也让他自责许久。

梵梨若现在根本就不记得他，他这般做是在作弊，是对她不公平的。

先前他已经尝试过太多次，最后都以失败告终，这一次他必须将选择权放在她自己的手中了，即便最后她可能选择的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帝惊寒倏地撤回了身体，起身站到了一边。

离开了他的灵气环绕，梵梨若只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了帝惊寒的背影。

“师父？”

“你醒了。”再转过头时，帝惊寒已经恢复了那般冷淡的样子，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恩，师父怎么过来了？”

“听风涟说了昨晚的事情。”

梵梨若坐起身来，撇嘴道：“这种事哪里值得让师父上心？”

“你的事，我都会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