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七皇子便把我叫了起来。
“干嘛啊,我都没睡醒。”我强忍着睡意,用着一副苦瓜脸看着七皇子,有什么要紧事要这么早,这天都还乌漆麻黑呢。
“别嘟囔了,赶紧的,换衣服去。”他一脸嫌弃样儿,硬生生塞给我了一套衣服。
我摸了摸,是雪絮棉,一尺千金,更别说这布里还交织了根头发丝的银线所编织的梨花图案。
“发什么呆,这么早叫你起来,本王也很累好吗?”他说道,一屁股坐到了我的椅子上,随手给自己拿了个果子。
“我的果子!特意留到今天吃的啊。”我哭诉道,满脑子想的都是我的果子。酸酸甜甜的,咬一口直流汁。想到这里,我不仅嘟起了嘴巴,他一个大男人,抢啥不好抢吃的。
但毕竟寄人篱下,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只好闷声不说话,灰溜溜的去换上了那套衣服。
银白色的布匹,有梨花暗纹,是袄裙,扣子用的是白脂玉,一条如意铃铛宫穗系在裙子上,每走一步,便发出悦耳的响声。
这衣服虽好看,但是穿着过程却是十分艰辛,或许,是我胖了。
总觉得裙子有些紧,上衣也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缓缓走出屋子:“诶,这衣服,好生紧啊。”
“啧啧,真是没见识,这雪絮棉都是这样,穿个十来分钟就松了,这也是为什么雪絮棉如此珍贵,就好如第二层皮肤。”
“哦。”我不耐烦地答应了一句,哎,我这么没见识的一个人儿哪能跟他这个妖孽比,不是女孩子,却对这些东西清楚得很。
想必,也是因为她吧,阮兰兰。
我深呼了一口气,也罢。
“傻子,想啥呢?”男人说道,眼里满是不屑。
“干啥呢,唉声叹气的。”
“叫谁傻子呢!?”听到这名号,我立马气的回过头来,狠狠地跺了下脚。
他也没顾我说话,望了望天空,叹了口气。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限的悲凉与伤情。
“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他问道,修长的身影在初晨的微光下,渡上了一层金光。
一抹酸涩涌上了我的心头,似乎我的心,正被一千把刀,慢慢留下划痕,留下血的印记,成了烙印在我心口的朱砂痣。
我压抑着自己的颤抖的声音,抬头,望向天空,压抑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我。。。我吗?”
千言万语在心中翻涌,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想为你送上最真心的表白;最真情的祝福;最好的安慰。
但是,我却没有开口的勇气。
好一段沉默,他朱唇微启:“你没有爱过谁,所以你也不理解我。”
是啊,一厢情愿,又怎叫爱呢?
只是一人痴狂而已,有始无终。
“知道吗?我这世上,只爱过一人。我爱他,想将山间的明月给她;清晨的阳光给她;傍晚的蝉鸣静夜给她。”
又是心口的一阵刺疼,或许,最疼的,不是你自己发现,而是你爱慕之人亲口说出。
你又何曾知道,
我也爱你。
我愿意为你抛弃一切,失去所有。
我愿意为你牺牲自己,魂魄具散。
我愿意为你背离世间,世人唾弃。
只是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
就像‘情’字,在心头漫漫,写来空空。
二人的身影在日出的朝霞下,显得格外修长。
男子心中是说不出的情感。
“你要记住,你只能爱阮兰兰一人”
手心炙热的雪滴在融化了的雪上,一片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