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熙粟糖来了,奴婢已用水化开,蔡老先生说有几句话要单独和您说。”春茗将茶盘放在桌上,行了个礼。
墨容止顿了顿,起身随春茗进了屋。
屋内,茶香四溢,蔡老先生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容止,过来。”
墨容止坐在一旁:“蔡公,何事。”
蔡老先生将一个盘子段了上来,上面有两张木牌,边缘刻有图腾,中间各有一个金漆写的字。
分别是“情”与“权”。
墨容止将牌拿起,在手中把玩。蔡老先生低头不语,只是品着茶,看着那透亮的汤色。
“好茶啊!”蔡老先生抿了口茶,感受茶的苦与甘在舌尖划过。
半晌,墨容止将两张牌取出,放在蔡老先生面前:“蔡公,有话当直说,你我不必那么拘谨。”
“容止,蔡公从小就跟着您,有些事,我应当说清楚。”
“请您说明。”墨容止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容止,你知道人们的一生是以什么组成的吗?”
“情?”墨容止思索了片刻。
蔡老先生颤颤巍巍的手点了一下那两张牌:“孩子,一生是以选择组成的,同时,还有取舍。”
“情与权,你要割舍一个。”蔡老先生看墨容止的眼睛,将牌递过去。“我见过那个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是,你也应当知道你的责任。她会阻挡你。”
蔡老先生起身,杵着拐杖,将暖炉抱在怀里。
“容止,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你也知道你要保护什么。上次我为她诊治,与她要了她的生辰八字。”蔡老先生将暖炉的盖子打开,将两张牌分别放在一旁。
“如何?凶或吉?”
“她命格不凡,是凤凰涅槃之定数,你二人必定殊途。”蔡老先生轻咳了几声,墨容止知道,他的病越发重了。
“蔡公,您先坐,容止心中已有打算。望蔡公原谅,这仇,你我应该放下不是吗?”
墨容止将“权”牌丢入暖炉,檀香溢满了屋子。
“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咯,我老人家也管不了了。容止,选择了,就取舍了。走好你的路。我乏了,小睡片刻。”
蔡老先生知道,这孩子天性重情义,但他没有说出口的是,此女,多灾多难,除非浴火重生斩却情丝,不然就会红颜薄命。
墨容止走出了屋子,他嘴角泛起微笑,他从来不信命格。
路,是自己的,由人不由天!
他一个箭步冲进了房间,担心寒毒愈加严重。
“春茗,怎么样了!”墨容止掀开帘子,握住宋芷安的手,依然有些温度。
“好多了,奴婢刚才又喂了点糖水给小姐,这病,想来很是受罪。哎,小姐真是命苦啊。”
墨容止听到“命苦”二字,不禁想起了蔡老先生方才的话:“她命格不凡,是凤凰涅槃之定数,你二人必定殊途。”
涅槃重生,是否真是真的,那按照命格所言,他二人。。。
必定殊途!
墨容止不敢再想下去,他不信命,也不信什么定数,他只知道,他爱她。
已然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