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安揉了揉眼睛，服用了那汤药之后，体内寒气的确大减。

她不知怎的，今日有些恍惚，心也湿漉漉的。转眼间，在陵致远身边，已有了许久了。一切都仿佛只在一瞬间。她一闭眼，还能想起那天在雪地里他的身影。为何，他们走到了今天的样子。

为什么，还是说爱情本就是道无解的题，没有答案，好聚好散。

宋芷安只觉得心口郁闷的很，烦躁压抑。

“如月。”她轻唤，想好好洗漱一番。

如月扶着宋芷安走下了床，今日要去会客，是万万不能让他人看出端倪的。

“今日打扮的精神点，如何啊小姐。”如月看上去心情倒是很不错，一丝不苟的未宋芷安收紧鬓边的碎发。

“也好。”宋芷安没什么心思来考虑打扮，大病刚刚好了些许，身子骨弱的紧。

她看着铜镜中的面孔，盯着看了许久，终于伊开了眼睛。

她的容貌与之前的自己可以说是有着惊人的相似度，唯一的不同便是她早早变让人点在她眼角下的泪痣。

宋家，她宋芷安要来报血仇了。这十余年的“善待”，宋芷安一刻也无法忘记，一刻也无法忍受。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头猛兽，肆意地吞噬着眼前的猎物，但她还不满足予此。

她要用用宋家的鲜血来祭奠她的母亲。祭奠她失去的善良与爱。祭奠她兵荒马乱的生命。

良久，如月馋着宋芷安处了院子。这是这几天她第一次下地行走，忽然觉得，天是那么的蓝。

王府的墙砌地很高，仿佛要将人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一般。

“如月，春天到了呢。”

宋芷安举起手，看着阳光从细缝间穿过。

“是的，小姐，春天到了。”

春天好像是个特殊的季节，它不像冬天一般冰冷，不像秋日一般悲伤，不像夏日一般盛放。

它是独特的，是带着许许多多的情绪的季节。

是记忆的每一处角落开始萌生的季节，是爱情开始发酵的时候。

有着密一般的甜蜜，却也有着黄连的苦涩。

“七皇子说要叮嘱小姐务必沉住气，不要为了一时之快乱了阵脚和大局。”如月轻声说道。

此番去宋家会客，说是叙旧，一来，是想摸透她宋芷安的底细。二来，便是试探。想必上次宴会，宋家已经起了疑心。

宋芷安摸了一下眼角的泪痣，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春天，一切都要翻盘重来了呢。”她轻声喃喃道，理了理衣裙，将碎发捋了上去。“母亲，孩儿没能按照您的意愿安稳度过余生，请母亲不要生气。愿您在天之灵保佑我。”

宋芷安鼻尖一酸，眼泪硬是憋了回去，她知道，自己不坚强，就只能被践踏。

天很晴，风很温和，春天草木生长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大雁在空中飞过。她望着高墙，走上了这条复仇之路，便是覆水难收，骑虎难下了。

自由，爱情，宋芷安在此刻一一撇下。她将用无数个十年来争取权利与尊严，还有血海深仇。

“如月，车可备好了？”

“备好了，小姐。”

“如月，我不再是以前的宋芷安了，我是，陵萱。”

“奴婢知道。”

“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