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拿什么跟你作比较才算特别?对你的感觉强烈,却又不太了解,只凭直觉。——蔡健雅
五分钟之后。
由于苏苏半点吻技都没有,一向来比较懒惰的我只好担当起了进攻的重责。一顿昏天黑地的湿吻之后,我从不知道是我的抑或她的口水里抽出了舌尖,苏苏则意犹未尽地踮起靴根,微微驿动的唇瓣朝我的下巴地毯式地搜索了上来。
“苏苏……别。”我惦记着曼曼还在座位上呢,万一她受不了了叫出来那事情就闹大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出来太久了,同学们八成又要开始八卦了。”
苏苏从她懂事以来就刻意维护着自己纯美无瑕的自恋形象,这种老习惯一朝一夕怎么能改的过来?我这句话刚好刺中了她小蛇的七寸,苏苏一下子从适才旖旎的津香里回过了神来,低下头喃喃说:“金风……你以后网上不准跟我隐身。”
“好啦……我没事就来骚扰你~”说完,我忽然想到一个事情,伸手在裤袋里掏摸了好一阵,找出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来,摊手放在了苏苏的面前。
“这个……青曼的耳环?”
敞亮的长廊灯光下,一个水晶雕琢而成的微型头骨闪烁着奇诡的光泽,正是那时候我从曼曼耳朵下卸掉的耳坠里的一只。
苏苏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抬眉有些怅然地凝望着我。我笑着拧了一下她的小酒窝:“苏苏,我们说好,以后再也不让曼曼受伤了,好不好?这对耳坠一共有两只,一只放我这儿,一只放你这儿,让我们一起来守护她吧,恩?”
“恩。”
苏苏轻巧地从我掌心里拾起耳坠,用小手攥住放在胸口,本来因为别情而兴致阑珊的她,嘴角渐渐漾起了一圈迷人的笑容。
我让苏苏先进去了,等了两分钟之后才捂着肚子装作橙汁里有泻药的样子步履蹒跚地出现。
“喂,老大,你掉茅坑里了啊,这么久?”胖子一边拿着DV照着我的脸就狂拍,一边淫笑着问。
“人有三急么!你管那么多!”我故意说得大义凛然,偷偷朝着曼曼看了一眼,果然她脸上又是那种“想要”的时候扭出的怪异表情。诶,不是我不想跟她们比翼双飞一次,可惜目前没有这个机会了,而且她们通感乘以二以后就是二二得四,实在太凶悍,我怕我都扛不住……
吃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点多。还是苏苏有支书的架势,发话让意犹未尽的大家回宾馆休息,毕竟明天,大家就要踏上各自的归途去应付每天永无休止的工作了。于是,我们让元绿的侍应生帮忙拍了好几张合照,就在快要离去的时候,曼曼忽然扯了扯胖子的衣服,一手递上了照相机,冷冷地说:“胖子,帮我们照一张。”
“哦,哦,苏苏妹妹,你和你姐吗?去那边站好。”胖子对于女性的服务那叫一个周到,跟对我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苏苏和曼曼走到了椅背后面站好,俩人之间却空着一个一人的空当。
“诶,美女们,站近一点啊。”胖子正在嚷嚷,我忽然发现一路上对我形同陌路的曼曼正在对我挤眉弄眼!
难……难道,她们是要我也参合进去啊?我正在疑虑,曼曼却早已忍不住了,就如同六天前在川味观初见那一刻般给我毫无礼貌地甩出了一句:“白痴,快点。”
“喔,喔。”我得到确认,立刻一个瞬闪闪进了曼曼和苏苏中间的夹缝。这回轮到胖子呆住了,在曼曼又一声冷冷的呼喝下,他终于抖着手按下了快门。
“再一张。白痴,你换个姿势不行啊。”
“……”
和苏苏曼曼第一次亲密接触,以曼曼的谩骂开始,以曼曼的谩骂结束。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慨,此时此刻胖子拍下的这几张照片,里面承载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回到友谊宾馆,我满脑子都挥之不去姐妹俩奇异人格所勾勒出的淡雅容颜。好在雅子以为我是因为和同学分别所以特别的伤感,并没有往其它的方面想。我早上交代建次下午陪着颜丫头去挂点滴,在雅子一天两夜的细心照料下,颜雅茗基本上已经退烧了。
“好了,老婆,明天开始就由我陪你们吧。”
在本来属于我和雅子的被窝里蜷着的颜丫头,这时候却好像不太愿意了,朝我努着嘴叽歪道:“学长,我也想玩儿~~~我也要去。”
“咦。你不是回心转意不旷课了么?”我故意笑着挤兑这个傻丫头。
“我……我会去上课的,没课的时候,能不能跟你们去玩儿啊。”颜丫头蠕动着唇瓣,似乎心里有什么不吐不快似的,“我不要导游费了,行不行呢啊?学长最好了,学长……”
得,“你最好我最了”又开始了。我知道雅子看到她这副赖皮样又会问我到底怎么了,而我又不会瞒着雅子,雅子九成会答应她的要求,只好免了麻烦直接答应:
“好了好了,你不准翘课,就可以跟我们去玩。要不然,李老师要以为我把你带坏了知不知道?”
“恩,恩。”丫头点头点得就跟捣蒜一样。
接下来的八九天,在我的带领下,雅子和建次疯狂地享受了北京皇城的迷人风物。不到长城非好汉,逛完故宫颐和园。西单东单天地坛,九门一气连成串。建次每天晚上回到宾馆都要整理他的相片,到了二十八号那天晚上,他拍的照片已经快要超过十G了。
欢乐无忧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终于到了我和曼曼约定的时刻。十一月二十九号,在我的强烈建议下,我们订了四张经济舱的机票,其中自然有属于曼曼的一个座位。临近中午,曼曼终于发来的短信,她已经到了友谊宾馆的楼下。
于是我们拉起早就整理好的行装去大厅前台退了房,出门跟曼曼汇合。颜丫头今天赖死赖活的一定要送我们去机场,我跟建次都拗不过她,最后只能同意了。出了大厅门,三个各具特色的美女走到一块儿,看得来往的的哥们都不觉睁大了眼眶。
曼曼额前的碎发似乎去修剪了一次,比一旬前好像还短了一点。在旁人面前,她总是保持得异常冷静淡漠,一点都看不出我跟她之间有任何纠葛,让我又不禁叹服其她们俩装的功力来。
雅子照例是一身黑,颜雅茗穿着那件粉色的小棉袄,而曼曼穿的则是我给她买的白色外套配了一件白色的短裙。一排人拉着行李进了机场大厅,颜丫头忽然在背后叫住了我。
“啥事啊,茗茗?”
“我……”我从没见丫头的表情这么严肃过,稚气未脱的杏眼中闪动着一丝难明的光。望望雅子,又望望我,她最终还是走到我面前一把抱住了我。
“学长,我也想去扶桑玩。”
“傻丫头。”我真服了这小丫头一根筋的大脑,“你们大二的时候,是不是有国家留学基金委免费出国学习的名额啊?”
“啊,是有的。我们班好像有九个名额呢,是去富士国际的。”丫头听我这么问,似乎明白了我什么意思,皱起的眉头倏地舒展了开来。
“二十四个人九个名额,很宽了嘛。你要是能在大二抢下一个名额来,我到时候就招待你去玩,怎么样?”我知道就丫头现在这水平来看,综合评估要达到班级前十还是很不容易的,所以故意这么说来刺激她一下。如果她真的下狠心的话,也算我对得起李老师了。
“恩,你不准反悔!”丫头说完,很乖地放开了手。
呼……皇城的伤心之旅,总算告一段落了。
飞机准点起飞。在座位上我正想掏出手机来关机,突然在口袋里摸到了一个并不属于我的东西。摸出来放在眼皮底下一看,竟是一只MP3,从粉色的外壳看起来,应该是某个女生的。
难道说……
我心里有些恍惚的感觉,把缠在一起的耳机线理好戴上,按下了播放键。
MP3里只有一首歌。液晶屏上显示的是:蔡健雅——红色高跟鞋。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
拿什么跟你作比较才算特别?
对你的感觉强烈,
却又不太了解,
只凭直觉;
你像我在被子里的舒服,
却又像风,琢磨不住;
像手纹,像散发的香水味,
像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
我爱你有种左灯右行的冲突,
疯狂,却怕没有退路,
你能否让我停止这种追逐,
就这么双,最后唯一的,
红色高跟鞋。”
歌词很少,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
这东西八成是属于颜雅茗的,趁着抱住我的时候不经意间塞进了我的口袋里。
莫非这大大咧咧的丫头竟然对我有感觉了?
她真的是一根筋么?
女人,我永远不敢说我了解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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