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我这个人,这辈子都被缚在桃花业障中了。——金风
我从来没有幻想过能够见到这样的一个阿墨。
被我拦腰一抱所扯乱的和服襟摆,微泛着绯色涟漪的小麦色脸蛋,蹙起的眉头,轻愠的眼神……
这还是我熟识的那位女王么?
鼻腔内还似乎鼓荡着残留的郁金香气息,就这样对望了一会儿,阿墨用手撑住绒被半坐起身子,神情变得饶有兴致起来,斜侧着满头乌发睨着我:“这本东西江户时代的珍本被我藏起来了,讲的是一些依靠其它身体部位来取悦异性的技巧……呵,大多数看一下就能会的。不过有些难度很高,要练很长时间而已。”
“这样啊。”我暗想,只看一下就会,小师姐在这方面的天赋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了,我甚至有了一个非常YY的念头,从今以后再也不去碰这本东西,要小师姐以后一个一个地给我表演出来(水箫,绯色舞步,终极推手,这算三个了)……
想到这种事,我的嘴角一下子开始倾斜,两眼冒光;阿墨却从和服袖口里探出小手来在我脸上轻巧地划了一记,从床上坐了起来,“混蛋,你害我又要去洗浴,等下我给你准备一套牙具吧。你可以先去看看那位‘汗姬’小姐。”
阿墨这个颇带点小妻子味道的动作,以及一句如怨似嗔的“混蛋”,将我方才偃旗息鼓的心绪有多少撩拨起了一些。她既然说要去给我准备洗漱用品,那也不就是……答应让我和她挤在一起睡一晚了?
能在枕边悄然细语一宿,那可要比半个月的聊天陪看电视要来得有效得多啊……
望着她起身转进小洗手间的曼妙背影,想想也是该跑去看看方才哭的有些突然的金慈炫比较好的,于是带着一点晕眩上了楼。我推进小香人儿卧室的时候,她正披着浴巾,像是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模样,高丽风味十足的眼眶里带着几抹惆怅的意味,抬首瞅到我进来了,拖着拖鞋就扑进了我的怀里。
……搂住被热水冲退一身斐糜肉香的她聊了几句,我才知道她睁开眼睛后掉泪的原因:小香人以为阿墨也是我的情人,沉溺在极乐香境中的她在陡然空虚以后第一眼竟然看到的是掩着嘴角诡笑的女王殿下,以为自己要遭到比曼曼更“惨无人道”的对待了,一下子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真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宽言好语抚慰了几句,把我这个不要钱白给的一品模特加保姆弄上床铺,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休息对付明天即将展开的严苛修行后,我便起身关掉了灯,望了一眼对面紧闭的门扉,再次下楼。
我的曼曼,这时候在干些什么呢?
和远隔千里却感同身受的姐姐聊天?还是在床上蜷着,回想着我们这一个月里带着眼泪和笑靥的种种呢?
忽然有些无奈,恐怕我这个人,这辈子都被缚在桃花业障中了吧……
回到楼下的时候大约已经十一点了。这一次阿墨倒洗的很快,在推进到卧室的一刻,我耳朵里蓦地碾进了一阵熟悉的电吹风声音。探头进小洗手间一看,小师姐果然跟在北海道的阁楼间里一样,扯着一绺长发在热风里熏烤,而身子上则……一丝遮蔽都没有。
我必须承认。她这具削肩,丰胸,蜂腰,电臀的上品人形,配合胸腹间一副香艳邪异的刺青,两只巧致闪亮的小环,无论一个男人曾经欣赏过多少次,再见之时,还是依旧忍不住要心跳耳热,仿佛望到了隐秘山坳里最能满足某种堕落渴望的青鲜的梅子。
阿墨见我愣神,嘴角扭出一个微笑,“你第一次见?”
当然不是。可是我若说每次见你我都会神魂颠倒,岂不是赤裸裸的恭维?我只好抬起眉头装出一脸无谓的懒散:“我在猜你是不是会裸睡。”
“是啊……呵,习惯。金老师晚上千万不要乱动哦,明天还要做功课呢。”阿墨的话在电吹风的杂音里弥散,让我听不出来这到底是挑逗还是挑衅。
好在这两天我听惯了她如此这般的言语,又摸透了她的心思,一来二去,也就有了些免疫力,不是那个能被她一脚踹翻,挣扎不能,眼看着她在我身体上绽露舞步的囧男了。我只是笑笑,直接步入卧室,一边等待女王,一边细细端详起这个虽然今夜初次到来,却像在某个久远梦境里似曾相识的房间。
为什么不让我碰她,她那一口最初想要送给谁,我想,大概此刻已经长眠的师伯,就该是这些问题的答案。阿墨既然最后把这一口给了我,说出了那样的话,会否代表着今晚就是往昔那一段孽缘的终结?
“喂,你去洗漱吧。”
片刻的失神间,阿墨已经斜斜地倚在我身后的墙面上,笑望着我。我和这三个不正常的女人莫名其妙折腾了一晚上,要说不累那绝对是唬烂的。从大脑延一直伸到了脚底板的睡意,几乎是下意识地逼迫着我快步走入小洗手间,用阿墨给我准备的洗漱用品囫囵了一番。我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大卧室中的灯光已褪去了踪迹,又只剩下了从落地窗帘外渗透进来的迷朦。
在睡意和小师姐的双重吸引力下,我一摸着床沿就掀开绒被钻了进去。
阿墨的长发带着些许被电吹风熏出的燥热,丰腴与纤巧并存的美妙肉体,温软如春。
“小师姐,我什么时候能碰你?”
“你混蛋。”
“……是不是只有他碰过你?”
“不……你想想,十年之前,那个男人的岁数也不小了啊。他只是……诶,我不想提,总之没有男人能碰我。”
“那你想要的时候,都自己来吗?”
“滚,我只要看到你们这些男人的贱样就满足了。”
“是吗?那为什么我吃你……这里,这里,你就扭成那副样子了?”
“金风,我要睡了。”
阿墨知道我已经看穿了她。于是在今天晚上,她终于可以和第一个人心平气和地说起那个男人了。当我在被褥中的魔爪摸上那个被阿墨体温溽热的金属环,又被她抬手打掉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个之前的细节,一个非常对不起傍晚时分帮我温习了中学回忆的那所学校的细节:
“呀,糟了,你写在白板上那个‘愉虐心理’,我们走的时候忘记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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