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碧很委屈很委屈。一连两三天,他漂亮的脸蛋上都顶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垂头丧气、我见犹怜的模样,让胡家两兄弟起初见他的时候,差点喷饭。
胡家一连三代都是云家的家奴,大哥胡嘉今天刚好二十,弟弟胡威十八,两人年龄都比云碧小了不少,但是私底下在云碧面前一直都是没大没小的,尤其是性格活泼酷爱搞怪的胡威。
“公子,你现在已经不是女人,所以你大庭广众之下去咬人姑娘家的手指是不对的。”胡威强忍着笑意,跑到云碧身边感慨,“要换做是我大哥,就算侥幸没砍死你,你也得少掉大半条命。”
胡嘉一听他拿自己打比方,立刻就不乐意了,“我可不是女人!”
云碧皱眉满脸苦恼,“我娘以前就是这样帮我的啊……”
很显然,外表风骚的云碧同学,内心其实还很纯洁。关于这一点,胡家两兄弟可以作证。
因为在冠礼之前云碧都是女子装扮,所以好桃花没来一朵,烂桃花倒是接连不断。因垂涎他的美色,而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接近他的男子数不胜数,其中不乏青年才俊或者名门子弟,常常有人为博他一笑使出浑身解数,甚至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虽说云母早就做好了有个断袖儿子的心理准备,但偏偏云碧就是正直而坚定的行走在康庄大道上。二十岁之后终于做回正常男人,这曾经使得无数痴心碎落满地。
身份成了男人的云碧,在过去的四五年里,也依旧是魅力不减,所到之处总能招惹来一片芳心,可惜他在铜镜里看了女子装扮的自己二十年,因为看得习惯了,于是乎,到目前为止,再没有女子能一眼就让他动容。
就算是柳以沫。他也是不知不觉间才发觉自己不但不讨厌她,而且还对她有了好感,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好吧,其实是可以称作喜欢的。只是对她感情必须要克制,他得保证自己随时都可以潇洒的抽身离开。
日子又平淡的过去了几天,这几天当中。云碧主动找过柳以沫几次,但每次都被她找了借口躲开。
云碧就不明白了。想来自己玉树临风、美貌如花。多少女子趋之若鹜。怎么到了她柳以沫这里就被嫌弃到这种地步呢?!
“莫非我对她做过什么过分地事?”云碧扪心自问。让一旁地胡家两兄弟一个劲儿地翻白眼。
如果柳以沫听到这句话。保不准会气得吐血。要是当众败坏她地形象还不算过分。那么把她骗到寻欢楼。对她又是轻薄又是威逼该算了吧?如果这些还不算地话。那么。这次仗着出老千赢了她一次。而堂而皇之地杀进衙门来逼婚。该算过分了吧?面前哭诉地刘赵氏一惊。不知所措地望着她。
上次刘赵氏诬告张守业拐卖人口一案。虽然真实情况不过是刘赵氏思念丈夫才故意为之。但柳以沫因为当时急着想完事。为了安抚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地刘赵氏。才不得不把矛头指向没有过错地张守业。强行命他将刘赵氏地丈夫刘先河带来。让他们夫妻二人见上一面。
那日在公堂上张守业不得不答应下来。哪知下了公堂没过两天。他就开始鬼鬼祟祟。刘赵氏刚开始找上门时她还敷衍几句。后来干脆闭门不见。刘赵氏等得心焦。只好又来求助衙门。
“居然把本县地话当做耳旁风。传我地话。让谢总捕头带人跟着刘赵氏去找张守业。这家伙敢跟本县阳奉阴违。找到他就给我带到公堂上来。他当本县不敢真地关他七年?!”柳以沫挑眉。当即把一系列安排吩咐下去。
刘赵氏点头谢恩之后就退了出去,娇花却领着一蹦一跳的陈词走进来。
“婶婶刚才好正义哇!”陈词拍着小手,难得的出声赞叹。可惜小脸上鄙视的神情,表明他明显不是这么想地。他心里其实在想:女人,果然少不了妇人之仁!
“我一直都是正义的化身。”柳以沫廉不知耻的顺手倒了一杯茶,补充损失掉地口水,好一会儿才想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不由得撇嘴。“死小鬼。谁是你婶婶?!乱叫会烂嘴巴的!”
“云叔叔让我这么叫的。”陈词一脸理所当然,“何况不管你以后嫁给飞叔叔。还是嫁给云叔叔我都得这么叫啊。”
“哼。”柳以沫想了一下,看在其中有毕言飞的份上,决定不跟他计较这个,不过,“我说世子啊,你的王爷老子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上回陈夜歌在找过云碧之后,第二天就动身回了雍州。谁都不知道那时候的陈夜歌十分狼狈,云碧在他面前拆穿十年前他伪善的面孔,似乎终于让他放弃要云碧继续追随他的心思。
“我跟爹爹说了要在云叔叔这里住一段时间,而且这里比我想象地要好玩,你不用担心我住不惯。”陈词不客气的爬上一张椅子,摊开四肢靠坐下来闭目养神。
柳以沫没好气看着他,心想小家伙怎么跟死人妖一个德行?真欠扁啊!嘴角抽搐的时候,转头不小心望见从进来开始还没开口说话的娇花。
“小姐见她又要装作没有看到自己,娇花连忙走过去,苦着脸巴巴的道歉,“我知道错了。”
“哦?是娇花大小姐啊?”柳以沫换一副笑脸回转过头看她,“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怎么会错?”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明摆着是在揶揄,其实有个现象她还没发现,她恶劣起来的模样和被她深恶痛绝的云碧根本没什么差别。
“小姐!”娇花也不傻,当然看出来柳以沫是在故意刁难,当即就瞪大了眼,想发飙,可是目光一碰见她冷冷地眼神,神色立刻就软化下来,老老实实的认错,“我没征求小姐的意见,就擅自让人请燕公子下山,让燕公子的伤势恶化……”
“然后?”柳以沫恶劣的翘起二郎腿,悠闲的咬着茶杯。
“然后……不该为了一己私欲,不让人靠近服侍燕公子……”娇花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的过错,只是想来想去都觉得柳以沫是在小题大做,“不过我犯下的错就让我来弥补好了,小姐就让我继续去服侍燕公子吧……呜呜……”一连好些天只能远观地滋味真不好受。要不是因为这个,她才不会拉下面子来认错!
很好,还算有点觉悟,但柳以沫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恩,还有呢?”
“还有?”娇花扯着衣角,继续想了半天,没有结果。
“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你乾坤颠倒,都分不清自己是主是仆了吧?”柳以沫突然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茶水泼溅而出,“我地私事岂是你能妄想操控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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