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玉佩紧紧的挤在手心里,没想到,关键的时刻,还是梅翰林帮了我,我不知道他看了我今天这幅模样会怎么想,会觉得悲哀吧,起码,我是这样认为。
对梅翰林的思念,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这时,李泽平打开了书房的门,果然是锁上的。进了书房,我又露出了由内心发出的自然的敷衍的笑。这间书房很是雅致,中式的实木家具,红木的书架上秘密的挤了许多的书,鸡翅木的桌子上摆放的整齐的文房四宝,我四周大量了一下,窃听器装在桌子低下,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不过,我还希望能找到一些别人于他来往的信件,可惜,这是件难事,即使有,重要的,也一定被烧毁,留下的,大多也是私人往来的信件。
我笑眯眯的将玉佩交给他,他从抽屉里取出了放大镜,我观察了一下,这张桌子一共有两个抽屉,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他打开的,是左边的,里面只放了一个放大镜,那么右边呢?右边会有什么呢?不知道,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会有我需要的东西。不过,我相信,这间房子里,一定藏着什么,不然,不至于离开一会就要锁上的。这时,李泽平突然问我:“弟妹,你这块玉是从哪来的?”我想了想,总不能说是死了的丈夫给的吧,那样,苏文起该有多尴尬?我笑了笑,说道:“一个朋友送的,不过,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怎么?这玉不好吗?”李泽平放下放大镜笑着说道:“哪儿呀!我是想恭喜弟妹,这是块老玉,和田羊脂玉,看做工是乾隆初年的。”我笑了笑,感谢了他,心中充满了酸和苦,梅翰林,你为什么要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留给我,让我背负一辈子思念你的债?你真坏,即使死了,也不让我忘记你,总让我欠着你。我在心里想着这些,可是,表面上还需要和他们寒暄的。
离开书房前,我看似不经意的将手包放在了书房,然后,重新将玉佩绑在我的脖子上,一面笑着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只剩下李泽平和我,我说:“师公,请。”他也作出的请的姿势,不过,我看似比他快一步的走出了房门,不过,随手带上了在他身后的房门。我的这个动作,即没礼貌,又大胆,李泽平愣了一下,我连忙撒娇似的说道:“师公,平时学生没机会孝顺您,日后,家中的这些小事,就交给我处理吧。”李泽平想了想,尴尬的笑了笑。他看了看我,我知道,我这个动作十分不理智,但是,如果不是我带上房门,那么有可能李泽平就会将书房的门锁上,到时候,之前所做的一切准备都白费了。
我跟着人流下了楼,走到楼梯口,我突然按住了肚子,“哎呦。”我嚷道。大家一致回头看了我,“先生,我。你知道。”我撒娇的说道。苏文起皱了皱眉头,狠狠的说:“没出息,你就给我丢人吧。”然后,他马上又露出歉意的笑,说道:“对不起各位,晚秋有点不舒服,老毛病,”李泽平马上笑了笑,说道:“谁能没有个紧急情况,你陪着弟妹,照顾一下。”李泽平回头对他太太说,一方面是客套,另一方面,说不定他是起了疑心。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眼睛里露出的寒光。他一定是怀疑了,但是,都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李太太扶着我,走了一小段路后,我低声和她说道:“大姐,我想去洗手间,你下去吧。不然苏先生一会又该骂我矫情了。”李太太是个没城府的人,她哪儿能想到我会是来偷东西呢?一个月以来,她对我几乎都没有过戒心,一直以为,我不过是苏文起的小老婆,跟着她学习画画打发时间,她一个人也寂寞,又不爱打麻将,难得有人和她凑趣,她何乐而不为呢。
李太太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下去了,你自己留心。”我点了点头。这种时候,她是要出去招呼客人的,行使女主人的权利。我看着她拐弯走下了楼梯,连忙三两步的走到书房前,打开门。
进门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将口袋里的窃听器拿了出来,并且在上面涂了大量的胶水,我将它用力的按在了桌子的地下,靠门口的位置,我相信,只要他不趴着看,就应该找不到的,随后,我连忙绕到桌前,拉了拉右边的抽屉。
还好,没锁,不过,打开以后,我却大失所望,里面,只有一张房卡,丽都花园的。我看了看,正准备打开看看房间的号码,这时,突然我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连忙关上了抽屉我慌忙的拿着手袋走到了门口,我静静的听着,突然发现,胶水还留在桌子上,我又连忙跑过去,一把抓住胶水,连忙塞到口袋里,这时,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田妈,我松了一口气。她讶异的看了看我,但是,马上有恢复了大户人家佣人特有的骄傲:“晚秋小姐。”她是一直称呼我为小姐的,在我看来,这并不是尊称,而是由于,她瞧不起小老婆的一种发自心里的清高的蔑视。“晚秋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呢?”她问。我笑了笑说道:“刚才去洗手间,回来才发现,手包落在书房了,于是,就回来取。”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大概是不相信我的话,但是,她也不能相信我是个贼,或许,在她的眼里只有偷钱的才能算的上是贼吧。“你呢?是来找我呢的吗?”我问。田妈,马上笑了笑,似乎才想起她的责任。“太太见你这么长时间没下来,派我上来看看,我刚去洗手间,看您没在哪,我以为您去画室了。”她说着,我对她点了点头。
我跟着田妈下楼了,任务算是完成了,不过,下一步要想怎么脱身,我一分钟也不愿意在这个房子里呆下去了。走到客厅,大家还都坐在沙发上,大概,厨子还没将饭菜准备好吧。李太太看了看我,突然说道:“晚秋呀,你怎么脸色不太好。”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大姐,我老毛病又犯了,今天有些受凉了,所以,肚子不是很舒服的。”李太太连忙说:“你等一等,我叫田妈去给你找药。”苏文起一听,这到是个机会,连忙站起来,就坡下驴的说:“嫂夫人,不必客套,我看,今天我们还是先告辞吧,改日再来谢罪。”李泽平一听,也站起来了,说道:“哪里哪里,快,叫田妈去找药,难道老弟你有空来找我喝一杯。”苏文起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贱妾的身子实在是不争气,还望老兄多多包涵,改日,改日我一定登门谢罪。”李泽平一看,无法强留了,于是,我们就告辞离开了李家。
我故意捂着肚子,由苏文起扶着上了车。车开离了李家的范围,我突然的高兴的欢呼了一声。“你疯了!”苏文起连忙按住了我。并给我用眼睛指了指司机。我立刻沉静了下来,苏文起很狡猾,几乎不会相信身边的任何人,即使对我,也不过是由于利用,才下任务似的对我说一些他准备做的事情,其余的,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没人能知道。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我高兴坏了,强忍着兴奋,一回到房间,我一把就抱住了苏文起。今天,是个伟大的日子。“怎么样?”苏文起焦急的问。我连忙点了点头,小声的说:“窃听器是装好了,在他桌子下面,不过,没有时间找他的信件。”苏文起点了点头,还是有些失望的,没有信件,就没有最有力的证据。“不过,先生,我看到李泽平的抽屉里有一张,丽都花园房卡,。”我说。苏文起眼睛里立刻放出了兴奋的光芒,“你确定?”苏文起问,我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定,就在他右手边的抽屉里看到的,不过,我没看到具体在哪个房间,他到那里去做什么?”苏文起笑了笑,说道:“一定有秘密的交易。明天我去查一查,看看他住哪里,你从明天开始,就不能再去李家了,知道吗?还有,除了我,谁来接你都不能和他走知道吗?”“可是,我答应了玉芝,明晚要参加张部长的宴会。”我抱怨到。苏文起皱了皱眉头,拧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道:“不去了。”我摇了摇头,说道:“玉芝说,那个张部长是我们老家的人。”苏文起一听,摸了摸胡子,笑着说道:“对,我怎么把他忘了?刚来北京上任的时候,他还和我攀老乡呢!”他又摸了摸胡子,说道:“那这样吧,明儿晚上,我派车来接你们俩。”我点了点头。苏文起一把抱住了我,兴奋而小声的说道:“我媳妇要立功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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