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我焦急的问道。胡迎春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别着急,在等一等,我去给你打探打探。听说,张勒抑这次是专门来监视苏先生的。昨晚一出事,张勒抑马上就下令把苏先生绑了。对了,昨晚你没事儿吧?”我摇了摇头,心里乱急了。这时,胡迎春提醒我说道:“对了,你不是认识那个糜伟震吗?你去求他帮帮你。”我看了看胡迎春,犹豫的问道:“行吗?他不是带兵打仗吗?”胡迎春立刻反驳我说道:“你去试试。怎么说,他也算是一方诸侯。你别忘了,他过去也当过军阀!上面怎么说也会给他三分薄面。”我点了点头,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的对胡迎春说道:“好,我明天就去南京,你要记得,犯事帮我留意。”胡迎春点了点头。
等我到南京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我和苏小童两个人,孤独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心里突然好有压力。不知道这里,能否有事情的转机。住进饭店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给胡迎春打了电话。她告诉我,她那边几乎没有任何的进展,她分析,苏文起有可能被秘密的关押、审判。电话这端,我突然控制不住的哭了。胡迎春在那一端焦急的安慰着我。后来,胡迎春给了我糜公馆的地址,那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放下电话,我抱着苏小童哭了一会。“你怨我吗?”我问苏小童,她没有回答。总还是埋怨的,不怪她。重新上了妆,我要去拜访糜伟震。在重庆临走前,我收拾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这一点,让我想起了哈图的太太,当初,她也会和我一样的焦急吧。对于女人来说,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擎天柱,为你支撑着那片天。我下定了主意,只要能救出苏文起,便是让我散尽家财,也心甘情愿。若是身边的钱不够,就让苏小童会北平,卖了房子,还能换出一些钱。
糜伟震的公馆门口,我和苏小童等了半天。警卫们说什么也不肯让我们进去,只好在铁门外面等着,南京的冬天,和重庆一样,阴冷和潮湿间,夹杂着大量忧伤的味道。好不容易接近傍晚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辆车驶了过来,还好,糜伟震晚上没出去应酬,不然,只怕我和苏小童要明天一早来等。
可惜,糜伟震没有看到了我,这时,一个警卫告诉我,他要去通报一下,等了很长时间以后,才有个人出来,告诉我,糜伟震请我进去。我点了点头,领着苏小童进了糜公馆。糜公馆里果然是一片富丽堂皇的气派。处处显露出我欧式贵族的气质,我家比起这里,简直是贫民窟,若是娘家比起这里,更加像是耗子洞。糜伟震正在和副官说着什么,一见我进去,对副官点了点头,笑着站了起来。他又露出了那种让我讨厌的老色狼式的微笑。糜伟震笑着寒暄道:“晚秋小姐大驾光临,真让寒舍蓬荜生辉。”我笑着和他握了握手,说道:“糜先生客气了。若此地还称寒舍,只怕,我家只能说是老鼠窝。”糜伟震哈哈的大笑着,松开了我的手。他对副官点了点头,副官便下去了。有佣人送咖啡上了,我谢过。见没了人,糜伟震问道:“不知道晚秋小姐这次来南京?”我轻轻的笑了笑,说道:“只怕糜先生也已听说,苏先生犯了事。”糜伟震点了点头,说道:“前两天大家都在嚷嚷这件事,只是,我不太清楚原由。当时还在想,苏先生这一出事,不知道晚秋小姐会怎么样。”我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糜先生知不知道苏先生现在的情况?”糜伟震瞥了瞥嘴,说道:“这个嘛,还真不太清楚。不过,晚秋小姐,请不要着急。近一两天之内,我会帮你探听。”我点了点头,谢过了他。糜伟震又说:“我听说,苏先生这次出事,主要还是因为老蒋这次下野影响的?”我摇了摇头,两年没怎么和政客们接触,让我忘了这个世界还有纷争的存在。
“我不太清楚。我已经和苏先生分开了一段时间。”我低声喃喃的说道。糜伟震说到:“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不知道。”我点了点头。这时,糜伟震又说道:“不知道,晚秋小姐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打算。”我摇了摇头,说道:“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我唯一的目标,便是想法设法的救出苏先生。”糜伟震点了点头,说道:“想不到晚秋小姐还是性情中人。”我笑了笑,说道:“谈不上性情中人,只是,苏先生对我有恩。我要报答他的。”糜伟震点了点头,对我笑了笑。过了一会,我便起身告辞。今天的总算有点进展,糜伟震答应我去打探消息,有了消息,才能作下一步的动作。我便也心安了许多。
两天以后,果然,糜伟震要副官给我住的地方打了电话,只说是晚上详谈。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我急急忙忙的领着苏小童出了门。一到糜家,糜伟震也刚刚回来不久落座之后,他要副官领着苏小童下去了。我心里一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过,他是有身份的人,应该不会对我怎样。糜伟震故作深沉的叹了一口气,看我焦虑的目光,他才说道:“晚秋小姐,苏先生只怕是救不出来了。”我心里一谎,顿时,乱了手脚。“苏先生的问题很严重吗?”我焦急的问道。这句话一出口,让我突然想起,当年,哈图太太也说过同样的话。糜伟震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是颗死棋,不值的救。”咬了咬嘴唇,我又问道:“能和我说具体的吗?”糜伟震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禹浩现在被关在陆军监狱,早上我去看过他。上刑了,被打得不成样子了。”我皱着眉头,只感到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糜伟震看着我,又说道:“他这次,栽倒了张勒抑手上。在广州那会儿,他俩就是冤家。这你都是知道的。最重要的,禹浩这次站错了队伍。”说完,他的眼神里透出了异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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