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有了新的计划,我负责去联系一个叫“明月社”的戏班子。
费尽周折,终于在一处狭小的弄堂里找到“明月社”的扶着人,他的太太正背着孩子洗衣服。
“请问,是周老板吗?”我问。
一个干瘦的男人赶紧笑着跑了出来,这个男人的眼睛很笑,一笑起来只看到黑黑的一道线,而他口中的一颗金牙,用夺目的光芒抢占了他的目光。
“小姐,我就是负责人老周,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他笑着说。
眼见着生意来了,这位老板高兴的很。明月社可不是什么大戏班子,老板看上去除了唱戏应该还有别的生意。比如,贩卖鸦片之类,总之,不像是一个正正经经的戏班子。
“请问,你们这个月十五日左右有没有演出?”我说。
老板故意想了想,说道:“十五日?恐怕不行,要不,您改改时间?”
我冷笑了两声,这种货到喊价的行为本身就让我看不起。
“改不了。”我说。
他故作深沉的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我们出一次是20块大洋,您若愿意出到30块,我就把对方推掉。”
我笑着看着他。娇滴滴地说了一句:“老板。那多不好意思?让您失信?您这明月设地信誉要比10块大洋多地多吧?这样吧。我在到别家看看。”
那老板一听。笑着说道:“都是熟人。推掉也无妨地。你要是出到25个大洋。我就不在乎那些。”
我看着他。转身说道:“十五个大洋。唱不唱随便您。”
那老板立刻说道:“您这可就不讲究了。”
我回头笑了笑。说道:“十五块大洋。”
他故意懊恼地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您在添点。真不赚钱。”
“我知道行市的,何家班人家有小凤仙那唱一回才多少钱?”我说。
“那不能那么比的。”他说。
我笑着说道:“十五块大洋,咱们就成交。下回我在来找你们就是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
我给他留了地址后,就走了。
我们的计划,十五日在关押犯人的地方要明月社唱上一出堂会。到时,可借乱冲入秘密监狱将那五位同志救出来。
只是,有一点,萧烈不可参加这次行动。万一这是李士群做得圈套,他会直接掉下去。
萧烈雇佣了几名杀手,协助我一起参加行动。萧烈已经摸清楚这四个杀手地底细,对他们十分地放心。正当此时,重庆传来消息,李霞的孩子已经找到,并已派人火速送往上海。
我们手中有李霞的孩子,就有了一些把握。
近一段时间,李霞对萧烈十分的纠缠。她看准了萧烈不敢拒绝他。所以更加的得寸进尺。
忍字头上一把刀,在忍一段时间我就能将她拖下台。
我雇佣了青帮的秘密侦探,暗自跟踪李霞。他们给了我一些消息,李霞正积极的办理手续,她想要移居到日本去。
看样子,她到是识时务。知道汪精卫不会挺多久,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后路打算。到是个聪明人,可惜,这聪明放错了地方。
七月十五日晚,在指定的地点,“明月社”唱上了堂会。
上场之前,我多给了周班主五块大洋。表面上说,是小费,实际上。今晚或许有人会受到牵连。这五块钱就算是他们地安葬费。
八点一刻,正是大戏上演的时候。
我故意在众人的面前离开。实际上,桑彦开着车转了半圈以后。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停下了。
换上黑衣,我用一块黑布蒙上的脸。
桑彦负责接应,他装成一个由于汽车故障而恼怒的司机。
我迅速与那五位杀手会合,急匆匆的冲入树林后面外表上看去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小公馆。四个人之中的其中一位翻墙进去捅死两个守门人,门打开后,我跟着另四个人迅速地冲了进去。
根据萧烈的情报,北平来的人只有两名被关在这里。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被锁在地下室里。
一个人踢开门,立刻有三个便衣冲了上来,开枪打死三人后,我们迅速前行。
这时,楼梯上突然冲下一个人,我开枪打死了他。
“快点。”我低声命令到。
有两个人立刻掩护在我的周围,另一个寻找地下室的入口。
正当此时,楼上地人源源不断的下来。
我急忙躲到一颗柱子的后面,将子弹重新上膛。
这时,寻找出路的人,惊呼到:“上当了,快撤!”
原来,他找到了地下室的门,可是,里面没有任何人。
几个彪形大汉迅速的冲下来,其中一个拿着机关枪不断的像我们扫射。我咬着牙,将头发上别着的珍珠发卡丢在地上。
那珍珠发卡是萧烈从李霞身边偷来的,为了不留下指纹,我地手指上涂上了一层薄薄地指甲油。
见时机不妙,我迅速的向门口冲去。这时,那四个杀手已经倒下了两个,还有两个正躲在门口。
而李士群地人已经几乎将我们包围了起来。我咬着牙,将一侧窗子开枪打碎,并不断的射击,在我地周围行程一道子弹墙。
幸好,我距离窗子不远,迅速的冲了出去。
冲进院子里,我急忙躲到一颗树的后面,我对着天空开了几枪。就在院子西侧唱戏的“明月社”突然停止了声音,转而则是一片慌乱的逃跑声。
我急忙窜到门外,这时。李士群的人已经冲了上来。我迅速的向西方跑去,一面跑一面开枪。
大概李士群下令要抓活地,虽然有人对我开枪,但都没有伤到我。
几乎跑地没有力气之时,我看到了那群抱着脑袋的慌不择路的人群。我迅速的冲到人群的里面,一面跑一面脱下黑色的外套。
幸好有这些人,阻截了那帮人的追逐。他们不断的鸣枪试图要这些混乱的人们安静下来,但是,这样地做法只让他们更加的慌乱。
在这些人群中。我不知道被撞了多少次,有一次甚至被一个男人撞的差点倒下去。又跑了一段,我总算见到了桑彦。
“快。”我喊道。
桑彦迅速的打开车门,我飞上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桑彦一脚油门踩到底,我们算是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姐,你受伤了吗?”他问道。
我一面用黑色的面纱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一面大口的喘着气。
“听好了,一会回去你将这衣服烧掉。在将手枪丢掉,知道吗?”我说。
他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中计了,明天一早,你必须离开上海。你先会重庆,我相信糜伟震会照顾你。”
他点了点头,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
我在距离家中很远的地方下车了。迅速换成另一辆汽车回了家。
桑彦会马上将衣物销毁,到时候,他们唯一能知道地线索只有李霞的珍珠发卡。
只是,李士群难道知道我们会来救人?所以,特意设下圈套。还是,他有什么别的阴谋?想到这里,我不禁的茫然。
“司机,你怎么不停下?”我不禁的问道。已经过了我的家,他为何还要向前走下去?难道。他是李士群地人?
我将手伸进了口袋中。那里有一把可以保命的匕首。
“停车。”我说。
正当此时,司机回了头笑了笑。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是你?”我吃惊的说道。萧烈笑了笑,说道:“不是我能是谁?今晚。我们不是一直在兜风吗?”
“我们上当了,那是李士群的圈套。”我低声说道。
萧烈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李士群已经对我们有所防备。一会回去,你收拾一些东西,明天跟着桑彦一起回重庆。”
“我一走,你要怎么办。”我说。
“你不必管我,你现在要不走,只怕就没机会走了。”萧烈说道。
“你别说下去了。”我说。
萧烈笑了笑,难道,又要与他分开?
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我要一直与他分分合合呢?离别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一股恼人情绪搅得我不得安宁。
刚刚回家不久,突然有人打电话来。
“怎么了?这么晚?”萧烈故意抱怨道。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只听萧烈说道:“我立刻赶到。”
他一放下电话,我就问他:“怎么了?”
“李士群的秘书,要我立刻过去,据说有要事商量。”他说。
我抿了抿嘴,说道:“你要小心一点。”
“你听好了,明早必须与桑彦撤离。”他说道。
我看着他,不敢在说什么。
既然,是李士群打电话来,应该还没有怀疑他。我在心理安慰着自己。
那个晚上,我没有丝毫的睡意,通晓的凝望着这个城市。
我第一次到这个城市来,是为了复仇。那时,这个城市里还有川岛芳子地影子,如今,我要回去了,不带走任何地牵挂。
开幕与落幕间含着多少离愁别绪?离开的总是要离开地,回来的也没有回来。只留有一声叹息后地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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