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预料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陆云中大怒,声称着投靠叶家,那他的大哥就白死了,陆家更是会颜面无存。我不再发言,不管陆云中说的这些话占他心中真正所想的几成,反正他似乎根本不相信我,或许他从来就没有尝试过相信任何人。这样,我跟陆家跟陆云中算是真正的恩怨两消了,我心中所想的那五万两我也不会开口要。
莫问谁亏谁损,谁让我降生在陆家,手臂上烙有陆府的烫痕呢?算我欠陆家的,而现在我已经还清,再无瓜葛了。
陆云中算有绅士修养的忍住盛怒没有将我扔下车。我淡然的看着马车外朦朦胧胧的树影,默然中建城高耸的城门到了。在外等候的不是涤烟,而是大石他们。我怀疑的看着这哥儿四个,一眨眼大石抱起陆云中攀着那城墙就飞檐走壁的上去了。我看杂技的一样抬头看,才发现城墙上挂着一根拇指粗的绳索,在我还未细看之前两个大汉架着我腾腾腾的也跃上了城墙。等我越过城墙,我发现陆云中的马车已经驶走了,城墙墙角处停着另一辆马车,应该是给我准备的。我回头看了一眼高耸坚固的城墙,明白了到底什么叫作外强中干。如果现在的我们几个是他国间谍卧底的话,这么一点三脚猫就进来了,这还是一国之都呢!想想我就替整个大齐后脊背冒寒气。
马车载了我回到月满楼的后院外,那两个大汉架上我轻松的越过后院的院墙,我仔细的认清着这两个大汉的样子。而他们都没有看我,顺利将我送回来完成任务后,他们也就回去交差了。
抬头看着有些薄雾的夜天,真是“可怜了断昨朝夜,露似真珠月似弓”。可怜了这样的天,可怜了这样的我,更可怜的这样的陆家——
与此同时,明崋寺外十里处,正是一幅白刃溅血的场面。涤烟一身黑色劲衣,蒙面长身立在五人之前,她的身后站着同样一身黑色的两个职业杀手。
看着两个好汉眼中明显的凶光,手上寒霜如雪的长剑,五个人不由的全部额上冒汗,更有人已经下跪求情了。其中一个像是认识涤烟一样的跪求道:“女侠,你说过只要听你们的话就放我们一马的,我们已经将铁器违规卖给那位小哥了,而且我们保证从此以后带着家小隐入乡野再也不会有人找到我们。求女侠饶了我们的贱命吧。”他一说完,其他四人也纷纷跪地求饶,一时之间你拜我求,力争剑下保命。
看着他们惶恐不安的跪求样子,涤烟并没有一点点的动容,她自己也曾经如此绝望的跪求过,但是没有人同情她,她的家人就在她的面前被人一一斩杀,她自己更是被人无情糟蹋,之后还被卖入了低贱的窑子中。如若不是她在一次偷跑的路途上遇见他,涤烟这辈子不可能报仇雪恨,自己的人生也终会像脏泥一样被人踩来踩去最后卑微的死去。她自己的经历,使得她有一颗铁石心肠,什么人都难以勾起她的同情心,他也只会为一个人效命。而那个人说过要清理所有线索,所以这五个人一定要死,而且要死的毫无声息。
看着她沉默,五个人还以为自己有了一线生机,纷纷拿出所有的银子想买自己的性命。可是涤烟却不想拖延,她眼孔一缩,冰冷的说道:“干净利落点。”然后无情的转过身去。两个杀手上前一步,耳旁顿时响起惨烈和愤恨的绝命之声。过后,涤烟亲自验证五人确实断气而亡,然后监督两个汉子处理善后工作。
天上的月儿半闭着眼睛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无语也无情——“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眼不见为净,所以随之天边远远飘过一团浓云,遮天蔽日……
很快两个汉子就挖好了一个大坑,然后手法熟练的将五人埋进去,并娴熟的处理好地面,使得任何人都看不出这下面会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五位可怜地小作坊老板。他们在死之前或许有地在想自己对高堂老母不够孝顺。有人在想自己对小儿太过骄纵。更有地在悔恨平日里对自己地糟糠之妻太不体贴。现在他们没有机会可以弥补了。而他们地老母、小儿、糟糠之妻此刻或许正辗转难眠地等着他们地顶梁柱谈完生意早点回来。可是只有月儿和浓云知晓他们永远也等不到那回来时熟悉地脚步声了。
我回来地时候。月满楼前院还在闹腾中。我悄悄地穿过后院门。而在我即将穿过角门地时候。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三楼地一扇窗子半开着。一双夜色中晶莹剔透地眼睛正在看着我。我推门而入。那会是谁呢?不知怎么地。我总觉得她应该是隐娘。人如其名。这个隐娘隐瞒了很多啊!
之后。我多方打听。知道了陆家跟贾福梁交易成功。陆家大肆庆祝了一下。更有人传说梁家二公子正在追求陆家四小姐。两家不仅合作愉快。更有可能结成儿女亲家。我尽量相信着这个传言。如果真地可以这样那倒是我希望地。毕竟陆家地所有人都不是那么容易地。尤其是那位陆云绒。真地是一位难得地女子呢。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跟她定下了地情敌之争。
关于史天问。据说他最近夜夜流连风情楼。而且不知为何。他与皇甫松、冯延涛都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地事情。近来皇后身体违和。叶志远最近基本都留宿宫中。总之一句话。他们四个都很久没有来月满楼了。
另外。有着百年历史地向家酒坊正式清盘全面倒闭。今日为了收购向家酒坊各大势力抢地不可开交。多位老板在月满楼谈生意时怒不可遏地差点开骂干架。
再接下来。建城沉寂了一段时间。然后迎来了每年一度地恩科开举。众士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在我地打听中。略略知道了开考之前前三甲就基本内定了。分别是定国公麾下镇远侯之嫡孙。太子少傅之子。圣恩书院史上第一次有人参加科举。而他代表地就是叶家地势力了。这样三人不管排名。总之霸占住了前三甲。一腔热情地苏聂中不知道在这场轰轰烈烈地科举考试中扮演着什么样地角色。
恩客开考前三日是众士子拿着各自的乡试、州试的通过资格证前往礼部报名的时间,根据报名的先后礼部会根据考生上报的住宿地址送来准考证。而比准考证先到的则是叶家对于所有报名的士子的金银资助。包括苏聂中在内,每个人都得到了叶家的无偿赞助,因此苏聂中有着充足的银两可以入住月满楼。这儿不仅有着他的红颜知己可以鼓励他,更是环境清幽没有杂人打扰,而且离礼部、考场也都近。
这几天我很识趣的没有踏进苏聂中的房门一步,我知道他应该不会想要见到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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