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老爷,在下此来自然是有求于人。在下有一桩生意,想和皇甫老爷合作,若是皇甫老爷觉得在下的生意值得一做,那前面的十万两就当在下先传达的小小诚意吧。”
皇甫惟强眯了眯眼,转了转铁球,冷冷道:“你小子谁派来的?”
我知道皇甫惟强的警惕神经竖起来了,于是悠闲一笑道:“仅代表本人。”
皇甫惟强皱皱眉,将信将疑,“那你能跟我谈什么生意?”
这不小瞧人了吗?
我好奇的问道:“皇甫老爷擎掌建城的客栈、赌坊、妓院三大暴利生意,每年的收入不少吧?”
皇甫惟强冷笑道:“小子,在我面前就别拐弯抹角了,有事说事。”
我知道皇甫惟强不是那种喜欢听冠冕堂皇话的人,于是我跟他对面而坐,摊开心扉的说道:“皇甫老爷是个直爽人,在下也就不说废话了。天下人没有嫌钱多的,而且建城的这三大行业已经到达瓶颈期了,皇甫老爷难道就没有想过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皇甫惟强不动声色的心猛跳了一下,这几天几位掌房和管事天天都在开会。连年增长的进账从去年起就有小幅滑落了,虽然还不是非常明显,但却很是令人忧心。因为他所掌握的这三大行业虽然极度暴利,但是开支也是惊人的。收买官员,安插密探,豢养打手刺客杀手哪样不需要花大把的钱。就是每年需要给叶家的供奉就不是一个小数字了。而这些行业全部都是钱撑钱,势撑势才能稳住的。皇甫惟强永远忘不了当初叶德陵是怎样用钱砸死所有他的劲敌然后扶他皇甫惟强上位的,他也永远记得叶德陵又是如何明目张胆的动用朝廷势力来压住那些的动荡力量使他稳坐这一行的。而当他坐稳这个位置之后,叶德陵就给了他每年必须完成的指标,这个指标对于皇甫惟强来说就是紧箍咒,是他自己愿意戴上去,虽然有时候会疼一下,但是他没有想过要取下来,而且也取不下来。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从去年开始进账开始下滑就引起了他的警惕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看面前这个小个子,皇甫惟强眼中的寒意淡了,他欲言又止,总不能说自己还真的是正拖着一辆大车举步维艰吧。
皇甫家的具体情况其实我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我善于察言观色,本来还是揣测一说,而看到皇甫惟强一脸的深思的样子根本是在默认这个瓶颈期的存在,我心中也大致了然了。于是主动继续说道:“其实要想突破这个瓶颈也不是什么难事,只需要皇甫老爷动用一点点人力即可。”看着皇甫惟强眉毛挑了一下,我继续说道:“面对如今的情况,有两种方法改善,一是向外扩张,二是拉动内需。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拉动内需然后再向外扩张。”
似乎有点眉目,皇甫惟强起了兴趣的问道:“那如何个拉动内需,如何个向外扩张法呢?”
“比如就赌坊而言。拉动内需有两点。一是让已经在赌地人加大赌量。还有一点就是让从来没有上过赌坊地人迈进赌坊消费。如果皇甫老爷相信在下地话。请出借一间赌坊作为试验。一个月之后在下会让那间赌坊地利润同比增长百分之三十以上。不知道皇甫老爷有没有这个胆量敢让在下一试呢?”
皇甫老爷捏了捏手中地两个铁球。犹自沉思着说:“你不用激我。把你要说地话先说完。”
我心惊了一下。这个皇甫惟强表面上看着随和马哈。但是当他一认真之后竟然会变得如此之严肃。甚至连脸上都带着寒意。但是这对于我来说也是好事。证明他开始一点一点认真思考我地建议了。理了理思路我全盘托出道:“从赌坊开始。在下会进行一系列地改造。目地就是增大营业额和利润。然而天下没有免费地午餐。如果改造地好。那么从今以后所有改造后地赌坊增长地那部分利润中需要拿出三成作为在下地报酬。但若改装地不好。那么下降地那一部分在下承担八成地责任。合不合算。皇甫老爷可以召集所有地掌房管事进行商量。在下等着您地商量结果。”
我说地不卑不亢。皇甫惟强上上下下将我看了不下三遍。最后起身走了出去。想来是召集智囊团商量去了。
我一个人留在那个房间想着自己地心事。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了我就必须先给自己洗脑。我必须以“我是一个商人”这句话给自己定位。金钱不是万恶之源。贫穷才是万恶之本。我热爱财富如同热爱生命;我讨厌贫穷如同讨厌疾病。富有光耀。贫穷可悲!我必须每天跟自己重复一遍下面地话:让忸怩羞涩去见鬼。生命地潇洒不得假装正经……不能让弱者境界销蚀我地勇气。只要是竞争。就会有挫折。逃避竞争固然省事保险。但却永居下游。与其安弱守雌。不如舍身一搏。与其做默默无闻地观众。不如冲上金钱地舞台……我热爱财富。如同热爱青春。我讨厌贫穷。如同讨厌丑陋……
我地洗脑工程还没有结束。皇甫惟强就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跟在皇甫惟强后左边地一位肩宽腿长。身材俊伟。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大家地风范。另外一位相貌平凡。肤色白皙。一双眼睛半阖半闭。但是当这双眼睛陡然睁大地时候会发现里面寒芒如电。令人不敢逼视。我心想。能让这样两个不凡地人物都屈居在下。皇甫惟强能稳坐这一行龙头老大也真不是没有理由地。
皇甫惟强过来给我介绍了他的这两个管事李塑和黄易宁,但我清楚这两个人名义上只是小小的管事,但实际上却应该是皇甫惟强的左右手甚至是左右脑。
皇甫惟强让我将刚刚的建议再详细的诉说一遍,于是我更加详细的说了当中的具体操作,才刚说到一半李塑就礼貌的打断我,谦虚的问道:“公子的建议表面上看来好像是处处为我们着想,成你只分三成,败则负担八成,但是只要一推敲就会发现赌坊人力财力都是由我们出,公子你只是给了一个空想,风险承担方还是以我们为主,不是吗?”
我细细看了这个李塑一眼,诚实道:“我不否认我这是空手套白狼的把戏,但是还请三位设想,如果不改造那么皇甫家的赌坊只会停滞不前,甚至逐步下滑。相信大家为此也费心劳神了很久了吧?商场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叶家可以因为共分利益而常年支持皇甫家也可以为了利益转而支持别家。到那个时候,叶家仍是没有损失,但是皇甫家就不仅仅是少了后台了……”在场三人身子都不同程度的微微震了一下。半响之后,黄易宁像被触到痛心处般不悦的说道:“就算如你所说,那么你以什么做抵押?”
我扫了一眼黄易宁,果然商人重利,但是能以什么做抵押,我还真的是没有。我唯一有的十万两刚刚就输在赌桌上了。而另外的五万两还在长江上乘风破浪呢!但有时候抓住人的心理比抓住他的小辫子更为有用,我看着皇甫惟强诚心诚意的说道:“在下与皇甫老爷的合作之心至诚,但如若皇甫老爷定要如此保守,那么等到在下有那么百万两傍身之时再来和皇甫老爷一起大展宏图吧,但在这过程当中在下是否会找到第二个合适的合作伙伴就不可预料了。”
说完,我猛猛喝一口茶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告辞欲走。
走了两步了,
走了四步了,
走到房门口了……
一只脚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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