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这大清早的……呃!”骆碧心一拉开门就吓了一大跳,一群虎背熊腰的大汉团团的围在自己的门口,咽了咽口水问,“大,大爷们……有事么?”
“我们找人!”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说话虎虎生风,双目圆撑。
“对!我们找人!”其他几个大汉也附和道,声势浩大,骇的骆碧心差点弃门而逃。
骆碧心扶着门框,勉强镇定的说,“找人?找谁?”
“找郝连小贼!”
“对!找那个郝连小贼!你让开!”那群大汉说着就要夺门而入。
“哎呦喂!这几位爷,”春姨癫着小脚挥着手绢从那头跑来,一边喊着,“错了错了,这里不是姑娘的房间,是下人房,郝连公子不在这儿!”
“那你说在哪儿!?”那个络腮胡子转而瞪春姨,一边挥舞手里的鎯头,风声刺耳。
“在,在遥儿姑娘的房里……”春姨也被吓得差点转身就跑,还好后头的姑娘推了她一把。
“那个什么遥儿的房间在哪儿?不能让郝连小贼跑了!”
“是是,爷跟我来,跟我来……”春姨颤巍巍的领着几位爷朝遥儿的房间去了。
骆碧心站在那里脸色刷白。怎么办。那个郝连小贼就躲在自己地房里。他们去了遥儿那里找不到他肯定还得回来找。怎么办怎么办。
骆碧心猛地关上门。把郝连无名从床底下连拉带拽地拖了出来。左右开弓甩了他好几个巴掌。可郝连无名就是昏迷不醒。
泼凉水一杯——不醒。
猛踹两脚——不醒。
扯头发捏脸——不醒。
搔痒痒捏脚底心——不醒。
骆碧心急得恨不能把他的脑袋往墙上撞。
此时屋外又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显然是那些人没有找到郝连无名所以又掉头来找了,眼看着脚步声就要到门口了,骆碧心情急之下只能使出最不上流的招数,你晕着舒服,我陪你一起晕!你不仁,我不义,让你跑你不跑,那就怪不得本小姐了!
想着就背对着门华丽丽的横倒在地上。
骆碧心刚找好一个不会太累的姿势躺好,就听见“砰——”的一声门开了,然后听见春姨高八度的一声尖叫,“碧心!!!”
接着那群大汉就冲了进来,显然春姨被他们给格挡在了外面,不然她第一个就该冲进来搂着骆碧心哀号。
骆碧心眼睛眯了条缝,朦朦胧胧的看见郝连无名被人大力提了起来,忽然她感觉怀里不知道多了什么,硬硬的,棱角还有点锋利。
“郝连小贼!别给你虎爷我装死!”显然是之前那个络腮胡子的声音。
“大哥!别跟他罗嗦!直接搜他的身!”其他的大汉叫嚣着。
“你们都闭嘴!他再无耻也是龙云堡的少堡主,我们鲸吞帮又岂是乘人之危之徒!去取水给我泼醒他!”络腮胡子义薄云天的吼道。
骆碧心趁他们忙着对付郝连无名,偷偷的把怀里的那个东西挪到视线能及的地方,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竟然是个浓缩版的包青天虎头铡!?难不成这就他们要搜郝连无名的身找的东西?怎么办怎么办,这个该死的郝连小人竟然把这么烫手的芋头塞到自己怀里!
“哗啦啦——”一盆水泼到郝连无名脸上,他犹自酣眠,如果他不是真的晕倒,骆碧心绝对要佩服他的忍耐力,简直是无我之境。
于是那群彪形大汉也用尽了各种办法依然没能弄醒郝连无名,由于那个络腮胡子的制止,所以他们取消了抽筋断骨的酷刑,只是不断的泼水挠痒痒。
到最后郝连无名睡的舒服,大汉们倒是反而累的气喘吁吁,终于有人忍不住跟络腮胡子说,“这样不行啊大哥!我们还是先搜身吧!”
络腮胡子沉默了一下,终于沉重的说,“好吧!”
“郝连小贼,今日虽然我等欺你神志不清,但那也是你盗拿我帮镇帮之宝——虎头铡在前,所以得罪了!搜!”
镇帮之宝四个字像打雷一样劈进骆碧心的耳朵里,我的妈呀,这玩意儿竟然比芋头还烫手,这可如何是好。
“大哥!这小贼身上没有啊!”一个大汉困惑的说。
“什么?肯定是被他给藏起来了!在这间屋子里搜!”络腮胡子干脆利落的说。
“是!”
骆碧心急了,一不小心手一滑手里的虎头铡就松脱出去就地滚了两圈,咕噜噜的停在一个大汉的脚边,骆碧心的心跳在一瞬间停止了,大汉一回头,她立刻又闭上眼睛,只是那眼皮子一直在不停的跳动,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心跳声在外面都能听见。
“大哥!虎头铡在这儿!”那个大汉欣喜的把虎头铡捧起来递到络腮胡子面前,顿时众大汉都欢呼雀跃。
“大哥!这个郝连小贼怎么办?”声音里大有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的感觉。
“既然虎头铡找回来了,那就稍加惩治就好!剁了他条腿吧!”络腮胡子很大度的说。
“好!”众人应道。
这下子骆碧心忍不下去了,一声“慢”眼看着就要出口了,地上那个一直昏迷的人倒是噌的就跳了起来,一跃跃到窗台上,笑眯眯的瞄了眼装晕的骆碧心。
“忒!大胆郝连小贼!偷我帮镇帮之宝,快来受死!”大汉嚷道。
“嘿嘿,要不是哥哥我放水,你们以为你们能这么容易找到它么?这玩意儿是哥哥我仿造的~真货嘛~嘿嘿嘿嘿……让你们帮主夫人陪哥哥我一晚上哥哥我就告诉你们~!”郝连无名朝着他们抛了个媚眼。
顿时引来一片叫骂声。
连骆碧心都忍不住在心里骂,这个人还真他妈的欠抽!
络腮胡子胡子到底是当老大的,头脑就是不一样,他忽地一把捞起软倒在地的骆碧心,对着郝连无名说,“那,你连你的相好也不要了吗!?”
郝连无名忽然侧开一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扇子,风度翩翩的摇着,骆碧心忽然手上一嘛,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就觉得天旋地转,就在她失去意识前一秒,听见郝连无名用非常惹人厌的声音说,“哥哥我的相好千千万,这个还不见得排的上名号呢……”
滚蛋……老娘还不屑呢……好晕……
络腮胡子迟疑了一下,旁边一个大汉也说,“大哥,郝连小贼夜夜流连花街柳巷,相好多的数都数不过来,看来他说的是真的,这下可怎么办?”
络腮胡子眼睛眯了眯,竟然闪过一丝智慧,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抓起骆碧心的手把了把脉,然后困惑的喃喃,“还真晕了,老子还以为她是装的呢。”
“现在怎么办?”
络腮胡子一把把骆碧心丢到床上,拿鎯头指着郝连无名说,“今天是我等行事不慎才中了你的圈套!下次我们帮主出马看你往哪里跑!小贼,把虎头铡和你的脑袋都洗干净了等着!”
“哥哥我等着你……家帮主的小娘子哦!~哈哈哈……”郝连无名抛了个飞吻给他,就仰头从二楼窗口倒了下去。
大汉们奔过去一看,下面哪里还有郝连无名的身影。
“兄弟们!此仇不报我们誓不为人!走!”络腮胡子一声吆喝,众大汉就威风凛凛的离开了逍遥阁。
过了好久姑娘们才敢围进逍遥阁里,七手八脚的把歪倒在床上的骆碧心给扶起来,可是怎么摇她都不醒,把春姨急得再次请出了那群庸医会诊,最后诊定为气血不调,经期不顺,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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