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碧心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辰时,醒来时春姨正焦急的守候在一边。
“我的祖宗,你终于醒了啊?怎么样?要不要喝水?”春姨关切的问。
骆碧心摇摇头问,“那群大汉走了?”
“走了走了,早走了,你都睡了一天了!”春姨替骆碧心搅干毛巾擦脸。
“哦,走了就好,走了就好……”骆碧心松了口气,气喘了一半又提起来了,“你说我睡了一天?!”
“是啊!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叫不醒你!可急死我们了!”春姨埋怨道。
“那,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碧心啊,你不会还想去比赛吧?听春姨的,好好休息不要去了!”春姨不赞同的看着她。
“不行!现在还来得及!我一定要去!”骆碧心说着就咬牙下床。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这个祖宗,好在遥儿也还没去,你先洗脸,我给你叫姑娘们去!”春姨跺跺脚扭着肥臀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她就拉着磬香来了,手里还提着首饰盒,骆碧心已经洗干净脸等着了。
“快快快。罄香啊。你先给碧心上妆。铭儿。你去雨燕那件飘渺纱拿来。快去!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春姨急得在屋子里急打转。拿个簪子又放下。又拿了丝帕。再放下。
赏花会每年地惯例都是头一天纯赏花。或者说是让那些清白人家地小姐公子相亲地。所以一般青楼女子不会参与。到第二天才正式开始为期四天地才艺比赛。一般是巳时(北京时间09时至11时)开始。酉时(北京时间17是至19时)结束。这会儿都过了辰时(北京时间07时至09时)三刻。本来以为骆碧心不去了。所以什么都没准备。这会儿突然又改主意了。也无怪乎春姨这么心急了。
“罄香。你给我弄个面纱什么地把脸遮起来。成么?”骆碧心害怕冤家路窄。万一碰上祁镇钰或者哪个见过自己地小厮那就麻烦了。
“面纱?为什么要带面纱啊。不是很漂亮么?”罄香一边给骆碧心描眉。一边心不在焉地回道。
“那是因为。因为……哦!对了。比音律地那天潇潇姐要代替我弹琵琶。虽说那台子离评委席很远。可是总要遮掩一下嘛。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好了你说对不对。”骆碧心给自己找理由。她绝对不是怕那个祁镇钰。绝对不是!
“嗯……那倒也是。”罄香小心翼翼地在骆碧心脸上抹着胭脂。多了点。擦擦。
画完妆,罄香抬起骆碧心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啧啧啧,碧心啊,平时老看你不是素面朝天,就是在脸上贴了半斤白粉跟鬼似的,这会儿好好一妆扮,还真是个绝代佳人啊。”
“来来,我看看。”春姨扭动着肥臀,迈着小脚挤进来。
春姨惊艳的张着嘴巴,好半响才脱口而出,“碧心,你就在春姨这儿挂牌吧,绝对是头牌啊。”
“不错不错,”遥儿也凑到一边打趣道,“要是碧心妹妹你来的话,姐姐我一定把头牌双手奉上哦~”说着朝碧心抛了个媚眼,骆碧心打了个哆嗦。
“呃……不劳春姨了,碧心就一烂泥扶不上墙的,你看我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哪能接客啊,会砸了逍遥阁的招牌的。”骆碧心讪笑道。
想想骆碧心九头牛都拽不回来的倔脾气和直来直往的性子,春姨也就只好作罢。
“飘渺纱来了,飘渺纱来了。”铭儿抱着飘渺纱撞门跑进来,一不小心把春姨撞了个踉跄。
骆碧心忙伸手接了过来,顺便扶了她一把,这才站稳。
“对了,雨燕姐让我跟你说,别忘了她的白水乳猪,真奇怪,白水乳猪不是很简单么?就放进开水里煮熟就可以了啊,雨燕姐姐拿飘渺纱跟你换只白煮猪是不是太亏了?”
“你懂什么?烧这个白水乳猪才麻烦呢,光是起锅下锅就得三四回,还每次都要用不同的汤料煮,大火不能熄……哎,跟你说也说不清楚,总之是麻烦的很,你雨燕姐姐可精着呢。”骆碧心一边换衣服一边撇撇嘴。
换上飘渺纱,骆碧心美美的转了个圈,到底是女人,穿漂亮衣服总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春姨越看越觉得不把骆碧心留下来当头牌实在是逍遥阁的一大损失,咬咬牙,跺跺脚,狠下心催骆碧心跟遥儿快点出发,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逍遥阁外面已经有备好的马车在等着,遥儿率先上了前头一辆顶级豪华的马车,毕竟是上一届的头魁,怎么着待遇都是不一样的,骆碧心拉开车帘正准备进去,却听见后面一阵吵杂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却是冬月,手上挥舞着一块红色的绣帕跑过来,一不小还摔了一跤。
跌跌撞撞的跑到骆碧心面前,冬月一边喘息一边把手上的绣帕递给骆碧心,“碧,碧心姐,这是,这是玥奴姐姐给你的绣帕,不是,不是说你今天要用的么?”
骆碧心伸手接过手帕,上面绣的是一只振翅欲飞的白鹤,很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如同随时会驾风而去,实在是顶级的苏绣,翻过来一看,更是吃了一惊,竟然是罕见的双面绣,不由的心下赞叹不已。
“玥奴姐姐说,针还扎在上面,让你小心别扎到了,她总共绣了两层,比赛的时候你只要照着针孔退针就可以,下面的人看起来跟刺绣一模一样。”冬月终于把气给喘匀了。
骆碧心小心翼翼的收好绣帕,对着冬月甜甜一笑,“冬月,你回去告诉玥奴妹妹,碧心谢谢她了,让她等着吃八喜甜糕吧。”说完就上车随遥儿的马车一起出发了。
因为带了请帖所以骆碧心这次很顺利的从正大门走了进去,手里还捏着那个小厮配发的坠子,顺手就挂到了腰上。
突然一个人匆匆忙忙的从转弯处拐过来朝门口跑去,连带着撞了刚刚转弯的骆碧心一下,骆碧心抬头就想开骂,可是话还没骂出口,就飞快的又把头低下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脸娃娃相的易风,他笑眯眯的对着骆碧心一拱手,“姑娘,在下匆忙间不小心冲撞了姑娘,请姑娘见谅。”
骆碧心低着头,尖着嗓子说,“奴家很好,公子不必挂怀。”
“芙蓉,快跟上。”前头遥儿很是时候唤到。
骆碧心朝着易风做了个万福,就低着头慌慌张张的走了。
易风有些困惑的看着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嘴里喃喃着,“好像啊,怎么戴着面纱呢……”
“公子,请快点出发吧,不然老夫人等急了会责骂奴才的。”旁边的小厮开口催促道。
“哦,好。”易风心不在焉应道,低头看见地上有个坠子,弯腰捡起,上面刻了两个字“芙蓉”,九州山庄的坠子上都有标明身份的记号。
“芙蓉?是她的?”易风打量了一下就随手揣在怀里,随小厮跨上马,朝南飞奔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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