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抿着唇,眼皮快速的跳动着,额上青筋暴跳,手握拳微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暴怒前的征兆。
易征不以为意的又向前走了一步,“请少主不要为难属下。”
“你也知道你是属下?胆敢对我威逼,你放肆!”少主怒从心起,气势油然而生。
迟疑了一下,但易征显然还不想挑战自家少主的权威,拱手低头,“属下不敢。”
“不敢就给我滚!”少主喝道。
“少主坚持这样,属下无法向老夫人交代。”
骆碧心暗叹,怪不得这个少主这么没地位,感情后面还有个慈禧垂帘听政啊,不由的对这个少主同情起来。
“老夫人……”听到这个老夫人,少主明显气短但是更加火上浇油,敢怒不敢言,嘴唇都咬破见血了。
易征的手移到了腰间的佩刀上,少主也运转真气都聚集在手掌上,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连骆碧心都能感到明显的紧迫感。
台上的琴音戛然而止,瞬间整个前一秒还热闹非凡的会场鸦雀无声,只有那些中了迷香的人接二连三的晕倒在地。
三人立刻转头朝台上看去,只见祁镇钰傲然的站在台上,旁边是晕过去了的万依依。
易征忽然吹了声口号。可是身边却无一人行动。往旁边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人都被另一个九州山庄地家丁钳制住了。至于那些疯狂地公子少侠和姑娘们都因为万依依地琴声忽然停止而晕了过去。
祁镇钰背着手。一脸高深莫测地表情。“不知易水教来我九州山庄有何指教?”
易征快于那个少主答道。“祁少庄主。易水教易征拜见。”
“易水教中以刀功著称地水堂主——易征。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祁镇钰不无讽刺地回道。
骆碧心白眼一翻。这两句还真是经典地官方对白啊!
好奇地看着那个少主脸上古怪地表情。被自己属下抢白地也不生气。估计跟他戴着面具有关系。但他为什么给祁镇钰打眼色而不是给易征?
易征铁青着脸,显然不想跟祁镇钰多废话,朝少主使了个眼色,作势就要突围而出。
“水堂主,”祁镇钰凉凉的说道,“何必如此急着走呢?送了这么多人进来,想必花了不少心思,不知道水堂主这两天有没有吃山庄里的东西呢?”
易征面色一凝,狠狠的盯住祁镇钰,转而抓住少主就要运用轻功强行突围而出,可是才跃起不到三尺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口中涌出一口鲜血,双眼不甘心的看了一眼一样晕过去的少主,终于闭了起来。
呼呼呼的冷风吹过,全场还醒着的人除了那些家丁们就只剩下祁镇钰和骆碧心了。
祁镇钰怪异的目光盯的骆碧心浑身发冷,恨不能也跟地上那些死尸一样晕过去。
一招手,示意家丁把易水教教众抬走,旋即飞身下台。
瞟了骆碧心一眼,弯腰拾起地上那个少主,像扛米一样的挂在肩上,又一伸手,把骆碧心挂在手腕上,施展上乘轻功朝后院而去。
随手把骆碧心和少主丢在书房的床上,手劲虽然不重但还是让一路上被颠的晕乎乎的骆碧心眼前一片漆黑,好一会儿晕眩才过去。
“你想装死到什么时候,再装就把你打包送回去给你家老夫人,省的多麻烦。”祁镇钰不耐的声音传来。
听第一句骆碧心还以为他在说自己,谁想他后来提到了老夫人,不禁撇过眼看了看兀自昏迷中的少主。
那个少主忽然一蹦而起,喜笑颜开的抹了一把脸,把那张面具随手塞进袖子里,不是别人,正是跟骆碧心有夺肉之恨的易风。
饶是骆碧心恨眼前这两人恨的再牙痒痒,也知道现在不是报仇的好机会,易风好搞定,可是那个祁镇钰现在还不是她能招惹的。
“你家老夫人的手下倒是忠心的很,到最后还知道要救你这个少主。”祁镇钰戏虐的说。
易风撇撇嘴,不耐的说,“算了吧,他要是丢下我跑了,回去只会比死更惨。”
旋即又咧开个大大的笑容。
“倒是我们祁大少爷,不愧是好兄弟!这么多人都能认出哪个是你哥们儿我~”易风一脸哥俩好的表情跟勾肩搭背。
狼狈为奸!骆碧心暗骂。
“除了易水教少主你,还有谁能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跟一个陌生女人聊天?”祁镇钰不以为意。
“陌生女人?谁说的!我认识这位姑娘的!”易风还是小孩子心性,见祁镇钰看不起他,当下瞪大了眼睛嚷嚷道。
“你认识她?”祁镇钰的眼睛眯了眯。
“当然了!”易风得意洋洋的摇晃脑袋。
“但是她好像不认识你。”看看还端坐在床沿上的骆碧心,低垂着头,要不是还坐的很稳,他都要以为她睡着了,很大胆的女人,他还以为这么大胆的女人只有那个古灵精怪的骆厨娘呢……不过估计如果换成她,现在早就忍不住爆发了……想着又不禁勾了勾嘴角。
骆碧心现在正在心中默默祈祷,神啊,让我消失吧,让他们都失明吧……谁也没看见我……我不存在……
“谁说的,”易风蹦跳到骆碧心跟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坠子,伸到骆碧心眼前,“看,姑娘,这个坠子是你的吧?”
坠子上赫然刻着芙蓉二字,骆碧心默默的收回来,细声细气的说,“谢谢公子归还。”
“你干嘛突然这么说话?我觉得你很像我另一个朋友哦。”易风好奇的凑过去打量,骆碧心只好往床上缩,心里不停的腹诽,谁是你朋友!快走开啦。
就在骆碧心退无可退的时候,易风被祁镇钰拎着后衣襟一脚踢开,他很诧异自己看到他们靠那么近居然会这么生气,要不是捏碎了手上的琉璃杯,碎片刺伤了手心,他还没发现,该死的,这个女人又不是骆碧心,自己又发什么疯,不对,就算是骆碧心自己也不应该这么失控。
骆碧心身上的压力一轻,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
“你为什么没有中毒?”祁镇钰眯着眼睛问道。
骆碧心现在是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自然没有那么好的心情老实回答他的问题,心情好也不会!
“公子何时准备迎娶奴家?”骆碧心突然娇羞道。
“醉一时的解药只有山野老人有,你跟他什么关系?”祁镇钰无视她的问题。
“公子看了奴家的容貌竟然不想负责么?”做泫然欲泣状。
“以前从没听说过逍遥阁有个芙蓉,你究竟是何人?”祁镇钰额上青筋暴跳。
“公子不娶奴家,这可让奴家怎生得好,哪还有脸见人啊……”骆碧心越说越悲切。
“……混入赏花会的目的为何?”祁镇钰的最后一根理智线就快绷断了。
“哎呀……奴家还是死了的好啊……一了百了啊……我的娘啊……女儿不孝啊……被一个负心汉看到容貌啊……女儿要以死谢罪啊……”骆碧心开始哭天抢地。
“锵——”的一声祁镇钰的剑就要脱壳而出了。
被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唬的一愣一愣的易风赶紧抓住祁镇钰抓剑的手,把剑再插回剑鞘。
“淡定,淡定。”
“少爷。”李管家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何事?”祁镇钰眼睛盯着骆碧心,话却是对着外面说的。
“伙房吴婆来报,为二少爷准备的富仁果被一个姑娘误食了,现在属下已经派人寻找此人。”
“富仁果?”祁镇钰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眼角露出一丝恍然的笑意,原来自己的身体竟然比思维更灵敏么?
“是。”
“你下去吧,让下人们都不用找了,这个姑娘我已经找到了。”祁镇钰勾勾嘴角,锐利的目光盯的骆碧心直冒冷汗。
“富仁果?富仁果不是你去年找来的神医给那个病小鬼开的偏方么?”易风好奇。
“富仁果,能解百毒,可强身健体,气短胸闷者可服,无病无痛者食用,会身长奇痘,食者无所觉,视其体质,食量而定药效……”祁镇钰的脸色越来越怪异,同时也很愉悦。
乖乖,原来这破果子还有这种后遗症!?骆碧心愕然,不自觉的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粘乎乎的全是脓水,神啊……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吧,不会没药解吧?
“这么惨?那那个姑娘不就毁容了!?”同情。
“是啊,不过这个姑娘……说不定吃的很高兴呢。”骆碧心的脑袋越来越低。
“吃的很高兴?会有这么奇怪的姑娘?难道她也得了一样的病?”易风小朋友很单纯。
“这就要问那个姑娘了,你说是不是呢?芙蓉?不,骆大厨娘,骆碧心。”祁镇钰一步跨到骆碧心的跟前伸手抬起骆碧心低垂的下巴。
祁镇钰伸手一挥,脸上的面纱就再次被摘了下来,骆碧心倒抽了一口冷气。
易风瞪大了眼睛,看着骆碧心脸上还在流着脓水,泡泡长的像蛤蟆似的脸。
“你说……她是那个厨娘?这个……虽然我也觉得身形很像啦……但是……但是那个厨娘很漂亮诶……不像她那么……那么……”易风咽咽口水不可思议的问道。
骆碧心闻言狠狠的瞪了易风一眼。
“那么丑?”见她还有心情瞪别人,祁镇钰淡淡一笑,换来骆碧心的两个白眼,“吃太多富仁果就是这个效果,啧啧,还真是惨不忍睹,骆小姐到底吃了多少?”
避无可避,骆碧心嘟着嘴不情不愿的回答道,“也就二三十颗吧。”
“二三十颗?!”易风怪叫起来,“你知道那果子有多贵么?”
我哪知道,长的跟杏仁一模一样,怪不得祁镇钰一开始不但没有认出自己,而且说自己貌若无盐,感情都是这破果子害的,骆碧心心里直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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