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撕开衣服的时候牵动了伤口,祁镇钰呻吟了一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骆碧心立刻扶住她,颤着声音说,“别动,你受伤了,不要动……”
“必……必须……必须马上……唔……离开……”祁镇钰很坚持坐了起来,却怎么也站不住,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可是,可是你现在这样……”骆碧心很想把他压回去躺着,却又怕碰着他的伤口。
“大少爷,你还是躺着吧,这样会撕裂伤口的。”阿大也担忧的开口劝道。
“对啊对啊!你看阿大都这么……呃!”骆碧心忽然倒抽一口冷气,猛的扭头看阿大,“你怎么知道他是你们大少爷?!”
阿大和阿二面面相觑,觉得她这个问题很奇怪,但还是如实回答说,“那不是大少爷么……”
骆碧心这才发现祁镇钰脸上的面膜被大火的热力给融化了,只是刚刚太慌张,光注意他的背部伤口了,祁镇钰也勉力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都是面具融化后黏黏的溶胶。
“为什么大少爷会来厨房救我们?他不是陪老爷一起去五台山静养了么?”阿二不敢直接问自家大少爷,只好偷偷的拉骆碧心的袖子。
“别问!什么都别问,只要记住,你们今天没有看见过大少爷,看见的是我的侍从小凳子!明白了没有?”骆碧心异常严肃的说到。
阿大意识到现在情况非同一般,立刻点点头,“我们先给大,呃,小凳子包扎好伤口吧,不然等会儿搬动了一定会恶化的。”
骆碧心自然是十二万分同意,可是祁镇钰却很坚持,“不行!一定要马上……马上走。”
“不行!伤口会恶化!先包扎……好不好……”骆碧心皱眉。她看见那几道狰狞地伤口又在慢慢地渗出血水了。心纠痛地不能呼吸。好想找个地方去哭一场。
“别哭……你不适合哭……”祁镇钰吃力地抬起手抚上她地脸。轻轻地擦拭着。
“我没哭……”骆碧心蹭蹭了。小声地嘀咕。
“要快点走。老太爷……老太爷会来地……”常爷和遥儿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而且刚刚还人声鼎沸地救火现场。现在却除了木柴痛苦地呻吟声一点杂音都没有。这些都是危险存在地警告。祁镇钰凑在骆碧心耳边用气声说。“我们。我们必须走……”说地太急又猛咳了几声。
“好好好……我们走我们走。可是可是你现在这样……”骆碧心眼泪直直地落下来。她胡乱地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两下。
“我……我没事……”祁镇钰在阿大阿二地搀扶下又要站起来。额上地汗如黄豆般地滚落下来。骆碧心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她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可是……
忽然一阵“沙沙沙”的风吹草响从祁镇钰背后响起,由远而近的急速传来。祁镇钰背脊僵了僵,阿大和骆碧心也朝着那个方向望去,骆碧心下意识挡住了祁镇钰。
只是眼前一晃,一个黑衣人如木棍般直直的伫立在骆碧心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骆碧心,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骆小姐真是福大命大。”
骆碧心认识这个声音,就那天晚上意图绑架她地那一伙人的头领,她心乱如麻,明白现在自己是老弱残兵,也许要对付这么一个黑衣人还没问题,可是麻烦的是也许潜伏在他身后的那数十,数百地黑衣人。
“不敢。这是天道昭昭。本小姐命不该绝,像你们这种坏事做透的就最好不要玩这种赌命的游戏。老天不会留你狗命的!”骆碧心冷冷的看着他反讽回去,正所谓输人不输阵。不管她心里有多慌张气势上也不能输给他们。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嘴上冷哼一声,“老太爷要见你。”
“他想见我,我就要见他么?告诉他,本小姐我忙得很!有事先预约,逾期不候!我们走!”骆碧心说着就转身作势要走,一边不动声色的把手上的血污都涂在了祁镇钰低垂的脸上,她知道想走那是做梦,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祁镇钰给暴露了,祁镇钰抓住她的手腕,眼底尽是复杂地神色,骆碧心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句,“放心,我没事。”然后她用力拉开祁镇钰的手,给阿大阿二使了个颜色,让他们退开远一点。
“不知道……老夫现在预约来不来地及呢?”一个沉稳,带点沧桑而威严的声音传来。
骆碧心扭头就看见几个人抬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黄袍加身,精神矍铄地老人,目光锐利而带有几分趣味的锁定在骆碧心身上,这是骆碧心第一正面面对老太爷,之前都是在评委席上远远的望见他,现在就这么坐在自己面前,不怒而威,还没过招,自己就先输了三分了。
骆碧心抿抿嘴,硬着头皮说,“当,当然来不及!说了本姑娘很忙了!看,看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就给你插队约在下辈子奈何桥上好了!”
话音一落,全场陷入僵局。
骆碧心只感觉背后有黑白双煞在不断的吹着冷气,阴森森的说着“走吧走吧……跟我去黄泉吧……”,忍不住伸手摸摸冰凉的后劲,打了个哆嗦。
阿大阿二根本不敢说话,只是拖着祁镇钰一步步的朝边上挪,哪儿黑往哪儿挪老太爷那边的人都很愕然的看着骆碧心,那目光就像看见一个僵尸跳起来不算还开口讲话一样吓人,竟然有人敢这么跟老太爷说话,活的不耐烦了还是嫌命太长了,果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可歌可泣!
“哈哈哈哈……果然有趣,老夫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碰到你这么有趣的女子!”老太爷忽然大笑起来,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骆碧心,骆碧心只觉得自己是只被苍鹰盯上的兔子,而且还是只差点被烤熟的兔子。
“我也是第一次碰到你这么为老不尊的糟老头!”骆碧心继续破罐子破摔。挑战老太爷的忍耐极限,反正她现在装柔弱也没人信了,还不如泼辣一把,自己本就不属于这里,活下来那是命大。死了说不定还能魂穿越回去……
老太爷慵懒地垂下眼皮,似乎也没有生气的表现,“也许让你见一个人以后你会改变主意。”抬起手轻轻的朝后头招了招,两个小厮就架着一个被捆绑起来的人走到前面。
骆碧心倒抽了一口冷气,是遥儿?!她咬牙切齿的说,“不知道老太爷绑架小女子地贴身婢女有何贵干?不会是老太爷一大把年纪还思春了吧?”
“你放肆!”老太爷身后的那个八尺护卫虎目怒撑。大声呵斥道,骆碧心被吓了一跳差点拔腿就跑,老太爷却摆了摆手,示意那个八尺护卫闭嘴。
“哦?你确定她是你的贴身丫鬟?据老夫所知她可是太平坊的左青龙,逍遥阁头牌花魁遥儿姑娘啊。”老太爷徐徐的眯起他的眼睛,猛虎开始露出獠牙。
骆碧心和祁镇钰都吃了一惊,骆碧心吃惊地是老太爷怎么发现遥儿易容的,她对遥儿到底是什么身份不感兴趣。而祁镇钰吃惊的是水轻尘跟太平坊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太平坊的左护法会当他的贴身侍女?但他现在无暇细想许多,骆碧心不断的拿自己的命往刀口上撞,他却动弹不得。只觉得肚腹之中一股怒火焦灼着自己,嘴角又呕出一口乌血,阿大阿二紧张的架着他有往角落里挪了挪。
骆碧心咬了咬下嘴唇,她不想跟老太爷站在这里打哈哈了,多聊一会儿遥儿和祁镇钰就多一分危险,“你想怎么样?”
“啧啧啧,年轻人真没有耐心,还不如我个糟老头子。”老太爷闭着眼睛很舒服地靠在他的椅子上,一副没有兴趣再和她谈的样子。
骆碧心有点头疼。摆明了这个老头子是跟自己计较她骂他糟老头。形势比人强,虽然她一点也不想跟眼前这个差点害死自己又间接伤害祁镇钰。直接绑架遥儿的人妥协,但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必要地时候还是要采取怀柔政策的。
骆碧心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老太爷盈盈的做了个万福,忍气吞声的说,“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得罪老太爷了,请老太爷大人有大量,宽恕我们这些做小辈的。”
老太爷又冰冻了骆碧心好一会儿,才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只让骆碧心觉得连五脏六腑都冰凉凉的。
“哦?你这么一说,老夫再不宽大为怀岂不是显的很没气度?罢了,这个小丫鬟就还给你了!”老太爷一挥手,那几个小厮立刻把遥儿朝骆碧心这边推了过去,遥儿被绑着手,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走到骆碧心身边,骆碧心赶紧给她松绑。
“碧心啊,”老太爷忽然像个长辈呼唤晚辈一样亲昵的叫道,让骆碧心浑身打了个寒颤,“你说是你的命比较值钱,还是那个不肖子孙地命比较值钱?”
“老,老太爷所谓地不肖子孙是谁呢?”骆碧心明知故问,她不确定老太爷是不是发现祁镇钰了,但至少她不能不打自招。
“你说呢?”老太爷的余光若有似无地朝阿大阿二所在的角落瞟了一下,阿大阿二顿时吓地面无血色。
“自然,自然是……自然是……”骆碧心急得手心全是汗,见鬼,老太爷到底是会先杀有价值的那个还是没价值的那个啊?!她最不会玩这种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遥儿,阿大,阿二都很紧张的看着骆碧心。
忽然骆碧心目光落在老太爷身上的黄色长袍上,黄袍,黄袍……如果电视剧里没说错的话除了皇帝和太子外别人都不能穿黄色衣服吧!?不管这里有多架空,那也是古装剧啊!只要是古装剧就没道理颠覆这种封建传统定律,皇室威严不容侵犯。
之前所发生的种种事情都像潮水一样的涌来,秦始皇的玉玺,宝藏,戒指……骆碧心顿时福至心灵,如醍醐灌顶般茅塞顿开。
“自然是我比较有价值!”骆碧心掷地有声的回答。
“哦?既然如此,就把没有价值的那个先处理了吧,来人……”老太爷眼底精光一闪,刚要招呼人动手,骆碧心大喝一声,“慢!”
“老太爷就不想知道碧心有价值在哪里么?”骆碧心目光炯炯的看着老太爷。
老太爷轻笑了一声,明白骆碧心只是在拖延时间,但是对瓮中捉鳖他从来都给予最大限度的耐心,因为够有趣,“不妨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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