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正在院中研究那靡芜草汁,就听前院传来一阵嚎啕声,着了一旁的婢女香兰过去看看。香兰出去没一会儿,便神色慌张地回来说,“回主子,是西苑的侧福晋在哭,好像听说是三贝勒在台湾。。。。。。在台湾。。。。。。”
我一听她言语支吾,心里已经有股不详的预感,连忙抬头问,“在台湾怎么了?”
“在台湾不幸病逝。”说完,香兰已经伏地哭了起来。
我闻言,全身一怔,怎么会这样?福康安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他怎么可能会生病?就算生病,也不可能会那么严重?要是真病得那么重,先前怎么会一点征兆都没有?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香兰见我身子一颤,便要倒下去,连忙起身过来扶我。这时屋里的香荷也跑了出来,“香兰,你这是做什么,这么不留神,快扶主子进去。”
将我扶到床边,我才回过神来,“香荷,你去前院看看,到底这事确实不确实,也不定是有些个不怀好意的奴才乱嚼舌头。打听得确实了,再来回我。”我躺在床上好一会儿,定了定神,才吩咐香荷出去。
没多久,香荷得了确信,说是福康安真的病逝了,那灵柩正在路上,几日里便到。福晋得信,已经昏了过去,宰相爷也在往回赶的路上。
我让香荷扶我去福晋那边,我要看看她地情况。一是出于行医人的职责,一是自己这个身份该尽的心。虽有香荷和香兰扶着,我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力气站起来。我一直把福康安当大哥,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我却一点都不伤心,但心里就是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心就不见了。
福晋躺在床上,虽然昏了过去,但仍是脸色苍白。我替她把了下脉,见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了下来。但在开方子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连笔都握不住。
一天下来,西苑两人的哭声是止住了,但院中却静得可怕。福康安地两个大哥福隆安和福长安也都从异地赶了回来,就等灵柩一到,傅恒回来,便可发丧。
到了晚上。我才发觉。自己居然睡不着了。一天空荡荡地心绪。在此刻还是觉得精疲力竭。看着床头地红色帐顶。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福康安待我一直很好。从认识到现在。他都是喜欢远远地看着我。默默地呵护我。我也一直把他当大哥。记得有一次。春时。跟大哥和有月他们一起去春游。福康安和大哥他们在一边钓鱼。我跟有月她们则在草地上放风筝。后来我和淑敏放着风筝。不小心跑到了水里。福康安想都不想便跳了下来。一把将我救起。而二哥则是一下将淑敏抱上了岸。
还有在宫中被当成刺客地那次。也是他替我们解地围。在去云南地时候。他也总是对我嘘寒问暖。往事历历在目。一想起他那爽朗地笑。他那总是波澜不惊地脸。心下就是掠起一阵心痛。以后再也见不到了。那个疼我地男人。那个夺走我第一次地男人。泪。在那一刻无声地滑落。却总也擦不干。抹不完。
傅恒在得讯后地第三天上赶了回来。一路快马加鞭。日夜不停。一下马就晕了过去。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地人间至痛。又加上几日地奔波劳苦。岂是一个年近花甲地人所能承受地。我也是忍着心痛。给傅恒把了脉。开了几剂养心地方子。才离了殿。
第二天。傅恒醒来后。马上吩咐家人准备葬礼。他发话说。一定要风风光光地送福康安走。是以。沉浸在悲恸中地一家子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五天后。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福康安地灵柩也运到了府中。刚缓过劲来地傅恒和福晋。在见到红木大棺中地福康安时。又昏了过去。我连忙给他们施了金针。吊住他们地气息。给他们灌了一碗安神汤后。才取出金针。让他们休息。
外面一应事宜都由福隆安和福长安打理,想着我还没看过福康安的遗容,便跑到灵堂中,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福长安见我出来,连忙拦住了我,“妹子,你还是不要看了,康弟走地时候好像得了什么病,那脸不能看。”说着便命人盖棺。
我淡笑了一下,“哥,你就让我看一眼吧,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大哥,就让我见大哥最后一面吧。”我朝棺边走去,福长安不再阻挠。
到了棺边,我吓了一跳,只见福康安原本俊朗的眉眼,溃烂得不成样子,居然无法辨别他的模样。我无力地坐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会烂成这样?
福长安见我坐在地上,以为我吓坏了,连忙命人将我扶起。我一把挣开几人地手,站起身,手朝福康安脸上摸去。
“不能让她碰!快拦住她!”福长安见状,连忙出声阻止。一旁的奴婢闻言,连忙拉住了我地手。
我回身,苦笑了一下,“哥,我想你们也知道,大哥这不是病。让我找出他的病因吧,算是我为大哥做地最后一件事。”
福长安见状,还是一脸生硬,“不行,妹子,康弟已经走了,我们不能让你以身犯险。如果康弟在,他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要上礼了。”说着就示意一旁地婢奴把我带下去。
回我没再坚持,顺从地回了屋,
不死心。这毒有点像钟明给我的靡芜草汁,难道那上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得尽快研制出相应解药,不能让这毒蔓延,再去祸害别人。
到底是谁有这样地毒?又是谁能将毒用到福康安身上?除了福康安身边的近侍有这个机会,其他的我实在想不通,到底还有谁能在他身上下毒。
回到院中后,我一刻不停的开始研究芜草汁的毒性。连永琰立在我身边,我都没有发觉。
“清清,你在干嘛?”见我忙碌地捣鼓着手中的瓶瓶罐罐,永琰很是好奇的问。
我头也没回地回答,“在制解药,我怀疑大哥是中毒而死,而且这毒很有可能就是我手中地芜草汁。”说着将那瓶红色的液体在手中摇了摇,递了过去。
永琰脸色苍白的接过瓶子,“你怎么知道福康安是中毒而死?你为了他,居然要碰这种无药可解的剧毒,清清,你疯了吗?”他说着就想将手中的瓶子摔下,我连忙一把夺了过来。
看着那瓶红得跟血一样地液体,我苦笑了起来,“永琰,我不想让大哥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我不信大哥是病死的。他的身子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会生病,就算生病,也不可能病死。所以我想大哥一定是被人毒死的,他全身溃烂,无一处完全。我一定要研制出解药,这是我能为大哥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好!清清,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支持你。”永琰搂着我的肩头,满眼的柔和,“你现在研究的怎么样了,还有什么方子没用过的,看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永>满脸的温和,我心下一暖,将这几天用过地方子给他看了一下。良久,他突然皱着眉头说,“清清,你用的都是良性的方子。既然这毒无药可解,为何不试试以毒攻毒呢?”
经他这么一说,我顿时灵光一现,取了几味最毒的药,配了一个方子,着人熬成汁。将那红色的芜草汁滴了一滴下去,那红色虽没有完全花开,却是淡了很多。
我很是兴奋的看着永琰,“永>,看来这法子可行,比其他的药草好很多。”永>见我高兴,便笑着说,“清清,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几拿瓶鹤顶红和
绝命丹过来,那些可是世间最毒的药了,或许有用。”
我听永琰这么说,心里很高兴。这两种药是世间至毒,我自己也可以制出来,但却花时辰,永琰要是明天能拿来,倒是省去了很多功夫。
第二天一早,永琰便将药带了进来,我也没问这药怎么来的,直接将这两味药化开,将芜草汁滴了几滴进去。绝命丹中的红色越来越浓,最后凝成了一团。而原本红色地鹤顶红在遇到红色的芜草汁后,居然变成了透明的清液。
我跟永>见状大喜,我抱着永琰喜极而泣,“成了,成了!”
在福康安的灵柩就要运出去的前一刻,我赶了出来,一把拦了下来,“宰相大人,福晋,请你们等一等。”
“曼清,你这是干嘛!”福晋见我拦住了灵柩,原本苍白地脸色,此刻越发难看。一旁众人也都拿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眼里都是彻骨地寒意。
“福晋,大哥生前就是个俊朗儒雅的男子,现在他这个样子去了,我想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就让曼清给大哥收拾一下吧,让他干干净净地走。”说着,我已经跪了下去,眼里也不由自主的挂起了几行清泪。
福晋也抹了把泪,便过来扶我,“曼清,不要胡闹了,就让康儿安心地去吧。”
“福晋,你不相信我能治好大哥身上的病吗?福晋,你要相信我。。。。。。”我拉着福晋的衣袖,不肯起来。
“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康儿入土前不许她再出来。”一旁脸色铁青的傅恒挥了挥手,早有人上前,将我带了下。
“福晋,你要相信我,我能让大哥好起来,福晋。。。。。。”我被带走前,之看到关佳宁真和李佳贝英一脸讥诮的脸。
最后,福康安的灵柩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而我手中的鹤顶红,落下,撒了一地。大哥,我最后还是没能为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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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皇上颁了圣旨,晋封福康安为郡王,谥文襄,入祀贤良昭忠祠,配飨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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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1738-11796),字瑶林,富察氏,清满洲镶黄旗人。清高宗孝贤皇后侄,大学士傅恒子。历任云贵,四川,闽浙、两广总督,武英殿大学士兼军机大臣,封贝子。乾隆时以勋戚由侍卫授户部尚书、军机大臣,袭父封三等公。出从阿桂用兵金川,事后即任封疆大吏。再从阿桂镇压甘肃回民起义,破石峰堡,封一等嘉勇公。17911年,任大将军,率军入藏,驱逐廓尔喀侵略军。乾隆后期帅军平定台湾林爽文起义,封贝子。后督师平定湘黔苗民起义,1796年病卒於军中。福康安一生受乾隆帝殊宠,民间传为乾隆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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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樱在书中将其年轻化了,而且很多情节都进行了篡改(情节需要啊,汗一个),他应是死于嘉庆元年,这里白樱让他早死了至少十年。亲们莫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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