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的那天,父亲摆了一桌家宴,请蓝大人和蓝夫人,蓝夫人还抱来了她女儿,见了我就笑着说:“槐儿,快来看你未来的媳妇儿”我凑过去看,粉嫩嫩嫣红的小脸,红菱似的小嘴,由于正在睡觉,没有看到眼睛,没有棣说的那么丑啊
她穿着一件红纱衣,露在外面的小手握着小拳头,好可爱,真想过去捏捏她的小手,可又不敢
我问母亲:“娘,她以后也是这般模样吗?”
母亲笑话我:“小傻瓜,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以后她会美如天仙的,只怕你日后见了都认不出来了”
我很苦恼,万一以后我不认识她怎么办啊,我怎么娶她啊?我说出了我的苦恼,父母和蓝夫人一家都笑了起来,丫环仆佣们也个个用手捂着嘴偷偷地笑
棣却很不开心,又不敢说什么,低着头好像和桌上的饭菜有仇似的使劲吃
吃得太急噎着了,我急忙递过一杯水让他喝,轻拍他的背棣好容易顺过气,对我笑一笑,挟了一块鸡腿放在我碗里让我吃
蓝夫人由衷说:“方家姐姐,你这两个儿子兄友弟恭,感情多好啊我要再有个女儿,还得嫁到你家来”
棣气鼓鼓的,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怕他说出口,急忙伸手在桌子下面狠狠地掐住他的手,他扁扁嘴,很委屈地看我一眼,把手伸出我面前说:“疼——”
啊——,我掐得太使劲了,好深好深的两个指甲印,急忙给他摸摸,呼呼吹气
棣心里十分郁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伸嘴过去吻他地眼泪屋里登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母亲颤崴崴地伸手指着我说:“你…你…你在…
…干…什么…”
我理所当然地说:“吻他地眼泪啊你哭地时候爹不也是这样做地吗?爹还说:一个人眼泪流得越多这个人地身体就越差眼泪把健康全流走了”
棣说:“就是我做证爹就是这样说地”
屋子里鸦雀无声母亲地脸血红父亲地脸时青时红蓝夫人想笑又不敢笑脸也憋得通红蓝大人不知为什么神情怪怪地看着爹…
第三天,蓝大人一家就走了,本来他们想第二天走,父亲母亲强烈反对,也只拖了他们一天蓝大人一家走后,父亲好几天闷闷不乐
八月十五后,父亲不顾爷爷和母亲的反对,把我们送到洛阳学宫去学习
爷爷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父亲平时和爷爷老不对脾气吵架,可爷爷一走,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好几天,连我们去学宫也不见到他的面
洛阳学宫是当代最大最好的学宫,比京城的学宫还要有名,而且这里的夫子之严厉也是天下有名的,管他什么仕子朝官的儿子还是皇亲国戚的孙子,只要在这里念书,一视同仁
这里和别的学宫不同,便是有收女学生的,只是她们单独在一个院子里,从不和我们接触
有时候调皮的男学子们故意爬到宫内最高处遥遥地向女学宫处张望,据他们所讲,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什么也看不到
棣是这些调皮学子中很活跃的一个,但他从来也不去爬树偷看女学生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看了一次蓝家那丑丫头就把你赔掉了,我哪敢再看别人”
我当时觉得好窝心,抱了他的腰幸福了好久,没想到第二天他就闯了祸:玩闹时把同学的砚打破了,夫子生气地要抓他打戒尺,他自门口逃掉,我刚好从厕所回来,被夫子抓住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十下手心
这顿打把我给冤枉的,夫子也怪不好意思的,又不好向我道歉,只是以后对我特别的好,也算是我白挨顿打的补偿
十三岁那年几个同学偷偷跑到女院的门外想翻墙进去,结果墙没翻过去反被人发现,每人一顿重重责打,个个哭爹妈喊娘
晚上,我和棣去医官处看他们,棣嘲笑地说:“那些丫头有什么好看的,我哥扮起女人才叫漂亮呢”
一屋子的鸦雀无声,我气得指着他“你你你”连话也说不出来
“方槐什么时候扮的女人啊?”“方槐怎么会扮女人呢?”七嘴八舌的声音让我羞愤异常
棣也自知失言,不敢再吭声
他们盯了我好半天,又看了看棣,忽然惊叫:“方棣,你和你哥猛一看一模一样,仔细看看你哥比你多了几分婀娜柔媚啊”
“…”我欲哭无泪,怎么连柔媚都出来了棣怒道:“什么柔媚婀娜的,那是形容我哥的词吗?我哥可是男的!他要是个女的用这个词还差不多”我更昏,干脆甩袖出门
没想到这件事让那几个同学记在心里,有一天趁棣不在,拉了我说要找到一本珍本书籍,叫我去看我不疑有它,跟了去了,谁知被他们围在一间空房子里,拿出套女装非要看我装女人的样子我自然不肯,他们就上前扯我的衣服,七八只手伸过来,我抵挡不过,衣服很快被他们撕下,硬把那件红襦裙给我穿上
我气得哭起来,一边挣扎着要脱掉这女儿衣,一边拼命叫着来人救命,他们急忙拉我的手捂我的嘴,我又踢又咬,乱成一团纷乱间,不知是谁的手一下地按到我的胸口,那只手像被咬一口似的急忙收回,过了一会,又小心地摸了上来,最后居然放肆地伸进我的衣服里
玩闹变了味,我居然人当成女儿轻薄我都忘记哭了,惊慌地看着那同学红着脸轻薄我,别的同学也有点傻了,眼睁睁地那同学的手在我身上游走
“咚!”门被人一脚踹开了,阳光立刻从被踢开的门处撒了进来,正正地照在我的身上我惊慌地看向门,棣的眼睛先是眯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
我想伸手,可双手被人紧紧地拦着,只好望着棣,软弱地叫:“棣,救救我——”棣一声怒吼,一个箭步冲进来,一拳将那个轻薄我的同学打得飞了起来,其余同学立刻作鸟兽四散,棣的轻功此时派上用场,一个一个追上抓回来扔在屋子里痛殴,打得他们鼻青脸肿
平时我软弱地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可今天却一直站在那看着…
看着…
棣还不解恨,走到我身边,说:“槐,借我点内力!”我傻傻地传内力给他,看着他走到那个轻薄我的同学面前,一掌下去,“咔吃”一声,骨头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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