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下悄悄给这个家起了个绰号,叫“爱的小狗窝”
的的确确,在这个家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爱
到了门口,竹篱笆虚掩着,我从文俊怀里挣脱下地,悄声说道:“让妈妈看到,又要心疼你了”
文俊轻笑着放下我,我的脚刚落地,人就被文俊捞进怀里,突然吻住虽然有篱笆门挡着,我还是张着眼睛四处观望,害怕被婆婆看到(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婆婆对我越来越好,我还是很害怕文俊在她面前过分表现对我的喜爱之情)
良久,文俊放开唇舌纠缠,却依然紧紧相拥,在耳边耳语说道:“想你,想你,想你!”
我红着脸骂过去:“不就在你身边么,还想什么”
文俊再亲过来:“越想越厉害老婆,老婆,我想你,想得到你,一分钟,一秒钟也等不及了!求你,给我,给我吧!”我的后背抵到竹门上了,心底对文俊的这种热切渴望充满害怕,一边挣扎一边劝说:“文俊,先回房吧小心有人来了我的后背被刺着了,好疼!”
文俊闻言,往后退了一步,却并没有放开,是带着我一起退后,依然抱着
我低声说道:“放开呀,你听,有人来了回房去,给你好了!”
文俊终于放开,我从窒息般的感觉里长出一口气
我们推开竹门走进小院,院中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恢复了结婚以前的整洁和出世之感
门关着只见家中昏黑无光一定是婆婆累了在房中先自行洗澡了
文俊喊了几声妈都没有回音遂拉着我进去扯亮了电灯
然而婆婆并没有在房里
但见房中喜气盈门到处都张贴着红红地双喜
我脱掉高跟鞋换上软底脱鞋感觉舒服多了
此时咱们地大床上整整齐齐放着红被子红枕头红床单床单上隔着一层白布上面撒有糖果花生红皮鸡蛋等等等等
婚前,文俊借了个拖车,买了一张大床回来了,上面悬挂着轻纱一样的蚊帐,选择了我喜欢的粉红色
原来的小床安置在厨房旁边新盖的一间小屋里
在农村,盖房子简直又简单又容易
文俊和妈妈带着我到一条小渠边,挖出已经挖了很宽的一片黄泥地里的泥,和上水,咱们高高的挽着裤脚,赤脚在那泥里踩,就像和面一样,稠稀不匀的黄土和清水逐渐融入在一起,变成了黏土
最后,在黏土里撒上碎掉的桔杆末,穿着长筒胶鞋继续踩,这样凝固以后就更加结实
婆婆拿一个方方的中空的木器,放在地上,将泥瓷瓷实实按进那个上下空四面木板的容器里,用手拉匀实了,将木器抽出来
留在地上的泥形成了一个长方体的泥砖,等干了,就是土砖
一上午的功夫,这样的土砖就齐齐整整排满了小渠边
晒上数日,土砖变硬,咱们又和了这样的泥,比做泥砖要稍稀一点,挑回家,做凝固泥砖之间的粘合剂
地基是用文俊和妈妈在河里拉回的条石,上面就按不匀的层次把泥砖垒起来,屋梁是在别人家买回的那种黑黑的粗粗的木头横梁,屋顶的龙骨也是木片,却比较细一点,请木匠钉成型,然后买回瓦片由瓦匠一层一层堆放过来就OK了
新房是原来的小屋,新盖的房子由母亲居住
因为,虽然新房是原来的老房子,旧房子,但是它以前是这个村子的公社仓库,(听文俊妈妈说,生文俊以前,土地没有划分到户,每个村子都会划分成“队”或“组”,每个“队”或者“组”必须到公社交“公粮”,文俊出生的那一年,刚好土地划分到每家每户,俊妈妈带着文俊到山东来找文俊的爸爸,落难到此,母子都饿晕在地,被大吴的妈妈发现,救回家,大吴的爸爸当时是公社书记,在这个村子是一把手,权利很大他禁不住大吴妈妈的求肯,把公社已经用不上了的仓库给她们暂住后来公社拆迁,大吴的爸爸就占用了公社的原址,把这个小仓库给了文俊母子,所以大吴家跟文俊家隔得这么近那时候,土地的管理很松,自己有能力就能盖房可惜家里太穷了,即使脱坯,也盖不起来文俊妈妈就开始拿竹子和树枝之类的东西不断圈地,圈进篱笆的地,在农村土地也开始严格管理的时候,就划给文俊她们母子了
她在圈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等将来有了钱,盖房子,给文俊讨媳妇她在说到“给文俊讨媳妇”的时候,我的脸突然就发热了,心想,我就要做这个角色呀
文俊妈还告诉我,她和文俊以前在这里,没有户口,没有土地,什么都没有要不是跟她一见如故的大吴妈,跟文俊一定客死异乡了
才开始,就在自家小院里种点菜,租点别人家的地,收成除了交租还种子钱,剩下的,跟文俊几乎不够吃,直到五年前,大吴结婚,吴大叔在给儿媳妇分地的时候,顺便给文俊母子也划了点别人都不愿意要的坡地
因为比文俊大三岁的大吴跟文俊一直交情深厚,也是钟爱大吴的吴大叔如此善待文俊的原因她和文俊的户口,也是大吴央求爸爸帮忙,才拥有的)
公社仓库是青砖上顶,青瓦至沿,因为房高,还隔了小楼,冬暖夏凉,比新盖的泥砖屋子质量好多了,可不是婆婆想住新房子跟我们抢
我看向床上的糖果花生,笑道:“这么一会儿,妈妈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呐!”伸手去拿糖果,看到糖果下面有张纸条
我一边吃糖一边拿起来念道:“俊儿小眉,临村的戚婶子丈夫外出打工,她约我晚上去陪她编织,连日操劳,一定很累,你们回来就请安歇妈妈”
我念罢,含笑看向文俊:“妈妈她,今晚不在家呐”
文俊拿过一看,微微一笑:“多体贴的母亲,将来,你可不能惹她生气”
我含笑点头:“一定做到!打来不还手,骂来不还口如何?”
文俊微笑摇头:“那不会我妈连我都不舍得打,怎么可能打你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我连连点头:“我不听妈妈的话,就是小狗文俊不听我的话,也是小狗!”
文俊不语,现在,他在乎的可不是谁听谁话的问题,我的心里悄悄打着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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