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玉鸣扮了个鬼脸,“呵,那我可就不明白了,高公子为何……”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我想百万庄虽不能说是市井,大致也差不多吧,唉,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其实,只要尽可能的让越少的人知道我的存在越好”,高士煦一脸的愁苦,却又带着期盼翘望玉鸣
玉鸣沉吟半晌,缓缓道,“高公子如果实在是不想抛头露面,那恐怕只有暂时住在我大哥的房内了,因为只有我和大哥居住的楼层,才鲜有闲杂人等上来,高公子只要不四处乱转,我保证,知晓高公子住在庄里的人,会在最小的范畴内,当然,这还得看高公子是否有什么避讳”
“避讳?”高士煦想了想,“噢,没关系啦,是姑娘的大哥,在下祭拜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避讳?”
玉鸣含笑道,“嗯,其实我大哥已落葬多日,也没有在他房中设灵位,所以高公子不必担心有不方便之处”
“噢?那么灵位是设在别处的么?等安顿下来,在下一定去祭拜一番”
“不必啦,高公子”,玉鸣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其他的,恐怕就是高公子住下之事是瞒不住怜公的,毕竟他仍是一庄之主,而且等着丁奴向他回禀,还不如由我直接去和他说,怜公人很好,我想不会不给公子行这个方便的”
“嗯,是了,于情于理,都该我亲自向怜牧恳请的”
玉鸣又道,“怜叔今日出门去了,大概最迟明日就能返回,到时公子不必出面,也不必过于担心,我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有劳姑娘!”高士煦拱手相谢,“都是我给姑娘出了大难题吧?”
玉鸣道“别这样说,我不也冒冒失失的撞到高府上去了么?呵,我只担心做的不够周到,不能让高公子满意”
高士煦苦笑“好像我两次来都是给姑娘添麻烦来地能蒙姑娘不嫌弃无论最后会怎样想来我都当欣然才对”
玉鸣怔住高士煦地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后会怎样?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什么必须得欣然接受?
玉鸣凝望了高士煦一会决定还是先忍下疑惑他住在这里有地是机会慢慢引他将满腹愁绪一吐为快倒不急于此刻也不应该急于此刻
“另外”玉鸣停顿了会儿说“我会找一个可靠地丁奴来服侍高公子平日地起居饮食想必高公子不会拒绝吧?”
“一切听凭姑娘安排好了”
“呵”玉鸣忽然想起来高士煦原也是有仆役地为何竟一个都没跟来?
“郎宣呢?怎么他没有跟高公子一起么?我想要是高公子自己的人,会用得更方便些”
“别提他了”,高士煦黯然道,“我就是不想让他们找到我,怪烦人的!”
“原来这样”,玉鸣微微颔首“那好,公子稍稍坐一会儿,玉鸣这就找人去收拾房间,然后再给公子烧点热水,我见公子舟车劳顿,一定很需要泡个热水澡吧,等公子换好衣衫,我就请公子尝尝我们百万庄大师傅的手艺,如何?”
“姑娘费心!”高世煦闻听玉鸣的安排神色已安定了许多,似乎一切都正是他想要的
简单地吃过午饭,高士煦似乎很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孑晔的房里午休,并且一觉就睡到了戌时
高士煦再次出现在玉鸣眼前时,玉鸣有一刹那心悸了一下,因为高士煦换上的,是孑晔留下的干净的衣物,原本玉鸣以为自己不会再睹物思人没想到仅仅是一身衣物,就重新勾起了她的啧怨与委屈玉鸣有些后悔,不该让高士煦碰孑晔的东西的,但高士煦来地那么突然,又没有带任何行装,一时里,庄里也无法找到合适他穿的衣物,明天,一定要让丁奴去镇上重新购置几套新衣,玉鸣心中暗暗决定
“怎么啦?是不是我哪里不对?”高士煦捕捉到了玉鸣眼中的悸痛,将自己环视了一遍
“没,挺好,衣服挺合身地”,玉鸣掩饰地笑道,“怎么样,高公子休息好了么?”
“呵呵,睡了好几个时辰,若还没休息好那不就跟猪似的了么,呃,姑娘现在是不是已经笑我像猪了?”
玉鸣摇头,“差远啦,高公子不知道,我最长曾睡过一天一夜呢?”
“啊?”高士煦失笑,“那不是正好,一只公猪,一只母猪,天造地设?”
“呸呸”,玉鸣假意啧怒,“猪不猪的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别想顺带捎上我啊”
“哈哈,好吧,就让在下自己当好了,反正在下是要赖在姑娘这里吃喝拉撒睡了,嗯,敢问姑娘,现在猪该干些什么呢?”
“猪嘛,当然是吃了睡,睡醒了又吃了,来人啊,把高公子的晚餐给高公子端上来吧”,玉鸣笑嘻嘻道,一旁的丁奴答应着,赶紧去备办
高士煦摸着肚腹道,“哎呀,姑娘一说,我还真是饿了,都怪睡得太久,呵,想来也奇怪,我都好长时间没睡得这么死沉死沉的了,或许,我和百万庄还真是有缘罢”
“那是公子操心生意,成日殚精竭虑,反倒在我这里,没什么可焦虑的,故而才放轻松了纳头就睡”
“也许吧”,高士煦在椅子上坐下,“我还没问,姑娘自上次与我京城一别之后,一切可都还顺利?需要办的事情都办妥了么?”
“还好吧”,玉鸣一直避讳着提及恒安王府地事,此刻见高士煦抬出话题,便急忙截断道,“反正现在的生活都已恢复如常,高公子不必太过惦念”
高士煦笑笑,自玉鸣走后,京城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倒是他,如今更加陷入重重围困,来自各方面的,权政与情感上的种种煎迫,似乎已经到了难以承受的时刻,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私自逃出宫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如果他不来百万庄再见玉鸣一次,他也绝没有可以面对压力的良策以及勇气
酒菜端上来,玉鸣只给高士煦斟满了酒
“怎么,姑娘不吃吗?”高士煦很快发现只有一副碗筷和酒杯
“因为公子睡得熟,没好意思让人喊醒公子,故而玉鸣就先吃了不过玉鸣坐在这里看着,也算陪公子一起了,呵你要多吃一点哦,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份,嘻嘻”
“看来姑娘真是把在下当猪养了”,高士煦嘟囔道,“明儿一定要记得喊我,我天天都是一个人吃,没劲死了,好不容易来到姑娘这里,就是想多个伴儿谁知还是被姑娘撇下了”
“好好好,我保证,从明儿开始,无论有多少应酬,我都一定要来陪高公子一道用餐,这样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高士煦了一口酒,想想又道,“我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啊?”
“哟,敢情你还知道啊?”
“你!”四目相对两个人都一扫各自心头所有阴霍,畅快地欢笑起来
而在百里开外,一队十几人地轻骑正快马加鞭的连夜奔驰着,在这队轻骑的最后,有一个人颠簸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终于忍不住叫道,“喂,你们歇歇脚,让我喘口气行不行?”
可是疾驰的队伍中根本没人理他不仅没理似乎驱策得更快,不久之后那人被甩下队伍,越离越远,“皇上啊皇上,你可害苦了奴才,没事你玩失踪,内宫里乱成了一团,太后追究下来,叫我挨了一顿板子不说,还要受这颠簸之苦,奴才,奴才这屁股,全都皮开肉烂了呀!”郎宣又痛又伤心,禁不住独自嚎啕起来
“没出息地家伙!”突然有人沉声鄙叱道,“就冲你这副没用的德性,活该挨板子”
“谁?谁在那里?”郎宣被猛丁一骂,吓得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然而环顾四周,除了浓荫蔽日的道旁树,官道上哪里还见半个人影
“走吧,我带你抄近路!”
马背一沉,郎宣的身后突然从天而降地落下来一个人,坐在了他后面
郎宣一个激灵,好悬尿了裤子,不过那人在他肩头一拍,顿时让郎宣整个人都僵硬住
“走啊,不走难道你准备在这官道上哭一整夜鼻子么?”那人催促道
“兄,兄台,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你拿上我怀里地银子,就饶过我吧!”郎宣以为遇上打家劫舍地,开始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哀求道
“嘁,瞧你这点鼠胆,我要真抢银子,还会跟你这儿磨菇吗,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去找你家主子?”
郎宣不敢回答,却偏过头去想看清来人,谁知那人把他脑袋一拨,不准他看,“放心吧,我是你家主子地朋友,不是歹人”
“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郎宣虽然给吓得够呛,却还尚算清醒
“我想想,怎么让你相信呢?噢,对了,你是不是曾经替你家主子送过一封密信,是送到南荒地?”
“是啊,夏,夏……”郎宣竭力搜索那个神秘的收信人的名字
“嘘!”来人阻止了他,“当心夜路有鬼!”
“有鬼?”郎宣心中发毛地四下环顾
“现在可以走了吧?”来人又问
“是,走,走吧,你说怎么走?”郎宣叫苦不迭,为什么倒霉的事总叫自己碰上,但愿自己撞见的,不是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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