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芸摇头,“多说无益,小栋,你心里若真有我这个姐姐,就尽早离开昌乐王吧,三藩之争,迟早也会尘埃落定,那顺安王和恒安王都不是善主,仅凭昌乐弹丸之地,还想图谋全局,不是以卵击石是什么,反正眼看着你一步步走向灭顶之灾,还要带累全家,我还能做什么指盼?不如就当没我这个姐姐,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方知栋站起身,“知芸,我了解你的心情,你是在怪我利用了你在太后身边的身份,可古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今日受的苦,他日我们找皇帝双倍奉还不就是了么,你做宫人这么多年,何必为了不沾亲带故的人,和我,你的亲弟弟绝交?血浓于水,难道你真如此狠心?”
“我狠心吗?”知芸长叹,“这些年来,你有关心过我的冷暖吗,不是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只怕你也根本想不起来还有个姐姐吧?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然而我身在宫中十数载,却是真真实实的得蒙太后眷顾,待我如同亲女,试问,你叫我做的那些,且不说手段如何卑鄙,非正人君子所为,就论情份,我也对不起太后吧?不管如何的希望飞黄腾达,小栋,起码做人最基本的道理你不能完全不
“有那么重要吗,做人最基本的道理不能带给我们任何财富,相反,一朝成功便可换一世的富贵,姐,当了这么多年的婢女,伺候了这么多年主子轮也该轮到你当主子了呀,我求你了,等我救出你后,咱们一起回昌乐行吗?”
“不,小栋,是姐在求你,求你及时收手,如果你非要固执起见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走,哪儿也不去!”
方知栋气结,他好不容易打通关节,进来找大姐谁知大姐根本不领情,两人还为目标不同争执起来,自己真是费力不讨好,热脸贴在大姐的冷屁股上,但方知栋不甘心他试图做最后一次地努力
“那你准备自己的一辈子就老死在这不见天日的破地方吗,与老鼠为伍和蟑螂同吃同住?姐就算你心里怎么怨我恨我,可你总该珍惜自己的性命吧,你虽然离家离的早,论年纪却并不大,还没有嫁人,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怎么能就此自甘沦落,再说了爹和娘以及小妹,天远地隔他们尽管关心不到,却并不等于就不关心你让我走,我回家乡之后又该怎样向他们交待?姐,家里的所有人,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团聚啊,为了爹娘、小妹,你就再迁就我一回好不好?”
知芸听到家人,泪水再次涌了上来,她用手捂住耳朵,“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你走,你快走,我不要再见到你!”姐!”方知栋满脸痛苦地望着知芸
“快走,别叫我姐,你若是再不走,我就喊狱卒来了,我会告诉他们你有劫狱的图谋!”知芸坚决的态度让方知栋慌了神
“好,我走,你别喊,我自己喊他们就是,不过,姐,有一句话我还是得说,我走之后,你能不能再仔细考虑一下,五天之后,我还会来听信儿,到时你若改变了主意,就告诉我!”
说完方知栋走到牢门前,力拍铁门,“来人,来人呐,牢头大哥?我要走了,开开门!”
牢头很快赶来“说完话了?呵还挺守时地嘛!”
方知栋苦笑顺着原路走出天牢地时候他对牢头道“牢头大哥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东西得带给知芸姑娘不晓得牢头大哥何时能再行个方便小弟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行啦!”那牢头叹道“我也瞧出来了你跟知芸姑娘绝不是一般地乡邻关系对不对?我劝你啊小兄弟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另择他人吧以知芸姑娘地罪这辈子都恐怕难出去了除非能再遇到一次天下大赦”
“另择他人?”方知栋愣了愣终于明白牢头所指不禁笑道“哎牢头大哥你真误会了我跟知芸确实除了乡邻再无其他关系不过我家她在此受苦终究于心不忍便想能帮上一点算一点所以麻烦牢头大哥再帮我寻个便捷吧”
牢头说:“你来探监本不是难事难地是你又要避人耳目对不对?”
方知栋垂下双目不置可哥帮你没问题在我当值地时候给你行个方便好说!可我也得丑话说在前头你进进出出地次数多了大哥就没办法将这事儿给瞒过去了到时你可别怪大哥我公事公办
“我明白!”方知栋忙拍着胸口道,“我向大哥保证,就这么一次了!”
“嗯!”牢头将方知栋送出门外,自己站在门边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知芸姑娘带东西?”
“我怕时间相隔太近牢头大哥担待的风险大,故而打算五日后再说,大哥的意思还是今天的时间地点,记住了,下回可别来迟了啊?”
“不敢,不敢,保证尽早不迟!”方知栋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这才拜别了牢头,独自回客栈而去
一路走,方知栋越想今日探监地情形,心情越差,他闷闷不乐的在街市上溜达着,茫然地穿过一条街巷,又一条
也不知走到了何处,神思恍惚的方知栋刚刚转过街角,狠狠撞了一下,那人行色匆匆,撞了方知栋后只留下句“抱歉!”,便头也不回的继续行路
方知栋被撞得靠倒在街边的屋板上,揉着生痛地肩,他本欲开口大骂,无奈那人消失地太快,没一分钟便只剩下方知栋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赶着去送死啊!”方知栋终于忿忿骂出一句,真是倒霉,事事不顺还遇到个晦气的家伙,方知栋“呸”了一口,起身离去
就在方知栋回到客栈后不久,蓝振地大帐之内,一个兵士模样的人正在向蓝振禀报“小地试过了,此人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农夫”
“不是农夫又是什么?”蓝振慢吞吞道
“应该,应该是和我们一般地人,肩背宽厚,为常年习武所致右手手掌粗糙,关节处可以触摸到明显地茧痕不是握兵器所致,就是骑马勒缰所致,另外我撞到他的时候十分突兀,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早就跌倒,而他只是趔趄了一下靠在了旁边房屋的门板上”,那个士兵认认真真回想道
“嗯!”蓝振对他的汇报似乎比较满意“先就这样吧,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
“接着盯住他,但没有我的许可不能有任何接近地士兵恭敬的应喏一声,退出了蓝振的大帐
是夜三更天左右,太仓银库东面的一小片民居内,柴竞和另外两人正紧紧盯着地面上的,一个仅能容一人出入地洞口,“大年,再拉拉绳子,看有反应没?”柴竞吩咐年长者道
“好!”许大年牵住洞口的绳子,用力扯了扯,然后放下绳子,紧张地注视着
大约一分钟后,那条绳子动了动,又被往洞内扯了一小截,许大年笑了,“爷,没事的,我就说金子这娃机敏着呢,你放心歇一会儿去吧,再隔半个时辰我就换他”
“还是我换金子吧,大年叔”,说话的是年轻的阳子,“我和金子年轻力壮,能多挖一点,你就在上面替我们看着就好了”
“那怎么行!”许大年道,“说好三个人轮换着下去,上个时辰你已经下去过一次了,这回得该我!”
“我……”
“好了好了,别争了”,柴竞制止二人道,“我同意阳子的意见,还是阳子下去,大年,你经验多,在上面看着,下面万一有什么情况不对,也好及时把他们拉上来啊,你说下面地人还重要,年叔,爷都发话了,你就安心呆着上面,替我们把关啊”,阳子笑嘻嘻道死阳子,就知道瞎起哄!”许大年一巴掌朝阳子抽过去,却被阳子灵巧的避过,扑了个空
“嘿嘿!年叔,你这招用地太多次了,不灵了哦!”阳子依旧嬉皮笑脸的逗趣
柴竞却笑不出,他蹲在洞口边注视了一阵,又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地面,聆听着底下地动静
一会儿重新站起来,招呼阳子道,“待会你下去,也得像金子这样慢慢挖,宁肯慢也不能动静大,还有挖的时候要尽量避免节奏性,最好地就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让人拿捏不准那到底是什么动静”
“我明白,柴爷,你叮嘱过很多次了,就是打乱了节奏挖嘛,不过,唉,这可是我挖的最慢的一回了,要赶平时,我一夜就能挖到墓门口……”
柴竞回头瞪了阳子一眼,就这么细细的一眼,阳子吓得立即住了嘴,“该死,你瞧我这张臭嘴,爷,我向你保证过不重操旧业的,呵呵,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那上面去了?”阳子自我解嘲道
“狗改不了吃屎呗!”许大年半讽刺半取笑
“你!”阳子臊红了脸
柴竞没搭理他们俩个,望着深深的盗洞,他忽然产生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或许不应该叫阳子参与进来,对于阳子,他总有点不踏实(未完待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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