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不置可否,只是接着叮嘱道,“你下去之后,不可T(下去再说”
“嗯,知道,爷不说我也是不敢乱动的呀”,阳子固定好铜灯,将腰间的绳索从腰侧移到前身,然后双手牢牢的拽住,而他同时也能感到柴竞拽住了后面长长的拖绳
因为身子无法调个儿,所以他会头朝下栽进去,自己拽住绳子就是为了方便被放下去后再调整过来
柴竞戴着金丝软甲手套,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往下放着阳子,当阳子说停一停的时候,他得使更大的力气才能拽住一个悬在半空的人,腾转身体
阳子终于落地,喊了声“好!到了!”随即松开绳索挂钩,柴竞收回绳索,缠住两只铜灯,一起放下去,阳子接住铜灯,依旧将绳索扣在腰间,顺便将铜灯内的蜡烛换成了加注松香鱼脂混合物的,燃烧时间更持久的粗蜡
接着头顶只听破空之声,柴竞的黑影如燕子穿云般,几经腾挪翻转,很快落了地
二人各执一盏铜灯,细细打量这座空墓,阳子说的没错,墓壁的构造细致而严整,两侧墙体各有四只大开着嘴的石虎头,两两相对,虎头成一线,距离他们落地的位置,有大约丈余远,也就是说,许金、阳子还有他柴竞,之所以没触动机关,就是因为他们是在墓穴偏外侧
柴竞也看到了本来应该停放棺椁的主墓室,和这么大的墓穴相比,主墓室显得太浅,居然一眼就可以清清楚楚看清主墓室的情状,这样一间粗陋的空墓室,为何还要费神设置机关呢?
“你退到通道那边的泥堆旁去”,柴竞拉起趴在地上观察的阳子,“尽量让泥堆掩蔽住身体!”
阳子已经明白柴竞要干什么了,不免担心的问,“爷,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我跟你一起趟?不过这里好像也找不到可以趟路的大石块啊!”
“不必了!”柴竞知道阳子他们是靠滚动重物来趟路,但凡埋在地下的机关,一经重物滚过,便会触压机簧,发射出制敌之物,等什么箭啊绣签尖刺等等之类发射完毕后,一般就能顺利通过了,要是不放心,就再滚动一次重物试探,但只有极少数墓穴的机簧可以达到分批数次发射的水准
等阳子退后柴竞暗暗提气深吸一口然后来了个蜻蜓点水朝主墓室飞掠过去眼看着就快近前墓穴地机簧却比柴竞想象地还灵敏先是最后两只虎头内铁箭如急雨噗噗穿空交错着飞射柴竞跟着后面地六只虎头内皆纷纷射出铁箭一时墓穴内只见箭矢乱迸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出空隙
柴竞倒也不急飞速将铜灯提手叼在口中除了身子腾挪闪避就是靠一双金丝软甲手套以眼花缭乱地速度一一拍开或接住近身地铁箭柴竞这边游刃有余阳子那边却早已吓得目瞪口呆身子瘫软
一阵箭矢过去石虎头似乎偃旗息鼓再也不见动静柴竞却并未放松警惕因为他听见脚下似乎又传来奇怪地响动柴竞环顾墓穴四周隐隐地竟觉得石虎头内有微微地白烟冒出他暗叫不好扔下两手一大把地铁箭并拿下嘴里地铜灯回身疾呼阳子“接住这个瓶子倒两粒药丸含在口中别吞下去!”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照着阳子扔过去阳子惊魂未定手软脚软地坐在土堆旁发呆瓷瓶正正落入他地大腿上立时将他打醒阳子哆嗦着忙按照柴竞地吩咐倒出两粒暗红色地药丸想也不想地丢在口中就这么一刻功夫从石虎头内已经喷出大量白烟霎时烟雾滚滚将两人团团包围彼此再也瞧不见对方
阳子冷汗直冒也不晓得里面地柴竞怎么样了也含了药丸没有心里只管一个劲地想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可他却不敢出声眼瞧着烟雾越来越浓还带着怪异恶心地香味阳子扔了瓷瓶双手抱住脑袋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肩头忽然被拍了一下阳子惊骇地差点把各还剩半粒地药丸给喷出来抬头却见柴竞对他摆手又朝上指了指示意他们得准备走了
再看那烟雾,似乎淡去一些,不过仍然浓稠,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无事,阳子还是有些高兴,便按照事先的约定,连续拉动了四下绳索,等了一阵,有了上面的四下回应,阳子知道许大年已经在固定绳索了,又等了两分钟,用手一试,果然绳索拉不动了
竞先攀,很快上去后,便动手拽阳子上来,铜灯已经)E中,只见微弱的烛光,懒得去找,二人摸黑着离开了遇险之地
“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如果我所猜没错的话!”
第二日白天,阳子他们全体休整,而柴竞则回到居所与玉鸣详谈,他的手上拿着一张图,正是头日画的那张,不过又添加了一些形状奇怪的符号
玉鸣眉头深锁,从柴竞手中接过那张图,端详着,凝思着,最后叹道,“这的确是一个最简单可行的法子,有时候最简单的,往往是人们最想不到的”
“没错”,柴竞点点头,“可南宫纥究竟是怎么知道太仓银库附近的地下,有一座废弃墓穴的,实在令人费解,不过,这倒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确实利用了这座废弃墓穴,来转移黄金”
“从井窖下通往太仓银库的地道,只是一个假通道,为了掩人耳目,转移追查方向,而真正的黄金则利用墓道被顺利转移出太仓银库,道理归道理,但转移毕竟是耗时耗力的大举动,我哥哥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玉鸣犹自疑惑的问道
“其实在墓穴中我就想到了”,柴竞苦笑,“问题的关键很可能在墓道,利用一定的倾斜角度,再辅以滑动槽,其实费不了多少人力和时间,只要事先将所有的一切都设计精确,准备妥当,并非不可为之事,否则,南宫纥也不会将墓道给全部堵死,我很怀疑,连帮他偷运黄金之人,也永远的埋在那些泥石之下了”
玉鸣的脸色变了变,强自争辩道,“我哥哥会有这么心狠么,也许只是因为挖掘的泥石无法处理,才堆进墓道之中的呢……”
柴竞细着一双眼睛,如电光扫视玉鸣,“这不叫心狠,玉鸣,因为南宫纥自己也做了必死的打算”
“必死的打算?你是说他费尽心神做了这一切,都只是在成全自己的死亡吗?”
柴竞垂下眼帘,“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我们不是他,不是处在那种无可奈何,被几方势力夹在当间的重重压力下,我们常说事在人为,可亦有回天无力的时候,你要知道,玉鸣,这笔黄金没有落在三藩手上,本身就是福了”
玉鸣看着柴竞,忽而摇头,“我都弄糊涂了,是你告诉我,百万两军饷的丢失,给朝廷带来了多大的损失,让成千上万的士兵失去了年轻的生命,为何你现在又说这是福?”
柴竞依旧垂着眼皮,“我后来两相比较了一下,没有这笔饷银,朝廷最大的损失,也不过是失去了囷鹤城,而这笔黄金落在三藩任意一家的手中,可能,血雨腥风在五年前就席卷了整个大地,那又会有多少生灵涂炭?至少,被偷盗却没有现世的黄金,为朝廷赢来了五年整顿经济,积累财富,厉兵秣马的时间”
“可是,我看天下之乱,就是现在恐怕也避免不了,仅仅五年的时间,又有何异?”
“非也,你忘了,皇甫世煦的爷爷就是兴兵起伐才夺得皇位的?天下稳定的时间并不长,秩序的恢复却需要很长的治理,皇甫严的掌位,虽说仅仅五年,但足以让天下百姓认同朝廷的正尊,若是五年前就发生内乱,呵,不客气的说一句,那恐怕也不仅仅是三藩和朝廷间的战乱,而是群雄并起,趁火打劫的天下了
”
玉鸣不再说话,她重新端研起柴竞所画之图上,那些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其实是柴竞在毒烟之中,避进主墓室勘察所发现的,有圈有点,有箭头,还有横竖的短杠,柴竞依照记忆,将所见的符号,按照顺序和位置给默画了出来
柴竞告诉玉鸣,符号尽管是刻在主墓室内壁的墙上,不过因为是阴刻,而且分散在墙角四边,所以一般并不容易发现,他用手一一试验过这些符号,丝毫按压不动
“对于解开这些谜团一般的符号,你有什么想法吗?”柴竞问玉鸣
玉鸣放下图纸,在屋内走了几圈,摇头道,“怎么说呢,我总感觉这些符号自己应该能读懂,可一时之间又摸索不到头绪,以前在百万庄的时候,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偶尔提到上古之人玩博戏,当时没有现在这么多花样,只是创出一种以画点圈叉等代替的古法赌技,可惜书中没有详细图例,我也不晓得墓室墙壁之上的符号,算不算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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