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一大清早,也哲主动来找玉鸣,“怎么了?”哲倒水,边担心的问。
也哲的神态很高兴,“玉姑娘,我告诉,这几天,我还真是收获不浅。”
“说来听听?”玉鸣在也哲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是这样,顺安王爷同我聊了很多,从中原的农业水利到商贸货贩,乃至仕途科举,纲常举要,朝政法度等等之类,真是让我耳目大开受益非浅!”也哲兴致勃勃的论道。
“就是这些?”玉鸣颇为纳闷,顺安王多年戎马,尚武且生猛刚硬,若说他通晓军事战略倒还说得过去,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学识广博呢,要是恒安王爷说这些,恐怕玉鸣也不至于这么惊讶。
“谈得多了,零零碎,包罗万象,好多东西几乎都是我闻所未闻呢!”也哲笑嘻嘻说,“看来我真没白来中原一趟,如果时间充裕,我还想学更多的知识,怎么,玉鸣,你不为我的收获高兴吗?”
玉鸣一时间有些不知该么,踌躇了半天,“那王爷没跟你提联手的事?”
“这个……”也哲的容在从脸上溜走。
“你答应过我的,也哲,王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玉鸣看得分明,也哲是在掩饰着什么。
也哲下眼帘清了清喉咙,“玉鸣,我没骗你,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些,不过,不过都是王爷的随侍,那个姓萧的在给我讲,至于你说的联手之事,因为我一开始就表示瞿越是小国,和中土之国作战纯属迫不得已,我们不想受人控制只是想换回国土的独立自由而已,王爷听后亦表示理解,他说不会强迫我,但既然我对中土的政治经济这么感兴趣,不妨可以作客顺安,在那里他还有不少精通学识的幕僚可以指点我一二,而不必去京城,我,我有点动心以,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去顺安做?”玉鸣愣住个新情况出乎意料。玉鸣实在难以摸透顺安王爷到底在想些什么。可心里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地。
“萧常新……为什么要跟你讲么多中土之事。难道他知道你有兴趣?”玉鸣在脑中飞快地做着各种推测。
“呵。我没隐瞒想这一点也没有必要隐瞒吧?”也哲抬眼看见玉鸣地表情十分古怪。便解释说“对你我不也一开始就坦白了自己地兴趣和需求吗?”
玉鸣苦笑。自己和顺安王能一样吗。她想了想。“也哲。这件事情我一时也说不上来是好是坏。但有一点想问你。假如你去了顺安扣留在顺安了怎么办?”
“扣留?为什么要扣留我?”也哲对视着玉鸣清澈如秋泓地双眼。“如果要逼迫我同意合作留我是没用地。一来跟你说过。瞿越现在是雅枝在替我代为管理。如果见不到我地人。雅枝是不会轻信任何中原使者地。而且我告诉过她。假如超过约定时间十天我还没回去。她就是瞿越部落真正地王。可以按照自己地意愿领导起各部落。扣留我起不到任何作用。二则。即使我勉强同意了联手协作。他也必须得放我走。否则所谓地协议就起不了作用。而我回到瞿越。是否履行被迫同意地契约。就不是他能左右了。玉鸣。你放心。我觉得顺安王爷人还不错。不至于弄出些令双方都没好处地事。”
玉鸣道。“对。双方没好处地事。王爷不会做。可他巴巴地请你来中原。也绝不会是为了带你四处见识。以及学习中原广博地技术文化。也哲。要不。咱先不去吧。等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找一个能胜任你老师地人。或者真正对你有益。能帮到你地人。”
“以后有机会?”也哲丧气的说,“这很难了,且不论战火会不会继续绵延下去,就说现在两国交战,导致无法通过正常渠道往来,光是翻越两国之间的天然屏障,劳山堑就得费很大力气呢,要没有当地的向导带着你翻山越岭,恐怕这辈子都得把骨头扔那儿了。”
“我知道你心里很着急,还惦念着得赶回瞿越,可……”玉鸣很清楚也哲能到中原来有多么难,怜牧和孑当初也是吃尽苦头,不然从南方带回来的货资怎么会那么稀罕紧俏呢。
“好啦,你知道我,我同样也知道你啊,你都是出于一片好意,为我担心着呢,对不对?”也哲安慰玉鸣道,“放心,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如果王爷想扣押我,不早就让我去恒安了,何必还让我到三地儿不靠的百万庄来呢,是不是?”
玉鸣深深叹了口气,她知道现在自己说服不了也哲,也找不到可以说服也哲的凭据,光以自己感觉不妙为由头,也哲哪里能信。
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们去?”玉鸣接着探问
“顺安王爷说这里来了那么多工匠,人多眼杂,已经不安全了,尤其是他作为藩王的身份,一旦被人瞧破,会给朝廷以剥夺他藩王称号的借口的,所以得尽快动身。”
“也就是说这一两天?”玉鸣闻听此言更加担忧。
“嗯,要是,要是你没什么意见的话,可能今天就会动身”,也哲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过你可以在此期间,找找你说的那种不战而退兵的办法,这样,瞿越的问题和你们朝廷的问题不都能解决了吗?”
玉鸣沉默着,没有吱声,也哲见此,只好告退,“那就这么说定了?别生我的气好吗?不管怎样,我都当你做我在中原认识的最好的朋友呀!我先走了,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也哲起身,拱手了拜,转身而走,胳膊却在此时被玉鸣一把拽住,“你真的,就不再多考虑考虑了吗?”
也哲没有回答,但黑彻透的双眼,显然表明了他心意已决,就算为了瞿越的将来,他也愿意去顺安走一趟,哪怕这一趟是冒险,是失望。
玉鸣在也哲:和又坚定的注视下,慢慢松开了手,“一路平安!”玉鸣由衷的祝福道。
“谢谢你,玉鸣,我就知道会支持我的,放心,我对你的承诺不会变,在我回瞿越之前,我不会答应两位王爷的任何提议!”也哲重新变得笑容灿烂,他展开双臂,温柔的拥抱了玉鸣一下,“希望你不会介意这种方式,在瞿越,只有最好的朋友间会施行这种礼节!”
玉鸣脸微微泛红起来,这种方式她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不过既然也哲说最好的朋友才这样,那想必是也哲单纯真挚而发自内心的举动罢了。
“自己,自己多加小心一点!”微侧着身子离开也哲的双臂,玉鸣垂着眼帘,不敢正视也哲,半带羞赫的叮嘱也哲道,“不是我将人心想的太复杂,而是非常关头,很多人可能都会做出身不由己的行为,即使明知道不对,冒险一试的念头往往令人迷失心智。”
“嗯!”也哲其实心里也在怦乱跳,除了雅枝,他还真没这么拥抱过一个女孩,一种异香萦绕胸怀,还带着别样的冲动,但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些我都知道,我会小心保住这条性命,不然再见不到你,我怕会死不瞑目,呵呵!”
“别瞎说,真是乌鸦嘴一个!”玉鸣啧怨道,“对了,此去顺安我终归有些不放心的,你有没有什么重要东西,我可以暂行帮你保管,以防突变?”
也哲沉吟道,“东西是有一件,那是我和雅枝约定的信物,万一我没回去,谁持这枚信物到瞿越的话,都会被引见给雅枝,不过……”
“不过什么?”玉鸣追问道。
“不过这却是一个向鹤发起攻击的信号,也就是说雅枝会不再瞻前顾后,瞿越人也将不余余力向中土王朝开战。”
玉鸣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说,不管有没有联手,只要见到信物,你妹妹都会正是开战?”
也哲沉重的点点头。
“这个东西你一定要保管好,也哲,而且也决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你要明白,瞿越一旦同中土开战,那藩王正可以从中渔利!”玉鸣惊惧万分,盯着也哲手上一枚翠如青竹,又有一缕蓝紫彩沁如河流般蜿蜒流动的玉佩,幸好还没人知道也哲身上这件玉佩到底是何用,不然,她真的很想强行留住也哲。
“嗯,玉鸣,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这件东西关系实在太重大,不过你放心,我一直贴身戴着,即使洗澡也不曾摘下来过,所以只要我人在,谁也拿不走它”,也哲将玉佩重新放入贴身的内衣里,对玉鸣承诺道。
“是,关系到两国一触即发的战事,你就是愿意给我保管,我现在也怕担这个责任了,也哲,请千万要小心,等你回来,我一定带给你满意的消息……”
送走也哲,玉鸣在房中来来回回走了十多趟,顺安王爷没有谈判成功就要走,本来是不太合理,可因为重修墓地,皇上派来的工匠都只能暂时安顿在百万庄的杂役房,每天进进出出,百万庄自然不可能像往常那样独屏一隅,自足自守,这样皇甫凌飞的理由就很顺理成章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恒安王皇甫钰大概也会一并离开,只是为什么自己老觉着心慌呢?
也哲这一去顺安,说的不好听点,玉鸣总觉得像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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