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咱们甘露宫掌事的小李公公让采莲进来禀报给如主子知道,适才景仁宫的主管曹公公派人前来禀报,说待会景仁宫的淑妃娘娘就会亲自过来探视如主子,小李公公是想问问如主子的意思?”采莲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可是皇上早就吩咐过,如主子有病在身,不让任何人前来甘露宫探视的吗?小李公公咋不直接回绝了曹公公?”翠云有些不悦的说道。
“翠云姑姑,淑妃娘娘目前可是代行皇后之权的,小李公公是怕如主子若是开罪了她,日后纵然有皇上的宠爱,在这宫中只怕也会受到排挤,因此,派采莲来问问如主子的意思?”采莲委婉的说道。
“哦,采莲,你去跟小李公公说,如霜这就准备迎接淑妃娘娘!”秦如烟听明白了采莲和小李公公的意思,忙接口应道。
“可是,如主子,皇上先前下过特旨的,如主子本可再多静养几天的!”翠云之前一直在乾运帝的身边侍候,后宫的妃嫔一般不敢轻易的开罪于她,因此,她有些不甘的说道。
“翠云姑姑,没事的,如霜如今已经好了许多,这宫中的娘娘主子们,如霜迟早都是要去拜见的!”秦如烟一笑,宽慰的对翠云说道。
翠云见她行事温柔婉约,遇事镇定沉稳,而她的容貌气质又比先前乾运帝所宠爱过的那几个据说是酷似已故皇后的宫嫔要胜出许多,心里对她也颇有好感,也就不再阻拦,一边把她顺滑的秀发梳了个如今宫中流行的如意高寰髻,插上一支翠玉八宝玲珑簪,再配上两支垂着金线串着珍珠的金步摇,秦如烟便显得高贵、端庄、大方。
给她装扮好了之后,翠云不由发出一声惊叹:“怪不得陛下会对如主子如此的宠爱了,如主子身上这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在这宫中竟然无人能及啊!”
秦如烟却是有点不习惯头上戴着这么多的珠翠。摇了摇头,对翠云说道:“翠云,把那两只金步摇给拔下来吧,头上戴着怪重的,不舒服,而且淑妃娘娘若见到如霜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她心里肯定会不痛快!”
翠云转念一想,她说得确实有理,目前她才重病初愈,又是淑妃主动过来这边宫中探视,她实在没有必要打扮得这么隆重,心中对她的心思细腻愈加佩服,也依她所言把那两去金步摇给拔了下来,再重新为她插上一支紫玉蝴蝶钗,秦如烟便又恢复了往日那种既素雅端庄、而又超凡脱俗的气质风韵。
这边厢秦如烟刚刚才打扮好。就见采莲又进来禀报道:“启如主子,淑妃娘娘已经来到甘露宫的正殿了!”
“哦。那咱们快出去迎接吧!秦如烟忙站起身来。只是站起来时。可能用力过急。晕眩着摇晃了一下。翠云忙用手扶住她。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忙关心地问道:“如主子。你地身体还未大好。不如。翠云出去回了淑妃娘娘吧!”
“不碍事地。翠云!”秦如烟虚弱地一笑。依旧扶着翠云地手往甘露宫正殿而去。
秦如烟虽已入宫十多天了。可还是第一次出得甘露宫寝宫地大门。出得门来。只见这甘露宫果真是金龙国历朝历代地君主给宠妃所居住过地寝宫。宫内屋檐上雕着奇禽异兽。宫中梁柱均以金粉描柱。雕梁画栋、回廊相连。花园里栽种着无数奇花异草、花团锦簇、假山鱼池。处处美不胜收。
秦如烟跟着翠云姑姑和采莲出来后。见寝宫外还侍候着好些内侍和宫女。还有一些大内侍卫也在外边站岗巡逻。见到她出来后。全都低头行礼。秦如烟也含笑点头。
穿过风景优美地内苑。来到甘露宫地正殿。还未踏入正殿。秦如烟便见殿门口立着一大排地内侍与宫女。这时。一个手持白色拂尘。身着太监总管服饰、身形略为肥胖地中年内侍见秦如烟和翠云带着一队宫女从内苑中出来。便向里边通报了一声:“甘露宫侧宫从四品宫嫔如贵人求见淑妃娘娘!”
接着里间又传出来一个尖细地嗓声唱道:“淑妃娘娘宣如贵人觐见!”
秦如烟心道,果真是金龙国位列三公之一的姜太保地女儿,如今又是代行皇后之权的从一品淑妃娘娘,好大的架子。
不过,秦如烟面上却显出恭谨的神色,缓步踏进了甘露殿的大门,进到殿内后,秦如烟偷眼见到大殿中央的主位上正襟危坐着一位身穿浅黄色锦缎宫装,头戴双凤点翠的金凤冠、凤冠下垂着四支明晃晃的金步摇,青葱玉指上还套着几支长长的镏金护甲,长相秀丽、气质高贵地美人。
秦如烟低着头,缓步来到殿中后,便跪下行参拜大礼,口中说道:“臣妾甘露宫侧宫从四品如贵人白如霜参见淑妃娘娘!”
“本宫听说如妹妹一来到宫中便生了病,因此,今日特意过来探望一下如妹妹,如妹妹就免礼平身吧!”
淑妃今天本是奉了太后娘娘之命,特地前来会会这个神秘的如贵人,探探她的底,其实淑妃平时里做人也不是很高调,而且因为她向来也并不太得圣宠,因此,她的口气还算是很客气的。
“臣妾谢过淑妃娘娘!”秦如烟一边轻声道谢,一边站起身来。
淑妃本来手中抬着一碗茶要喝,见她抬起头来后,也趁机打量了她一眼,谁知就这么一眼看去,惊得淑妃手中的茶碗“咣当”一声,跌下地去,摔得粉碎。
淑妃神色惊惶的指着秦如烟,说道:“你,你是那个!”
她旁边的内侍总管曹公公见淑妃失态,忙咳嗽了一声,淑妃猛然醒悟过来,止住了后边的那句话。
秦如烟忙又强调了一句:“臣妾白如霜给淑妃娘娘请安!”
“哦,曹公公,给如贵人赐坐!”淑妃平复了一下适才被她蓦然间惊吓到地心情。
“如贵人,请!”两边的小太监忙搬过一把椅子,秦如烟也不客气的在下首坐下了。
淑妃此时坐在上首,心中思潮翻涌,不知是啥滋味,原来在五王爷生辰的那日,淑妃和翌阳郡主以及太后娘娘都坐在那艘大龙船的三楼上观看了柳翩跹表演的《霓裳羽衣舞》。
而当时秦如烟、白玉奴和黄莺儿等三人在一艘小船上伴奏,秦如烟吹奏了玉箫,当时,淑妃已经见到了她,心中对她酷似已故皇后的容貌气质也留下了一些印象,只是因为那天的人多,而且柳翩跹的美貌和舞姿震惊了所有地人,淑妃以及太后地注意力都放在了柳翩跹的身上,对秦如烟没有过多留意,所以,今天在宫中骤然见到是她,着实出乎淑妃地意料。
“没想到皇帝哥哥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把妓院里的花魁姑娘都偷梁换柱的弄到宫里来了,这么出格的事他都做得出来,简直是乱了章法了,这还了得!”淑妃在心中暗暗想道,此事还需尽早的禀报太后,要早做处置才是,免得日后若是让她得宠,这可成何体统?
可淑妃在表面上却显出一副温和的笑容,笑眯眯的对秦如烟说道:“本宫听说,如妹妹的家乡乃是在苏洲,为了这次的应选,这才从苏洲来到京城的!”
秦如烟也含笑答道:“回淑妃娘娘,如霜的确是一直在苏洲的乡下生活!”
淑妃“哦”了一声,又接着温和的说道:“如妹妹这是第一次到京城中来,可能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和环境,因此,才生的病,本宫这里为如妹妹准备了许多上好的调理身体的补药,如妹妹要多多进补,早日把身体给养好了,才能好好的服侍圣上哦!”
“臣妾谢谢淑妃娘娘的好意了,如霜会争取尽快的恢复健康,也好早日去慈宁宫和景仁宫以及各宫去向太后娘娘和各宫娘娘们请罪,请各位娘娘们原谅如霜因生病而未去参拜各位娘娘的罪过!”秦如烟也顺着她的话,把自己因病而未去参拜,怠慢了各宫娘娘的事合理的给化解了。
淑妃见她虽然出身青楼,但她不仅容貌长得娇艳秀丽,有三分酷似当年已故的傅皇后,而她清雅出尘的气质更是超凡脱俗,倒有七分当年傅皇后的风韵,而且淑妃也听说过坊间流传的叙情楼的文魁姑娘秦如烟颇有才情,可当得起金龙国第一的才女之名,现在看到她的本人,她的谈吐气质果真不俗,而她竟然能迷住了皇上和步青云,并以步青云大将军表妹的身份入宫,看来她果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大敌了,淑妃又在心中暗想道。
“呵呵,本宫已经知道了,如贵人的确是因为生病之故而未去参拜各宫的,本宫会为如贵人向别宫的娘娘们解释的,如贵人不必因为这个而耿耿于怀,从而影响身体的恢复,好好的放宽心养病吧!”淑妃表现出一副通情达礼,温和可亲、母仪天下的气质风度,倒劝慰秦如烟道。
“谢谢淑妃娘娘的厚爱,如霜不胜感激!”秦如烟又起身向淑妃谢道。
“既如此,本宫可就放心的回宫了,如妹妹还是在宫中好生休养吧!”淑妃说完后,吩咐曹公公起驾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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