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 长大
“这是什么？”坦丝领着加百列来到旧居小楼，头一眼便看到门口躺着一张漆黑的纸片。
“哎呀，是一封信耶，快拆开来看看！”加百列捡起黑色信封，兴冲冲的拽着坦丝进屋。随手丢开身上的厚重斗篷，他轻盈的跃上舒适的软椅，还不忘笑盈盈的对雕塑般静立窗边的巫梵打招呼。
坦丝望着满脸灿烂笑容的金发男子，心中越发阴郁纠结，不自觉便脱口而出：“乌鸦，你为什么能随时保持好心情？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小安和本森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
“哎呀，难道你哭丧着脸就能把他们救出来吗？”加百列俏皮的眨眨眼，“心情阴郁、意志消沉，这些对我们都不会有任何好处，反而减弱我们的斗志和战力呢！为什么不多点笑容？心情好的时候，脑袋里的好点子也会比较多喔！”
这话听起来有点道理，坦丝撇撇嘴，稍微放松了些。说话间加百列已经飞快的撕开黑色信封，随即便大呼小叫起来：“哇，小坦丝，快到外面的花园里帮我摘几朵玫瑰花来……”
“你要干嘛？”坦丝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会儿都快天黑了，你还要往头发上插花？”
“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好去参加今晚的尸*拍卖会啊，这可是贵宾包厢的入场凭证！”他得意洋洋的挥舞着深红色请柬，坦丝蓦地瞪圆了眼。只觉哭笑不得——该说他天生乐观，还是没心没肺呢？
加百列话音刚落，窗边的阴郁男子已飞快的扑了过来，一把抢过深红色请柬，声音变得颤抖：“是，是拍卖哪个尸，尸……”
加百列怜悯的注视着他。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是柔肢尸*。”
不知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还是从可怜的柔肢少女身上预见到爱人地未来，巫梵的身体微微一晃，颓然坐倒在地。
“这张莫名其妙地请柬是从哪里来的？”坦丝突然开口，疑惑的目光投到加百列身上，“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呀！”
“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加百列手指所点，信封下端赫然画着一柄小小的银色手术刀。坦丝惊得浑身一抖，再开口时面色微微发白：“他。他知道我住在这里？”
“哎呀，你还没认清那位面具阁下的能力么？我敢说，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找到你。”加百列轻点坦丝额头，展颜一笑，“有他在凤凰城，小安和红毛的安全就不成问题了，最起码他会保住那俩家伙的*命！”
“对呀！你说过地。面具医生和黑塔长老有协议……”坦丝也欣喜的叫起来，转头向瘫坐不动的巫梵笑道，“这样看来，说不定风舞也是安全的……”
“咳咳！”加百列笑容陡敛，迅速打断坦丝的话，转向巫梵的脸上透着尴尬与无奈。“这个就难说了……”
“为什么呀？协议不是说，面具医生会尽量保住妖灵的生命吗？那风舞……”
加百列又是重重咳嗽几声，见坦丝依然不明所以，他叹了口气，语气变成沉重：“风舞不是妖灵，不属于协议中约定的范围，面具医生不会管她地死活。”
巫梵刚刚燃起希望的眼中光芒骤暗，一下子面若死灰。坦丝这才记起风舞是个混血，还是魔兽的后裔。她张着嘴呆了半天，只觉胸中愤懑之气郁结纠缠。忍了又忍。还是难过的迸出一句：“属于哪个种族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这就是现实。”一直情绪不错的加百列也绷紧了脸，慢慢垂下眼叹息道。“你应该认清这个世界地真实！”
巫梵的脸狠狠抽搐了一下，一步一步艰难挪到窗边，再也不说一句话。屋内的气温仿佛在刹那间降至冰点，坦丝怔怔站着，漆黑的眼中翻腾着复杂的眸光。想了很久很久，她忽然微微点头，轻声道：“我明白了。”
“喔，你明白什么了？”加百列眨巴眨巴眼，“你知道该怎么正视现实啦？”
坦丝望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我明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的帮助上。面具医生的强悍只属于他，而我能依靠的力量只有自己。现实总是无情的，但只要我拥有足够的力量，不是也能像面具医生一样无视这个世界地残酷规则吗？”
“呃，这个……”听到这个答案，加百列有点意外——原本是想说服她别好心泛滥地跑去营救风舞，没料到她想到的却是强者至上。呆了片刻，他吐了吐舌头，点头道：“好吧，你要这么想也没错。”
“那我们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去那个拍卖会吧。”坦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乌鸦，我给你多摘几朵漂亮玫瑰来，但你不许在人前露脸！”
听着加百列不满地小声嘀咕，她突觉心间的阴霾散去不少，似乎忽然想通了许多道理。
从小到大，一次又一次，她所见到的事实全都告诉她——这个世界的残酷只会降临在弱者的身上！真正的强者，像面具医生那样足以横扫一切的强者，什么时候需要担心生命受到威胁？不止是自身的安全，更重要的是，他想保护谁就能保护谁！
她曾在他的庇护下颤栗，现在却无比羡慕与崇拜他的力量。被强者保护的小安和本森，与自身无战力的风舞之间形成明显的对比，更是令她深深体会到实力的重要。看着幽魂一般的巫梵，她更坚定自己的想法。她不想有一天面临巫梵这般的困境与死局，她不想像他那样失魂落魄心如死灰！
对现在的她来说，一径担忧与同情泛滥都是无用的东西，拼命思考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哪些该做哪些不该，都只是浪费时间。她是人类还是妖灵，这并不重要。她要选择什么立场，又将杀死多少人，这也不是现在就该担心的事情。她此时所需要的，是决定与行动！
从满脑子的纠结中挣脱而出，她握紧双拳，心中暗道：既然残酷是世界的真实，那唯一的出路就是将这个世界踩在脚下！
……
凤凰城的拍卖会总是在城中心的禁入地带举行。因为拍卖物的特殊*，前来参加的客人们大多数都是身穿深色斗篷、脸戴厚实面巾，遮盖了形体也隐藏了容貌。尤其是那些允许携带护卫的贵宾，他们往往能从特殊通道直达会场，根本不会在其他参与拍卖的人群中露面。手持深红请柬的坦丝也同样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连同身后伪装保镖的巫梵和加百列都未严查，就直接被送到包厢里。
包厢不大，布置却很精美，细细搜查一遍后，坦丝放下心来：“包厢里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真奇怪啊，他们连搜身检查都没有，就不怕有敌人混入拍卖会现场吗？”
“我对这点也很好奇，北方联盟的高官们似乎对此地的防卫能力非常有信心啊！”加百列捻着手腕上系着的一朵艳丽玫瑰，贴在坦丝耳边轻声道，“不要大意喔！一旦发生异常情况，你就埋头往外冲，别管其他，明白吗？”
坦丝定定望了他一眼，低声道：“好。”
“哎呀，这次很听话呀，小坦丝真乖……”
黑发少女皱起眉，打断了对方的话：“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呃……”加百列微微吃了一惊，一时间竟觉得眼前的少女有点陌生。
“不要再用小坦丝这种名字称呼我，也不要再用哄孩子的口气对我说话。”这一次，坦丝的语气异常认真，“从今晚开始，我成年了！”
加百列有点呆滞的瞪着眼，张着嘴，半天才反应过来：“成年？”
“过了今晚十二点，我就满十六岁了。”坦丝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不再是小孩子了！”
“今晚是你十六岁的生日？”加百列傻傻x划半天，终于回过神来，“哎呀，真的呢，我居然忘记明天就是十二月了！”
十二月的第一天，属于一朵清**纯的坚韧艾菊。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坦丝竟会在这样的场合迎来自己的生日。加百列眨眨眼，忽然间若有所思。他伸手掏出那张漆黑的信封，迎着上方投射的亮光认真察看，果然发现信封上有类似刀痕的一排小字，上面写着——以后不能叫你傻孩子了，你喜欢这件生日礼物吗？
加百列辨出这句话，瞳孔顿时猛然一缩！不知怎的，他捏着这封黑色信封，只觉烫手之极，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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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木有接到通知就被上架了，我刚看到很惊讶，然后就觉得很惭愧。唉，先努力恢复状态，争取早日一天一更吧！其他以后再说，现阶段光是达到这个目标就很难了，捂脸。另外，谢谢入v后还继续支持我的亲，谢谢评论区一直鼓励我的亲！鞠躬！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