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想拿伺寝之事替紫霄隐瞒“后天”生理缺陷……红笑歌顿时如醍醐灌顶,瞥眼窘红了脸的紫霄,心头荡起丝疚意。本要一口应下,觑见紫因嘴角扬起的坏笑,又改了主意。一把推开他凑过来的脸,唇畔浮上点笑,“少来!你会这么便宜我?”
“当然还有别的……”紫因笑笑地抓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白衣我也穿腻了,若公主能赏几朵墨荷……”
赫!居然是打算把她的画穿出去炫耀!红笑歌愕然盯视他半晌,脑内灵光一闪,禁不住低笑,“小意思!你们兄弟俩都有份——每七天换一次,如何?”
不讨价还价,允诺的反而超出紫因的预想,这就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正不晓得如何应对,紫霄却已接口,“谢公主赏赐。”还瞪他一眼以作警告。
“紫霄都应了,你怎么不吭声?莫非还有别的要求?”红笑歌笑微微地瞟紫因一眼,嘴角笑意里蕴进点戏谑。
这个傻哥哥啊!恨起来连她的名字也不许旁人提起,爱起来却是大局未定就已胳膊肘往外拐!如此盲目,怎是她的对手?只怕被她卖了帮她数钱呢!紫因暗叹一声,无奈地笑笑,“公主这般大方,我们怎能不知足呢……”
一语未尽,轿落定,帘起,佳玉酒楼的小二已在门口迎接。红笑歌施施然下轿,又回眸一笑,半边眉扬得老高,“那就好。那你们就趁吃饭的时候,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跟我解释……你们这两位以厌恶女人出名的美男子,为何会在烟花之地出现吧!”
气势还没做到十成十,右臂便被人抓住,拖得她一个趔趄,差点颜面扫地。柯语静一个白眼砸过来,“都是你的男人,要教训不会回家再说?唧唧歪歪,你不嫌啰嗦别人的耳朵都长老茧了!”
红笑歌气得直哆嗦,奋力甩手。她不挣扎还好,一挣扎柯语静更怒,“你不想被个女人抱着进酒楼,你就给我老实点!”
门口的小二目瞪口呆,倚在柜台旁打算盘的老板卢傲闻声伸头一看,脸上的肌肉也止不住地微颤,暗忖从何处杀出这么个悍妞,居然叫红笑歌这个隐庄幕后大佬也束手无策。
谁说柯语静有蛮力没大脑的?何季水?惜夕?真该让她们亲眼来瞧瞧——柯语静都懂拿公众舆论威胁人,这也叫没大脑?!
红笑歌差点抓狂。可论力气她确实只能乖乖服软。为免当众出丑。几乎是一溜小跑跟上。连旁人地脸都不敢多看。
雨大客少。但柯语静地嗓门实在是震撼。“小二。我们订地那云什么间。你赶紧带路——还不走?呆看什么!要看女人去青楼看!”
青楼地女人哪有你精彩……红笑歌忍不住腹诽。又举袖假意去拭额上地汗。挡住众人地惊异目光。
柯语静浑然不觉。扭头看见紫因和紫霄还在门外踟蹰。登时又把音调拔高两分。“不就是逛了回青楼吗?有什么好难为情地!你们就是不吃不喝。她也不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算一会儿回去跪搓板。也得把肚子填饱才有力气跪不是?赶紧地!别耽误我吃饭!”
原来是老公偷腥被老婆捉住!众食客皆是恍然大悟。纷纷报以同情目光。不知是谁认出了他们刑部主事地身份。窃笑低语声一浪接一浪——还说这两位不沾女人?怕是不小心进了妒妇地门。只好人前装清纯!
那究竟是个什么女人!?紫因和紫霄窘得够呛。直恨不得一头撞死。可公主明令禁止。且连她自己都不敢反抗。他们又能怎么样?生怕再惹出柯语静地村言村语。只得低头跟进来。
一行人才进雅间,红笑歌就跳起来蘸了茶水在桌上画了条“三八线”,“算我怕了你,你离我远点!上什么你吃什么,就是不准说话!否则你吃的你自己付账!”
“抠门成这样,居然还有人肯跟你……”柯语静咕哝一句,看她就要暴跳如雷,这才耸耸肩,坐到她对面去。
东家吃瘪,卢傲自然不敢上来凑事乱,眼巴巴在柜台后等着小二把最新消息传回来。而恶女猛女齐聚一堂,小二上菜的速度也非一般的快。
柯语静倒也不挑食。扫眼界线两边摆放的菜式,觉着挺公平,便满意地放怀大嚼起来。
红笑歌听她嚼得吧唧直响,不禁暗暗皱眉——说起来,她这师妹柯语静比她还大四岁。柯家代代只有男子可任红氏皇族的暗卫,柯达人自是对这唯一的女儿不怎么上心,任柯语静在晴明乡野胡混。待柯语静的老娘一死,更是无人管她,才十一岁就横行霸道,十足痞女一个,风头更胜红笑歌。
幸好何季水与柯达人也算有些交情,到晴明三年后,看着不是事,便把她也收为弟子——这也就是红笑歌与柯语静孽缘的开始。
大约天生八字不合,两人一见面,十有**都是柯语静先挑衅,无人调停必定斗得跟乌眼鸡一样。
偏何季水回阳鹤之后,最爱让柯语静代替信鸽给红笑歌送信,还说什么这样比较保险。但保险的结果,往往是柯语静说话做事不分场合,没个轻重,红笑歌只能跟在她屁股后头替她收拾烂摊子。
想起陈年往事,红笑歌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柯语静瞥她一眼,嘴巴张了张,及时记起她方才的威胁,终于没有说话,只拿行动证明自己不像红笑歌那样“小鸡肚肠”——鸡腿、鸭腿、红烧排骨……乃至蹄髈都挟了两大只给她,堆得那碗里积成座山。
紫因看得好笑,眼珠一转,便把自己的碗也推过去,“有劳姑娘了。”
哪知柯语静只拿鼻子哼了一声,望也不望他,又把只鸭翅膀加到红笑歌面前的“山”上。
紫因见状不由愕然。他自觉长得不错,虽不敢说是全国数一数二,起码也能排个第三。但想不到除了红笑歌之外,居然还有女人对他不屑一顾!
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总会有好胜心。见她不理,就偏要引她注意——笑着摇摇头,便打算自己动手把红笑歌碗里的肉山搬到自己碗里。不料筷子刚伸出去,便听得“笃”、“笃”两声,好似有东西嵌进了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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