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醒来的时候是在一片昏黄的烛光里,她觉得屁股:根抽光了一身劲似的软绵绵的,连抬个手,都觉十分的吃力,脑子也有些沉,最后的记忆还是宜妃下令杖责,然后苏麻出现,似乎后来就晕过去了。
这身体真没用,文茜有些自嘲的想,侧过脸,似乎是一间禅房,边上的佛台上供着佛像,两边两盏佛灯同烛光混在一起,显的特别的宁静和祥和,苏麻喇姑盘坐在地上的软垫上,两手合着,正喃喃的念着经。
看着苏麻喇姑的侧影及那鬓边的银白,这一刻,文茜便宛如见到自己的奶奶一般。
“苏麻喇姑。。。”文茜趴在床上,那脸儿贴在床厅边上,心中有一股子酸酸的。
听到文茜的声音,苏麻喇姑回过头,先是冲着文茜笑了笑,眼角的鱼尾纹在文茜的眼中看着竟是十分的慈祥
苏麻起身,走到茜身边,坐在床沿上,一手轻抚着文茜的发丝道:“醒了,你这一晕,可吓坏苏麻了,知道吗,你可整整烧了三天,真怕把脑烧坏了,还好。。。还好。。。这会儿醒了。”
“我已经昏睡了三天了?这哪儿啊?”文茜问道,难道她觉得混身没劲,脑袋昏沉,原来是发烧烧的。
“这里是我的堂,就在十二阿哥府边上,单门独院的,很清静,你就安心的呆着吧了三天,每天都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胡话,可把大伙儿急坏了,连那金嬷嬷都跟着我念了三天佛了。”苏麻喇姑笑道。
原来是在苏的地盘,文茜的心定了,想着金嬷嬷也会念佛,还真是不可思议啊,金嬷嬷可是个不信佛的主,对她来说,一切要靠自己信自己比信什么都强。
文茜也不好意思的笑,又想到那日苏麻的神奇出现,她好象之前是让浅绿三天后再去找苏麻的啊,苏麻怎么会那么快就到了呢?
“苏麻喇姑。日你怎么那么快就赶到了?我还让浅绿三天后去找你地。”文茜问道。
听文茜问起这。苏麻便一脸没好气手拍了一下文茜地后脑:“都不知怎么说你。小笨丫头。若不是金嬷嬷觉得不对。让浅绿在你们回府地时候就来找我。我一听这事就赶快赶过去了。还三天后呢。怕到时你连命儿也没了。我救谁去啊。”
听了苏麻喇姑地话。文茜不由地一阵后怕。她预料到了危险却没有把事情往最坏方面想。一步错。很可能就是满盘皆输。还是金嬷嬷老道啊。心下不由地十分庆幸。有金嬷嬷在身边。同时也不由地感激地对苏麻道:“谢谢苏麻。
”
“你先别谢我。还是想想今后怎么办吧。这回宜妃算是给我面子。将你交由地管。这事儿却没完。虽然金嬷嬷跟我说了事情地大概。你是被冤地。可嫡福晋掉了孩子事儿得有个交待。是谁给那马喂达达草地?这个人要查出来人可是居心叵测。按金嬷嬷说事儿可能是雅娜自己做地套。我就想不通了福晋再恨你。也不至于拿自己地孩子开玩笑吧。这说不通啊。”苏麻不解地道。
“不。雅娜这么做有道理。因为。她根本就是假怀孕。”文茜道。对于苏麻。她没有什么顾虑。便把之前所听所想以及十一阿哥地异常跟苏麻通通说了。
“那十一福晋怀孕是假的?十一阿哥很可能不育?”苏麻猛的站起来,朝外面望了望,才小声的道,但却是一脸慎重。
“十一爷是不是真的不育,这不好说,毕竟是道听途说,但福晋是假怀孕的事儿怕是真的,当日我因为听了李佳氏的话,便放了个小心,回府后就找那个当日帮福晋诊脉的大夫,可是很奇怪,那大夫在帮福晋诊断后的第二天就回乡了,我已经让纳喇府的二虎去他家找了,也不知找到了没有,还有宜妃来的那日,我回府的时候问过门房,雅娜小产,可却并没有请大夫,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这么大的事儿,哪有不请大夫看看的理由。”文茜道,也不知二虎那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听了文茜的话,苏麻喇姑点点头道:“你做的不错,那个大夫是个关键人物,只要找到他,事情就能解决大半,好了,这才刚醒,别想太多,一些事让金嬷嬷处理吧,她是成了精怪物,什么事交给她办准没错。”苏麻喇姑拍了拍文茜的背。
文茜趴在那里,支着身子说话也着实很累,这回儿倒听话的趴平,只是略一动,那屁股和双腿都痛的要命,心里不由的恨的咬牙,这回罪可是受大了。
看着苏麻喇姑出去,不一会儿,文茜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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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心药堂。
这几天慈心药堂的几个人都揪着心,夏大夫去了几次苏麻的佛堂,看了病,开了方子,抓了药,然后交给浅绿,让她给文茜熬着,浅绿自那日来找苏麻后,便一直留在苏麻这里,照顾着文茜,小凤儿被她先送去纳喇府,托给了四奶奶菊娘。
而朱文和小麦冬自头一天被金嬷嬷拉到一旁说了几句后,两人常常窝在后院朱文的屋子里,不知嘀咕什么,之后,朱文便常常不见人影。
这天一大早,药堂的门还是半开着,浅绿便来到药堂,一进门就道:“金嬷嬷,昨晚,侧福晋醒了,烧也退了,你放心吧,苏麻说没事儿了。”浅绿一脸的笑容,这是这几天来,她头一回开心的笑,然后又对夏大夫道:“夏大夫药吃完,您再给抓点。”说着又看了看四周,好奇的问道:“怎么不见朱文和小麦冬呢?”前两天,只要她一来,小麦冬都是一幅担心的样儿,打听着侧福晋的情况,那朱文也总是在一般听着,小脸儿很冷,有时,那手紧紧握着拳头象是要找谁打架似的。
“这两小子,我让他们给我打听点事儿去了,估计今天就要见分晓,别看这两小子,人不
挺能干回只要事儿办成了,嬷嬷可要好好的考”金嬷嬷有些神神秘秘的道。
弄得浅绿和夏大夫一阵嘀咕,这两小子倒低帮金嬷嬷打听什么去了。
就在这时,那药堂的门被撞了个大开,朱文和小麦冬两人拖着一只大麻袋进来,浅绿在边上看着挺好奇。
那金嬷嬷见状,连忙小跑着过去关了门。
“臭小子,事情办成了?”回过头,金嬷嬷用脚踢了踢那丢在地上的麻袋,那麻袋里传出几声闷哼。
“嬷嬷你打开麻一看不就知道了有我和朱文出马,又怎么可能失手。”小麦冬这回儿有些小得意的道。
金嬷嬷笑瞪了他一眼,此那朱文已经蹲了下来,解开麻袋的口了,从里面提出一个人来,十八九岁的男了,一身下人打扮。
“坎哥儿,很对起啊,用这种方法把你请来,不过要是不用这种方法,怕也请不来你。”金嬷嬷坐在位子上,抓着个烟斗,旁边的小麦冬连忙很狗腿的吹着了火纸,帮金嬷嬷点着烟丝。
当日嬷嬷听文茜说起达达草的时候,听文茜说过中医上,达达草也算是一种草药是在这个季节,才二月份外的草还没破土呢,不会有达达草,于是她肯定,这达达草肯定是在京里某处药堂,草药铺子,或是草料场买来了,于是一回药堂,他就找来小麦冬和朱文,把这事儿托给这两小子,小孩子,本就好奇,打听事儿不惹人注意。
于是接下来两小子就遍了整个京城的药堂,草药铺子,还有草料场,终于在一家草药铺子里打听到前几天买达达草的人,他们向那铺子老板打听了买达达草的人的样貌,最后,他们把目标定在了一个十八九岁,嘴角有痣的人身上。
这个人,老也认得,是住在京郊的木塘村,听说是给十一阿哥府养马的,叫坎哥儿,这正同之前金嬷嬷提到的可人物对上号了。
回来同金嬷嬷,金嬷嬷之前对这坎哥儿就怀,只是之前,坎哥儿因为家里娘亲生病请假了,所以也就排除了,没想到真同这小子有关,现在这时候,这小子估计还在家里。
马上的,朱文又去了木塘村,找到了这个人,跟踪了他一天,打听到他今天一早会回十一阿哥府,于是昨晚上,他便同小麦冬说好,两人一大早的就出门,守在一个偏避的路口,打闷棍,将人抓来了。
那坎哥儿的嘴里还塞着布呢,见到金嬷嬷自然心里有数,那脸儿有些白了,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朱文上前将他嘴里的布拿开,一只脚却踩着他的腿指,还狠狠的磨了几下,把坎哥儿痛得直叫,金嬷嬷不动声色的看着,心下却感叹,朱文这小子,阴着呢。
“金嬷嬷,你想干什么?”坎哥儿大叫道。
“我想干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吧,都夜里了,你还去买达达草干什么?”金嬷嬷吐了口烟道。
“胡说什么,夜里我在家里睡觉呢,去买什么达达草,那是冬梅干的事儿,嬷嬷可别赖我。”坎哥儿还是挺硬的道。
“我就奇了怪了,你不是一直在家里吗?怎么,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府里发生的事儿,你在外面就能知道。”金嬷嬷有此嘲讽的道。
坎哥儿一时有些慌了,知道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想着赵二的保证,他仍是挺着道:“我是昨儿个听人说的。”
金嬷嬷轻嗑了下烟斗,心中冷哼,这小子还嘴硬,这种事儿,府里早就下了封口令,不可能传出来的,这小子是睁着眼说瞎话呢,她还不信了,以她的手段还敲不开他的嘴,金嬷嬷扬了扬头道:“来,把这小子给我带到后院的小屋里。”
随后金嬷嬷也进去,关紧了门,死活没让那两小子进去。
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金嬷嬷出来来,拖着那坎哥儿,才短短一会儿功夫,坎哥儿整个人就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一张脸白的象纸。
什么东西都如竹筒倒豆般全倒了出来。
原来,那日下午,赵奶娘看到冬梅在马房里,便鼓动着雅娜定了下计,然后她就找来赵二,让赵二去办这事,可赵二却不知去哪儿弄达达草,便想到了平日挺巴结他的坎哥儿,这小子,本身就是马夫,他应该知道这些道道,于是便去了京郊找到坎哥儿,让他去买达达草,后来又担心,一旦事儿发了,这坎哥儿自然能从达达草上面想到他,于是,干脆,他便顺带着许了好处拉坎哥儿下水,赵二自己反倒置身事外了。
那坎哥儿本来还挺怕,可一想到赵二跟他说的事情,以及未来的前景,所谓人无横财不富,他便狠了心,接下这事儿,连夜敲开草药铺的门,买了达达草,又趁夜潜回十一阿哥府,喂了草料,然后又趁夜回家,可以说神不知鬼不觉的。
然而,雁过留声,影过留痕,一个人做事,不可能真神不知鬼不觉的,还是让人给揪了出来。
。。。。。。。。。。。。
文茜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的时候觉得精气神好多了,连带着,觉得那伤处也没那么痛了。一丝儿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整个屋子显得很静,没一点儿声音。
文茜移动了一下身体,侧着耳仔细听,本来,按老习惯,这会儿都是苏麻诵经的时候,只是不知为何今天却没念了。
嘴里有些渴,文茜小心的移着腿下床,这一动,还是很疼,那额上的汗都出来了,下床站定,她才披了衣服,一步一挪的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水里热的,倒了一杯,文茜一口就喝干了,这才感觉好些。
正准备回床,却听到门外,苏麻似乎正同人说着话,那人应着,脚步却似乎很急。而且,这脚步声文茜很熟悉。(未完待续<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