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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晴信!出来!听到没有?你赶快给我出来!”
到达小县长洼城时,梁小樱被守城的士兵死死拦住在城门口,气得一个劲跺脚。她不想在这里动手伤害听命行事的无辜之人,但晴信竟然瞒着她自己悄悄出征,实在令她太过失望。然而,守城的士兵里恰恰就没一个认识她的,听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主公的名字,自然而然举起刀枪,她也怪不得他们。
“都给我站住!放下兵器,谁都不许对她动手,她是主公身边的小樱姑娘!”
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城中传来,她清晰地看见,城中奔出一匹五花战马,马上英姿飒爽的青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晴信的弟弟信繁。
当信繁策马来到她跟前,眼中似有惊喜之色,但一闪即过,只是吩咐士兵在城中准备酒菜,让梁小樱先行歇息。
“信繁,你说什么?你大哥他不在这儿,已经率军去往上田原了?”
从信繁口中得知真相,梁小樱更是万分惊讶。
“他让你留守长洼城,难道是知道我迟早有一天会赶来,所以想让你拖住我,自己跑去和村上义清交战?”
信繁无奈地叹息着,摇了摇头,“大哥他……其实从来就没有打消过征服整个信浓的念头,他自己很清楚,你不喜欢他出去打仗,不喜欢他做什么事都想着用武力解决。可是,志贺城三千首级的惨剧,已经激起了村上义清的怒火,那家伙口口声声要我们武田家血债血偿。小樱,这跟你回来还是没有回来没有直接关系,这一仗迟早都非打不可。”
“我明白这一点,我一直担心着这一战有天会发生,但我没想到的是,它会来得如此之快。你之前说,这次是村上军为了报志贺城之仇,要与武田军誓死奋战。而我认为即使如此,晴信也根本没必要直接和村上军正面厮杀,用计避其锋芒,以最少的流血换取胜利,像从前攻占长洼城时一样,难道不行吗?”
“你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这一点,板垣当初有明确的方案,就是先打败中信浓的小笠原军,然后再北上绕到村上军背后,让村上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一举攻陷。但是,我们武田军向来是决策须得顺应多数人的意愿,方可施行,饭富、小山田和马场他们,还有那个投入我军阵营不久的真田幸隆,三分之二的武将都赞成一仗捣毁信浓主导者村上义清的大本营,这样信浓将在最短的时日内归武田所有。”信繁说着话,眼中不时流露出苦恼的神色。
梁小樱不禁打了个寒噤,以前,她眼中的信繁除了是个勇猛的武将,也是个可爱的阳光男孩,而此刻的他,却像是眨眼间便老了几岁。她几乎能猜到,在晴信下达弟弟留守长洼城,自己出兵北上前,他们兄弟俩大概吵了一场不小的架。
“信繁,给我一匹快马,我要赶去上田原。”她咬紧牙关,双目注视着信繁的脸,她不能等了,一刻也不能再等。
“小樱,虽然大哥的决策可能错误,也知道你武艺高强,但是打仗不是对付忍者,你上过战场吗?乱军之中,你随时可能遭遇不测,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大哥交待,他又该伤心成什么样子?”信繁拦在她身前,表情极度为难。他不想让她去冒险,并非只因为晴信,他自己同样无法接受,他数年来一直暗中爱慕的姑娘被卷入战乱之中。
“你不明白,不是晴信的问题,而是……”
“我怎么会不明白?如果不是为了我大哥,你就不会冒这种险也要去!”
“不!晴信不会有事,他是主公,有那么多人保护,就算受伤,他也能保住性命……信繁,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一仗武田军会溃败,板垣大人会死的!”
“什么?”信繁惊得张大了嘴巴。梁小樱这话,绝对不是说笑,他曾听晴信说过,这个姑娘跟女巫一样会占卜,当年如何攻打长洼城以及在黑川山开采金矿的事,都应验了她的预测,莫非……
没等他来得及思考,梁小樱已经抓住他的手,匆匆忙忙将他拖去了马棚。
当日,信繁命几名副将镇守长洼城,自己率军和梁小樱一同赶去上田原。
马不停蹄赶了三天三夜的路,二人率领的少数援军才到达了目的地,梁小樱举目远眺,隐约看见了武田军的四菱旗和蜈蚣旗。
晴信,他一定就在那边扎营吧,可是,如今这局面,不知道武田军究竟有没有和敌人交过手,她和信繁突然双双赶去,会引起骚乱,节外生枝吗?梁小樱勒住马缰,停驻在思索了一会儿。
“信繁,你的兵马就在此处驻足,让我先去本阵中。”
“小樱,你……”
“不用担心我,原本你是晴信任命的长洼城守将,如果擅离职守的事被你大哥先知道,他只怕不处置你,不好向饭富、小山田他们交待。所以,必须等到发现战况情势有变时,你才能来个雪中送炭,代表将功赎罪。而我并不是武士,在晴信身边也没有确定的名份,他们谁也约束不了我。”她像是安抚一般,举起手拍了拍信繁的肩膀。
“那么,遇到危险时,记得把这支响箭放上天。”
“谢谢你,信繁,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收下了信繁交给她的响箭,她面带微笑,她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将心事深深埋在了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晴信会怎么样,战斗局面会演变成什么样,她纵然知道历史,此刻也什么都预计不到。对一件事没有把握的感觉,原来会让人心中如此纠结,为什么这世界上还会有比父母过世更令她难受的事呢?她的无忧无虑是发自内心的也好,是在掩盖着什么也好,或许从今天开始,她该重新面对自己,那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