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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外,只听得见风雨交加的哗哗声,房中却静静的,梁小樱呆滞地坐在草垫子上,目光对着眼前的男人,似乎良久也未眨动一下。信长任由她一直看着,嘴角始终露着一丝神秘的笑容,他知道,若是换了他的家臣,谁也不敢用这种眼光望着他如此之久。
“从甲斐送来的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直到信长说出这句话,梁小樱才有了一点意识,双眼不自觉地睁大。
“看你的反应,我应该猜对了。”
信长端起酒杯,喝下一口清酒,淡淡一笑。
“虽然我对信玄不甚了解,给他送信也是为了试探他是否有意与我合作,但纵观他长久以来和别国对战的事件,我至少能猜到他并非和我同种性情之人。别国的那些家伙都爱叫我‘尾张的大傻瓜’,如果回信的是信玄本人,他至少也该在我派出的忍者面前说句这样的话,可惜并没有。而我的忍者亦并未把密函送到信玄手上,我却那么快就接到了回函,既然是从甲府里送出来的,那回信的人只能是信玄的家属,不是吗?”
“你既然已经有了答案,也识破了它,现在今川义元人都死了,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梁小樱冷冷地歪起头。
信长起身,似有意靠近她,当对方本能地往后退之际,他又坐正身躯,哈哈大笑:“正因为确定了回信的人是你——明御前夫人,我才更有兴趣。放心,我绝对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反而是你让我很佩服,尽管我不清楚你是信玄的夫人,为何会跑来这里救今川义元,但像你这样颇有胆色的女子,我确实还是头一次见到。”
“所以,现在我人在你手上,你不就有了制约甲斐的砝码?听你这么说,我的价值好像还跟甲斐武田的直系子孙一样,可以充当重要的人质呢。”梁小樱认了,反正落到这个魔王手里,绝对没她的好果子吃,既然横竖都是危险,还不如完全流露真性情,把信长损个够再说。
然而,她的估计却完全错误,信长笑得更欢,半晌才停下来,正色道:“你果然够胆识,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不过你猜错了,我根本没打算拿你做人质,如你所说的,人质需要两国联姻,才算稳固联盟吧。”
“那么,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琢磨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然是放你走了,我说,今川义元和他身边那个女忍者,跟你的关系都不一般吧,这难道不是你所期望得到的结果?”信长眯起眼睛,那视线却似把她的心思看了个透。
“我……可以相信你?”
“你说呢?我不妨告诉你,我的妻子阿浓也是个奇女子,信玄将来会成为我尾张织田家的盟友,他身边若少了你这样的奇女子,岂不是不配和我结盟?”
信长站起身,转头朝外喊了声“来人”,几个武士应声赶来,拜伏在地,听候主公吩咐。
“把今川义元和那个女忍者的尸身好好处理处理,看这雨明日也该停了,军队回程时,沿路找两副棺木,把他们装了,交给明御前夫人运到骏河。”
“可是主公,今川义元是骏河国主,您不是一直很希望将他悬首示众……”
一个武士抬头发出疑问,谁知还没等他说完话,已被信长的空酒杯“啪”一声砸中额头,顿时鲜血直流。信长恶狠狠地瞪着眼,人没上前,却就像要一脚踢飞他的手下,“改变个主意都有异议,那你来做主公好不好?”
“属下不敢……属下遵命!”
几个武士一行匆匆告退,梁小樱再看信长时,魔王竟神速地恢复了平静。她不禁暗自吃惊,这个织田信长,果然跟历史上记载的一样,确实有称霸日本的气势,纵使现在还是个毛头小子……大概他和家臣开军事会议,家臣们也没少吃这种被杯子砸脑袋的苦头。这和晴信大不一样,晴信和家臣在一起,时常会看到家臣当着主公的面互相大吵大闹的情景。两大枭雄,的确截然不同,而论起实力,她无法断定究竟谁强,便是历史记载,也众说纷纭。
带着义元的遗体去骏河,到底算是她的幸运吗?一路上,梁小樱都乘坐着信长为她准备的马车,随行的也是织田家武士,她除了哀伤,就是浑身不自在。
改变历史……她无奈地自嘲,她简直把自己想得太神通广大了,救了板垣那一次,充其量只能说是撞了运,如果历史真能依照她所想的而改变,那么她就不是人,而变成了神。可神明这种东西,原本就不存在,正如太平洋的水不能全部倒出来是同一个道理,她越是去和老天爷打赌,越是只能证明自己有多么弱小、多么天真。
“现在到哪里了?”她努力定下心神,掀起车帘问驾车的武士。
“这里是远江的边境,下午改坐船过江,就能进入骏河境内了,夫人请放心,主公交待过我们,定会把您一直送到骏府。”
梁小樱点点头,重新放下帘子,轻轻闭上眼睛。就凭信长那“凶恶”架子,她无需怀疑他派来护送她的武士们,她担心的是,自己若果真到达骏府,寿桂尼究竟会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她。还有,她回去甲斐,晴信又能原谅她吗?当日私自西行,搭救义元,在这种时代,已经是对丈夫的不忠,即使当时是一时冲动,她如今也必须先作最坏的打算。
下午改乘船,她仿佛找回了在家乡广东时熟悉的感觉,毕竟在日本呆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坐这古时候的船。载他们的船很简陋,最多能装下十个人,五名武士加上她,再加上两具装死人遗体的棺木,船夫划起来稍显得有些吃力,幸好河面的流水不急,慢慢划船,应该不久就能到达对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