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兮被聂乐的提问弄得一愣。只好皱眉思索起来,但仔细一想,立即便想到了当初聂乐把地契放在了盒子里头说是“礼物”,结果她打开之后,中了**,然后……
聂乐见叶兮越回忆脸色越是古怪,脸有越来越红的趋势,自是在一旁偷笑。
叶兮注意到了聂乐的神色,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喂喂,你笑什么!”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是叶兮便是。”聂乐道,“有些事就算有心查有心记住,也绝对同当事人是不同的,你和我本是偶遇,被我突然提问会如此神态,我相信你是本人。”
“真狡猾啊……察言观色果然是你的强项。”叶兮用眼睛睨他。
“只是……”聂乐说着,突然低头凑近叶兮,“从狗妈变成*人类,而且能够长期坚持人形,你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了吧,不然怎么会变得长相如此……奇特。”
叶兮囧:“好了好了。别调侃我了……”
聂乐见叶兮终于有些忍受不了自己了,得意洋洋地一笑,这才大发慈悲地将他感觉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伊水啊……呵呵,十年不见,她倒是变漂亮了好多……”
“聂乐~~~~”叶兮温柔呼唤……
“我的意思是,人变漂亮了,心变阴暗了呵呵。”聂乐赶忙讨好地笑,“叶兮,你怎么看她失忆这一事的?”
“难道是假装?”叶兮皱眉。
“你明明都看出来了,还问我做什么?”聂乐怪叫。
“聂乐啊~~~”叶兮又是温柔呼唤……
“根据我的观察和猜测,伊水失忆是假,有图谋是真,那个魏霜,算是她现在的相好了吧?”聂乐摸着下巴问道。
“呃……算是吧。”
“一个人就算伪装得再厉害,总是瞒不过枕边人的,更何况,伊水虽然演技不错,可惜还是容易被人看穿,那个魏霜一看就知道不是好骗的人……”聂乐看着叶兮道,“所以猜测,伊水失忆是假,那个魏霜,不仅知道内情,而且,很有可能所谓的失忆的戏码是他筹划的。”
“不会吧?”在杜苗苗出现之前,叶兮可是一直跟着魏霜和伊水的,他们连亲密的时间都没有。有她这样一个光明的蜡烛在一旁,两人应该没有秘密筹划的时候啊。
“就瞧你那样,他们想做什么要瞒着你还不简单。”聂乐鄙视的眼神扫来,“以上的只是我的猜测,我虽然对轩辕宫廷内的事情略有知晓,但毕竟只是听闻,你跟我说说你所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叶兮嘀咕道,然后将自己知道有关魏霜和伊水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么说……是她自己要出宫的。”聂乐微微一笑,“我倒是确定我的猜测了。伊水在宫中十年,虽然轩辕宫廷没有可怕的后宫之斗,但毕竟还是女人的地方,女人小心眼啊小心眼,哪有男人可爱,尤其是我家暄暄——你别用哪种眼神看我,我的意思是,伊水在宫中十年,自然是磨练出了一番心机,不管在宫廷内部还是在宫外还是在西摩,她自然有自己的眼线,自己已经不简单,还和魏霜勾结上……”
“你的意思是。魏霜也有问题。”叶兮这回不是提问,而是肯定了。
“你才看出来啊。”聂乐怪叫。
叶兮苦笑,她早就知道,但只是不想去深想而已。
“你大概不知道吧,西摩女王今日驾崩了。”聂乐淡淡地道。
叶兮一愣,西摩女王伊何……死了吗。
“算算日子,女王死的时间,大概也是伊水出宫之时呢。”聂乐冷笑。
“你的意思是……伊水当时在宫中就接收到消息,知道女王快死,所以计划着出宫,而魏霜也知道了伊水所想,所以帮助他出来。他们顺利出宫,女王如他们预料般的死亡,他们现在要去西摩……不会是想学音昼离那样,让伊水去接收女王的位置吧?”
“还不算笨到无可救药嘛。”
“不会吧,伊水和魏霜的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音昼离是怎样成为千雪的储君的我不知道,以音昼离之前质子的身份能够那样真算是奇迹,但奇迹不可能老一直发生的吧,伊水都嫁到轩辕来,而且一嫁就嫁十年,现在女王已经驾崩了,就算她回去得再早,西摩宫廷里头早已经斗得你死我活,哪里还有她ha手的余地……”
“就是啊,大家都斗得你死我活,等死的差不多了,她就慢悠悠地回去拣皇位嘛,多轻松。”聂乐接口道。
“怎么可能。”叶兮不信。
“伊水虽然嫁做人妇。但首先在西摩帝国,女子的身份并不比男子低,男子娶妻可以继承皇位,为什么女人有了丈夫就不行,更何况伊水的丈夫是轩辕国主,而过正好联姻,先把千雪国压过去再说,这么爽的事,何乐而不为。
接着,在现在还存活的皇室血统中,伊水应该是最正统的吧,她的母亲是伊何女王,父亲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现在还活着呢,如果女儿回来,哪有不帮助的道理。其次,有魏霜这个影卫的正主在背后帮忙,伊水只要安然入宫,正式参与到皇位的争夺里头,她的胜算比别人都大得多。
最后……你以为伊水为什么要失忆,自然是要先做个白痴地假相,让所有大臣都对她失去戒心,到时候争夺皇位。先扮猪吃老虎,最后猛夺皇位,那才叫爽啊。所以,这个时候失忆显然是最好的选择,反正就算要查也是查到你和杜苗苗的身上,而且失忆这回事,谁说的准呢。”聂乐淡淡地道。
“那……伊水怎么解释在轩辕帝国假死这件事?”叶兮道。
“谁说伊水死了?”聂乐瞪大眼睛看叶兮。
叶兮一愣,突然想起,假死的是沉嫣,伊水是秘密出宫的,在他们离开轩辕宫廷的那一段路。在宫外完全没有任何关于妃子死亡的消息,伊水的离开,宫廷里头早已封锁,外头的百姓根本不知道。
所以,伊水现在前往西摩,在争夺皇位的时候,还可以顺便来个突袭吧,毕竟人人都以为还在轩辕深宫的女子突然出现,大家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伊水的胜算更大。
好有心机地女人……还有魏霜,难怪他会跟着伊水出宫,原来是要帮助伊水。
叶兮想到魏霜同旒斐一模一样的容颜,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旒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居然会允许魏霜出宫,看魏霜这模样,根本就不是皇命在身,反倒是拖离了旒斐的控制一般。
旒斐,魏霜,旒斐,魏霜……
两个名字在叶兮的脑海反反复复,叶兮想到旒斐把她关起来的苦衷,所谓的苦衷,不会最终是跟魏霜有关吧?
叶兮皱着眉头心乱如麻,而在这个时候,聂乐又悠悠开口:“如果我刚才的猜测没错的话……一般来说,他们一定会让你跟他们去西摩的。”
“你的意思是……”
“旒斐对你很在意吧。”聂乐轻轻一叹,“有你这个人在旁边,魏霜显得有优势多了,我想不通旒斐为什么会放你出宫,想来想去,应该是你自己要出来的,至于魏霜会跟着你,定然也出乎旒斐的意料。”
叶兮脸色一白。
“既然如此,那么……你身边没有旒斐暗中派来保护你的人,也是正常之事了。”聂乐继续道,“旒斐既然会放心你出宫,必然做了万全措施。可是在你身陷市场之时,却只有杜苗苗在想办法救你。其实如果可以,杜苗苗本应该是不能出现的。这只能说明,一路保护你的人,其实都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清理或者甩掉了。”
“你也知道杜苗苗。”
“这个小丫头在飞花大陆名声大噪,见过她的人很少,但知道她的厉害的人可多着呢。”聂乐淡淡地笑,“既然是你自己出宫,旒斐必然会派人暗中保护,可是此时杜苗苗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你身边,显然是你的情况非常的危险,可惜你居然一点自觉都没有。”
“我……”
“以旒斐的能力,就算杜苗苗出现在你身边,也定然不会安排她一直在你旁边守着,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自顾不暇,只能给你这样的安排,暂时先保住你的安全不考虑你的情绪了罢,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认为你该如何?”
“可是杜苗苗跟我说,她不是那么听旒斐的话……”
“她说你就相信了,你有这么好骗?”聂乐瞪大眼睛看着叶兮。
“你是故意的吧……”叶兮原先是低头皱着眉头的,却脑海灵光一闪,如何突然抬头目光灼灼看聂乐。
聂乐一愣。
“你是不是故意和我相遇的?”叶兮突然盯着聂乐道。
“你……”聂乐看着叶兮,唇角带笑。
“你的出现是杜苗苗提醒我的,我身陷市场时杜苗苗在旁边,做手脚让我也被关进去简单得要死。然后我跟你相遇,杜苗苗为了配合你索性叫出我的名字,了解我性格的人自然会知道我总喜欢多管闲事问东问西,伊水和魏霜我其实早有怀疑,只是没说而已,对于这点杜苗苗肯定知晓……一环一环下来,你们的目的,只是想让我问出这些……然后,你告诉我这些事,是想让我及早醒悟,回到轩辕宫廷吧。”
聂乐深深看了叶兮一眼:“不错,还算是有长进的。”他没有被揭穿的惊慌,也没有辩解解释,只是这样简单地道。
“聂乐……旒斐什么时候联系你的?”
“在你离开轩辕帝国,他发现他找不到你的确切踪迹的时候。”聂乐道,“他给了你一个蜂王手链,你扔哪里去了?”
“手链……”
“他虽然没在信中直说,但我猜也会猜得出来他不能循着蜂王手链找到你的时候,那种失落的心情。”
“他跟你说我们的事了?”
“没有。”聂乐道,“两小口吵架,吵架的内容是你们的私事,我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你见过我有把我和暄暄每天滚几次床单的事弄得人尽皆知吗。”
就算叶兮心中苦涩,听聂乐这么一说,倒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时顾顾身中蛊毒,魏霜拿出母蛊给顾顾解蛊,可是母蛊爬进顾顾身体之后就再也没出来了,魏霜说母蛊喜欢吃杀人蜂,所以我把蜂王给魏霜,拿去吸引母蛊,贡献给母蛊的肚子去了。”叶兮低声道。
她对魏霜的怀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顾顾一直没说她在沉嫣之前的前主人是谁,但见那日的情形,也可以看得出顾顾身体里头的蛊定然跟魏霜有关系,她当时心系顾顾的身体,魏霜说要去抓杀人蜂的举动破绽百出,她当时居然没看出来,事后回想虽然懊恼,但也不后悔那决定,用旒斐送她的蜂王救顾顾,就算重来一次,她也会再这样选择的。
本来已经出宫的顾顾,却突然回宫效命沉嫣,以叶兮对顾顾的理解,真不太可能是完全为了利益,再看那日顾顾毒解后的轻松自在,叶兮更确定了,顾顾是因为生命受到威胁,才不得不卷入宫廷。
如此判断,魏霜之心便是大大的可疑。
“魏霜跟着伊水去接收西摩的权利,他想做什么……”叶兮低声自语道。
“还用说,当然是在轩辕帝国吃不开,就跑到国外发展呗。”聂乐道。
是啊……魏霜毕竟服侍旒斐多年,在影卫里头一定有自己的人脉,而且他跟旒斐实在是太相似了,就算旒斐消失了,他也完全可以取代不引起大家的主意的……
叶兮想到这里,浑身打了个激灵,抬头看聂乐。
聂乐正低头看她:“不管你和旒斐有什么矛盾,现在这个时期,我觉得你还是回到他的身边比较好。”
“聂乐……”叶兮眼中的神情充满着挣扎和犹豫,“你不知道我和他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如何,我真的不想再回去过着之前那样的生活。他是君王,不是我的良人。还有,是我自己要求出宫的,现在回去,之前的仇恨,之前的骨气,又算什么呢……”
“现在哪里是要面子的时候。”聂乐有些无奈地道,“算了,我也言尽于此,要如何决定,是你的事,我也懒得再干涉了。”
聂乐说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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