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两日可有什么安排?”王子默跟进拾贝苑问道。
安排,如果没有遭遇那帮山匪,覃小贝一定会接着将南京城好好逛个遍,四大名楼,吃遍玩遍;通衢小巷,走遍逛遍。好吃的东西吃一肚,好看的衣服买一堆,邂逅格外出色的帅哥还可以调戏调戏……不过这一切,都在恐怖份子的威胁下化为了泡影——你在爆炸声不断的巴格达闹市中还会有心逛街么?
“苏娘(这是覃小贝对苏妃娘娘独特的称呼)说,伤口需要几天才好,这几日我留在府上疗伤。”当然,除了疗伤,覃小贝还有另外的打算。
“那好,郡主近日留在府内,子默明天外出调查那些山贼的情况。待此事清楚后,郡主又可安心出府游玩。”王子默停了一会儿又说:“南京城为帝国旧都,治安向来良好,虽不能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从未听说有大股的山贼和强盗于城内与近郊出现。回来我向刘总管打听,连他也未曾听说。所以郡主今日遭遇之事有些奇怪,似是有备而来,不知你可曾听他们透露出什么?”
有备而来,那是肯定。覃小贝说:“他们今日有人跟踪,有烟火信号,还有几处设点,似乎计划的很周密。那个脸上有疤叫老二的家伙,还嚷着说要抢我回去做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王子默听到这儿不自禁叫了出声。
覃小贝看他一眼,心想,我受伤都没见你多瞧一下,这会儿听到压寨夫人倒显出关心来了,难道害怕有人抢了你“准郡马”的位置?男人啊男人。但不管怎么说,见到王子默在意,覃小贝心里还是很受用。
王子默也注意到刚才的稍稍失态,但没有多加解释,继续说道:“这么说,他们还有固定的巢穴——应该是的,这帮人服装整齐,衣着干净,保养很好,实在不象呼啸山木的乌合之众,奇怪的是另一方面,他们的武功也不是很强。”
王子默回想下午的交手,除了那个疤脸人有些蛮力和章法,其余人论实力实在都属泛泛之辈,不值一提,离真正的悍匪实在还有些距离……希望明日起能尽快查出个结果。王子默再次叮嘱覃小贝:“这两日我外出不在身边,你切切不要出府。”
覃小贝点头应允,在外出这件事上,她好象对王子默有了依赖。她也交待王子默:“需要人手和银两,尽可找刘总管索要支取。我这就给他打个招呼。”
王子默道安后领着虎头离去。
目送王子默地远去地背影。覃小贝不禁又想起下午地激战。和王子默精妙飘逸地剑法。哎。自己要是有他那样地功夫该多好——先把疤脸老二打下马。再将江湖书生捉住一顿暴揍。再骑着马追着赶着打他们屁股!她忽然想起当时自己狂抡鞭子时。下丹田汩汩涌出地暖流。让自己很受用并多坚持了许多。也记起小鬼曾介绍过地。王府中有南山皓、向天傲两大武学高手。朱贝儿曾拜师向天傲学了一些功夫。丹田有热一定是朱贝尔练下地功夫底子。不知找人指点一下。说不定还能够恢复一些。
这两日在府中地活动。覃小贝已经有了安排。
“果果。快给本主滚出来!”覃小贝大声喊。
蒸发了好久地果果。端着一杯冒着气地热茶。从屋里一颠一颠小跑过来。笑嘻嘻地讨笑说:“郡主。果果这就给您泡好了您最爱喝地蜂蜜雨花茶。”
覃小贝接过呷下一口。呀。原本清涩地茶香和蜂蜜混在一起。有种说不清地暖昧甜腻味。她把茶杯放下。告诉果果:“今后本主喝茶。除了茶叶和水。不准再放第三样东西。”
果果愣了一下点头。这荔枝蜜原是郡主最爱地甜食呀。怎么这个也不爱吃了。
覃小贝接着说:“你去告知向天傲,明天本主要重新习武了。”
求人不如求己。与其依靠别人随时护卫自己,不如自己有功夫欺负别人去,何况府上就有不用花钱的武学高级老师,而覃小贝天生就蹦蹦跳跳热爱运动,更爱看武侠书籍。
“是,郡主。”果果答应的爽书,迈步就走,刚走两步又转身回来,“回禀郡主,向天傲已随王爷离府上京。郡主你大可再休息一段时间。”
“向天傲走了,不是还有个南山皓吗?你马上通知南山皓去!”覃小贝下了决心事,就想马上去做。
“南山皓!!!!”果果惊叫起来。
“叫什么!他斩了你尾巴不成?”覃小贝惊奇地问。
“郡主,您可是把南山皓列入首批恶棍名单的!他是王府里您最不想搭理的人!”
还有朱贝儿不爱搭理、列为恶棍的人,南山皓真的是凶神恶煞的超级坏蛋?覃小贝好奇心大盛。
“为什么?”
“郡主,你还记得九岁决定习武那年,王爷要你在向天傲和南山皓两人之间,选一个做师傅,您为什么没有选南山皓吗?”
果果问起一件陈年老事,这个覃小贝哪里知道,只得靠着常识回道:“因为南山皓没有向天傲功夫高?”
“非也,非也。”果果连连摇头,谁都夸小郡主聪明,她却连几年前的事儿都记不得了,还没有我果果记性好呢。“向天傲是外家拳和器刃名师,——郡主您的上乘箭法就是跟他所学——南山皓也绝非等闲之辈,据说他的内功修为已达到深不可测地步,连王爷都对他尊敬三分呢。”
最后,果果得意地道出答案:“您之所以没选他,就是因为他——长得太丑!”王爷此次上京带走向天傲,而留下南山皓镇守王府,长相容貌就是其中一个不便说但会考虑的因素。
这个理由虽然出乎意料,但也可以接受。小孩子么,当然会选长得好看有眼缘的人做老师。但人长得丑也不至于被列入恶棍名单吧。
“南山皓和我有什么过节吗?”
果果啧啧两下,等不及卖关子,急着卖弄自己的记忆:“在王府里,除了王爷和王妃,有哪个人没中过郡主您的盅,谁不对您敬畏三份。独独这个南山皓,不但您在他身上从没得过手,反而还吃过他的亏。”
“哦?”
“比如您夜晚带人在他门外挖坑设陷阱,里面还灌了粪便。第二天清晨,南山浩出来,明明踩了上去,偏偏就没掉下去!待他走过去,您自己上去试跺了一脚,嘿,就一下掉下去了。”说到这里,果果拧起鼻子,仿佛粪臭味还附在覃小贝身散发。
覃小贝拍她一下:“莫作怪,快往下说。”
“还有一次,您拿小弓埋伏在路边射他,南山皓这家伙,不知用了什么魔法,竟让那小箭在空转了个弯,调了个头,返回来正好将您手里西域宝弓的弦给震断!还把您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最最可恶的,这老东西还把您做的坏事——呸,是趣事——一一记录在案,凑够了十件,打包向王爷告了一状,什么‘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什么‘天地君亲师’,反正把王爷说得都下不了台。只得把你叫过去,好好一顿痛斥!还停了你一日三餐,把您关在小黑屋里反省——当然,王妃偷偷给您送了点心。王爷严厉警告你,务必对向天傲、南山皓两位老师倍加尊敬!——向天傲也就算了,南山皓一天也没教过您,凭什么他也算老师啊?反正从那以后,您是对他们二位客气多了。尤其是南山皓,直接把他拉入了黑名单!见了他就绕着走。那么大岁纪还打小孩子的小报告,他还算是人吗?”
果果一口气讲完,发现并没有激起郡主深仇大恨,反而看到覃小贝感到很好玩似地笑。
“这个南山皓,倒很有个性呀,今年该有多大岁数呢?”覃小贝问。
果果侧着脑袋想想,板了板指头说:“他那幅尊容和花发,进府那年看着就不下五十,不过也奇怪,过了这么多年,他看着好象还是那么大。——是个名副其实的老怪物!”
“他还怪在哪里呢?”
果果忽然左右望望,放小了声音,贴近覃小贝的耳朵:“南山皓啊,他讨厌女人!”
啊,难道南山皓也喝了锁情水不成,不对,是逆情水。“为什么这样说?”
“南山皓从来不与女人接触,除了偶尔见王妃不得不打招呼,他从来不跟女人说话。身边是清一色的男童。那年王爷看他年岁老大,孤身一人,特地找了个健康又好看的姑娘送给他,并愿意帮他建个家——南山皓竟一口拒绝,还一副唯恐躲之不及的样子,好象天下女人都不抵不上他的酒瓶子似的。哼哼,他还躲别人,就他长的那样子,别人躲他还来不及呢。”果果的报告终于告一段落。这下郡主总该死心了。
覃小贝沉思良久,抬起头来,两眼亮晶晶的,显然拿定了主意。“果果。”
“在。”
“明天早晨备好十色干鲜果品,十样精致糕点,十坛陈年美酒,还有十条上好牛肉干。”
“郡主,找这些东西做什么,我们明天又要去踏青吗?”
“踏个鬼!我去拜师——拜南山皓为师。”
“啊,郡主,你疯了吧!”
<!--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