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默得到了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永远不要低估女人!如果一味放松警惕、放纵她们,就可能将自己置于狼狈甚至悲惨的境地。
现在,他处就于这样一个悲惨的境地,连人带剑被一帮少女裹成了牢牢的粽子,一动不能动被众人顶在头顶扛在肩上,欢呼着向湖边拥去。
只因为他太年轻,还不懂女人。
一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年轻人犯错误,就如小孩子学走路摔个跟头,痛一下站起来接着走就是了。但是端午节的这个错误,却让王子默隐痛了一生。
虎头急了,跳起来救公子,踢腾着想打人咬人,却被六个青壮丫头一下牢牢架住,双脚离地飞一般前行。徐筝笑着拍拍虎头说:“乖,到船上姐姐给你棉花糖吃。”
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扛走,覃小贝心里颇不是滋味,却又不好翻脸。钱珠儿、孙宝儿她们笑嘻嘻拥着她,徐筝说:“看得出来,贝儿对王公子上心了。哈哈,也罢,我们就退一步放他一码,粽子大家不吃了,留给贝儿独享。不过,秘密还是要拷问的,他若不说,就给他灌蜂蜜水、桂花酒和镇江醋,看他到底招不招。——走啊,贝儿,一起来看戏。”
徐筝唿哨唤出的十六个花衣少女,可是她多年用心训练出的结果。当初从百十人中选出了三十名身高体健的少女,交给府上武师精心训练,每天早晚踢腿练拳,半年之后淘汰将近一半,方组成这看似花哨实则饱藏杀机的少女别动队。当年徐筝就是带着这支别动队,先后陪嫁到两个夫家,与老公言语不合将要吃亏时,一声呼唿唤来别动队,立马将男人五花大绑拿下。——刚才您说什么来着?女人不打,上房揭瓦!今天本姑娘不但要上房,还要看看到底谁在挨打!
没有男人能熬得住别动队的摧残。徐筝一次一次被送回太师府,任出多高的赏金,九城媒婆也没有一个人再来登门,把太师老爹气的长吁短叹。徐筝反倒铁了心,一跃而成为大鸣朝激进的原教旨女权主义者,领导着南京城内女权运动风风火火地展开。凭什么女人三从四德,男人就三妻四妾?凭什么女人德才工容貌,男人就吃喝嫖赌抽?凭什么同样的事情,男人做是风流,女人做就是淫荡?……统统都是男人扯淡!从今后,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悲惨女儿,看真风流人物,还在今朝!
从此,徐筝春天踏青,夏日赛舟,秋天打猎,冬日进补,将男人们彻底变成一盘盘大餐小菜,而她手下的“扑男别动队”更是遐迩南京城,帅哥俊男们闻名为之色变。穿越来的覃小贝只能自认倒霉,有这样一个著名的“老友”,却一点不了解她的光辉事迹。可怜善良的王公子啊,也惨遭毒手,一下中招。
对付徐筝这样年纪轻轻却心灵沧桑,皮满肉滑却脸皮厚似城墙的家伙,现在的覃小贝还是火候欠缺。王子默被别动队的女人扛着走远,自己被徐筝一众大呼小叫推推挤挤拥在中间。一起去吧,觉得对不住王子默;不去吧,丢下王子默独落虎口更为不妥;招呼张丙、李丁(二人正在一旁边笑嘻嘻地看热闹呢)把人抢过来吧,又证实了自己真的很在意王子默,实在是左右为难。
覃小贝不知,在徐筝心底,她可是一株根正苗红的好苗子,原先的朱贝儿敢打敢杀,自不将男人放在眼里当作东西,假以时日,喂她几个龌龊男、花样男、各式男后,幡然觉醒的朱贝儿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妇女解放的**提前在大鸣朝实现。只是踏青会上,小郡主表现突然迥异以前,今日遇见,发现更增了几份纯女孩味道,对那个王公子也眉来眼去似有情愫。——靠!男人能靠得住么,即使能靠一时,也不能靠一世,一年就很难得了!晚痛不如早痛,晚醒不如早醒,让姐姐帮帮你吧,今天就好好捉弄一下王公子,让他原形毕露!
品思思看着覃小贝郁闷纠结。患得患失地小女生样子。感到十分好笑。品思思虽然扮了男装。但眉目神情、身材腰段无一不流露出女相。徐筝只一眼便把她看穿。不复理会。
若论起经历男人见识。品思思一点不弱于徐筝。不过却走了另一条完全不同地道路。徐筝是对抗男人。要努力灭掉对方。站立在对方身上;品思思是迎合男人、顺从男人(这是表面、形式和手段)。实质是于无形中驾驭男人、利用男人。强硬斗争多累啊。阴柔才是女人地强项。男人未必会屈服于女人地拳头。却都会毫无例外趴倒在女人地床头!覃小贝应该也更适合走自己这样地路。
覃小贝自己呢。正懵懵懂懂。心里发慌发愁呢。
“哎哟!”张丙突然捂着脑袋叫起来。一粒不知从哪儿飞来地石子将他脑袋砸了个大包。路边一个穿着漏洞破衣地癞头乞丐正手指着他嘻嘻直笑。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个大土石块。
张丙火冒三丈。老乞丐活得不耐烦了。竟也来太岁头上动土。张丙张口还没骂出来。那老乞丐手扬。手里地土块象精确致导地巡航导弹。“啪”地一声飞过来正拍在张丙地嘴巴上。
张丙暴跳如雷。拨刀扑过去要将老乞丐一刀两断。但是老乞样子虽老手脚却异常灵活。扭身钻入人群撒丫子开跑。张丙在后紧追。却总有几步跟不上。待停步时。那乞丐又回头嘻笑调戏。引得张丙暴怒急追不停。不一会儿。那乞丐又一大圈绕了回来。从站着看地李丁面前擦过。顺嘴一口浓痰正吐到李丁新做地蓝布大褂上。李丁忍着恶心。与张丙一起加入猫捉耗子地游戏当中。
这出奇一幕引得覃小贝驻足观看,徐筝她们吵吵闹闹先上湖边画舫去了。
慢慢地覃小贝瞧出了点门道,老乞丐虽然衣破年老,但身手灵活更胜于年轻人,而且是个有功夫之人,但为什么要捉弄王府的侍卫,却一时想不明白。
这时身后的果果将刚才从小偷手中夺来的小布袋拿出来,伸手进去,先取出四五串铜钱,二三两碎银,还有一个精致的荷包。
“快看,郡主!多漂亮的荷包啊!”果果叫着把荷包递给覃小贝。
覃小贝接过荷包,果然别致精巧,红色包身上纵横交错绣着西域色彩的条纹,从不同的方位角度看,便有完全不同的景色,原本像花草的东西会变成房子车马,又会变成了一个个扎着马步的小人,覃小贝越看越喜欢,拿起来冲着光端祥,却又映射出那一番山水林木的奇妙景象。
这么精妙的荷包里,会装着什么东西呢?覃小贝用手捏了捏,荷包很薄,但里面明显装有东西,她好奇地拉开锁口系绳,将荷包口打开。一股异香迎鼻而来,还没有看清里面到底有什么,覃小贝就觉得胸前一痛,浑身酥麻,头脑昏沉地倒在地上。
在覃小贝扯开荷包口的那一刻,果果忽见一根闪闪发亮极细微的银针直奔郡主的前胸,大叫一声不好,但已经来不及,覃小贝中针缓缓倒下。
“王公子!”果果下意识大叫求助,叫完才想到王子默已被徐筝她们扛走了。
张丙、李丁,还在怒气冲冲、气急败坏追老乞丐呢。
虎头,还有虎头品思思呢?果果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品思思人影不见。她刚要呼喊远远上船去的徐筝,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只拳头正击在她额门,果果哼了一声便两眼发黑翻在地上。
被一帮女人扛到画舫上的王子默,依稀听到果果的变调的叫声,大声喝道放下。没有得到徐筝的命令,那帮丫头犹是不放。王子默急了,凝神运力,双脚勾住两个丫头的肩膀,一个鲤鱼打挺在她们头顶站起,接着侧蹦到旁边一张桌上,不顾自己内伤尚未完全恢复,运集全身内功力气,大喝一声:“开!”裹在身上的红布紫布花布应声扯裂。
满舫女人皆被王子默神武功夫惊呆。
“好功夫!”徐筝大声喝彩。更加坚定了把这个英武男人搞到手的决心。
王子默往船上啐一口血痰,抽出长剑抖一个剑花,头顶所悬的一大红灯笼顿时成为一堆飘零的红色碎片,自是再无一人上前敢挡。王子默双脚一点桌面飞出船去。
虎头也挣脱跟着跑出来。
徐筝在身后大喊:“王公子,你跑不掉的!下次我一定还会把你绑回来!”
王子默奔到刚才分手之处,不见了覃小贝,品思思也没有踪影,只有果果四脚八叉仰躺在地上。
看热闹的人们从四面围来,张丙、李丁气喘吁吁从外面握刀奔来。
王子默冲出人圈,向左向右狂奔,却只看见满街的人头,满岸的花,空气中飘散草香与糖炒栗子的味道。
“郡主!你在哪里——”
=======================================
“南京卷”至此结束。更为奇特广阔的场景将逐次展开。
感谢各位阅读至此!
小风只有一个要求,给点动力,给点鼓励,给点激励!点击、推荐、评论、打赏形式不拘!多多益善。:)
<!--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