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抿了几口茶,得意的看了我们两人,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料你们绝计想不到他是怎样比过威武将军的。”
我和春柳对望了两眼,心领神会,齐齐伸出双手,眼看就要搔到初雪的胳膊,那丫头撑不住,终于退后两步,连忙正经说道:“正是要说到那个周使大人了,他却没有再叫人叠什么盔甲,只是来了一个送箭的法子,依样于百步之外,啧啧,要不是我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呢。只听得‘嗖’的一声,那枝箭竟是不上不下,不左不右将威武将军的那枝箭送了出去,而他自己的那枝箭,却依旧如威武将军的原先的那样,穿在层甲之中。”初雪一边说着,一边叹着,好像似又回到了当时的情景当中。
春柳听完啧啧称道:“可惜我们不曾得见这种神技,真是可惜,可惜。姑娘,你说是吗?”
后一句话,竟是朝我问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嗯嗯了几声。
“姑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听着出了神罢了。”即使没有亲眼得见,但亦可以设想得到那样一个锦衣貂裘,如风光霁月的俊逸男子,手挽雕弓,指拈狼牙箭,往前愤力一射!那种惊世骇俗的神技,那样卓而不群的英姿,试问世上又能有几人能与之相比?又是怎样的绝世佳人才能与之相伴?自己曾经以为,他能够为自己而驻足,现在想来,实在是可笑复又可叹的事情。或许,也只有像锦瑟那样色艺双绝的美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他吧?从今以后,我的生命中将永远剔除这个人的名字,这个人的声音,也但愿,我能逃离这一切,但愿,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将与我无关。
“姑娘身子刚好,又费神听了初雪这丫头许久,定是累了。”春柳看了我一眼说道,“都是你这张嘴,把那个周国的使臣大人说得神乎其神的。”
初雪吐了吐舌头,笑道:“可不是你要我说的?现如今倒来怪我?”说罢,又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差点忘了,殿下叫我回来看着姑娘有什么需要?好吩咐去做。”
“倒让你们殿下惦记了,我哪里有什么好吩咐的?”
“姑娘何须客气?殿下说了,但凡姑娘一句话,便如殿下所说一样。”
我知道她们误会已深,既然多说也无益,便淡淡说道:“过些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这些日子真是劳烦你们了。”
两人听后一愣,然后便异口同声地叫道:“姑娘你要走?”
“在这里好好的,姑娘怎么想到要走呢?”初雪好奇地问道。
我点点头:“我在这已经住了很久了,也该走了。”
“姑娘可曾和殿下说过吗?”倒是春柳心急,连声问道。
“还没呢。就想待他回来便和他说,这不,就先告诉你们了。”朝她们淡淡一笑,然后起身走向厢房外。
从重重的黄色琉璃瓦中,可以清晰地看见高远空阔的天空,偶尔有一两只鸟儿振翅高飞,划过天际,然后消失在一片云霄之中。
对于鸟儿来说,或许最好的归宿,便是那可以自由飞翔的浩淼云海吧。那么,于我而言呢,即使回不了属于我的二十一世纪,我也希望是迢迢青山,皎皎碧波中自由自在的生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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