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排长此时站在中船上,他见前面的船停着不走了,忙向前面喊话,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停船不走了?
前面的弟兄回答道,有人在江中放了缆绳,船过不去。
陈排长大声命令道,他娘的,等什么等,还不派人下河去砍……
当他下河去砍断缆绳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完时,岛中的机枪先叫了,岸上的枪声也响了。事发太突然了,负责押运的站在船头的**弟兄,竟然成了活靶子。
运盐船只,走的正是靠西岸宽一点的水道,突然被黄俊岱的部队两边夹击,那些请来行船的民工,以及押运食盐的士兵无处可逃,只得不顾性命地跳入了水中。这时下面的缆索也提了起来,12只船,一只不少地被关在了江中。
陈排长被一枪击落水中,但他只是右手臂中了一枪,还没有死。他发现自己的船队中了土匪的埋伏,他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发现土匪有近百人,还有机枪,显然是早有准备,占据了有利地形。自己没有援军,他后悔不该在船过会同后让弟兄们都上了船,要是此时有二三十个弟兄在岸上,就不会出现这种无法挽回的局面了,这么宽的江面,偏偏有个大岛屿,这真是天要亡我啊。我自己已经是无法交得脱差了,也不知自己今天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这几十吨官盐哪里还顾得了呢。他躲在船边,打着只想找个机会逃掉的算盘,祈求着能保住这条性命就算万幸了。
一阵枪响之后,很快就结束了战斗。除了后面那两只船上几个水性好一些的民工,逃出了黄俊岱的包围圈以外,其余的人,不论是**还是民工,都被黄俊岱的人枪杀在了渠江河里。负责押送的陈排长是否顺利逃脱了,也无人可知。黄俊岱和他的弟兄们几乎没有任何损伤,就缴获了官府的12只大船及全部所载之物。
黄俊岱来到船上一看,才发现船仓里竟然全是满船的食盐。这一下弟兄们可就发天财了,在当时能拥有如此多的食盐,几乎就是拥有了十船金银!只可惜有两只船因为中弹,已开始进水。黄俊岱和弟兄们马上进行了补救与清理。这满满的12船物质,真的是太多了,多得让聚义总队的每一个弟兄都像自己娶新娘、喝喜酒那样,满脸都乐开了花。他们捡走了枪支、弹药、粮食。把被打烂的、还没有被打烂的12支船拖到了溪口村。
黄俊岱派人到村中传令,每户人家都到渠江边去挑盐,一户一担。那些在家的老百姓听到渠江中枪声大作,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见黄俊岱的弟兄们劫了官船,就出来看热闹。他们和黄俊岱部已交往多年了,差不多都是熟人,甚至是亲戚。得到黄四爷的命令,大家积极行动起来,挑的挑箩,背的背筐,来到了江边,把这几十吨官府的食盐担光了。除个别胆小的人家外,溪口村许多老百姓都在黄俊岱伏击官盐行动中获得了补偿。黄俊岱的队伍毕竟长期吃的、住的、用的都是他们的财物。他借花献佛,乐得送了个人情。
黄俊岱也不管人家来拿不拿,过了两个小时,他就把这些官船劈烂、敲坏,让老百姓捡了做柴火。他则带着他的弟兄们挑着战利品,迅速离开了现场。当他们忙完了这一切,宽阔的渠江上又恢复了宁静,一缕夕阳从云雾里穿梭而下,照在悠悠的河面上,泛着金色的波澜。似乎在此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河面漂浮的死尸,有的已随流而去,有的已被冲到了岸边,黄昏却把这一切的血腥,装饰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进而改写成了一首自然流动的抒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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