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地上的碎末已经所剩无几,瓶子里的碎末想再出来,遇到小姑娘灌注了法念的鲜血,嗤的一声弹回瓶中。
小姑娘的脸蛋都笑出了两个酒坑,她眉毛一挑就要把涂伤剩下的一点“骨灰”给收了。
地下的一点残末飘飘荡荡打了个旋,硬生生在瓶外来了个急刹车,同时慢慢聚拢成一个漆黑干瘦的骨头架子。
骨头架子的嘴巴一张一合,冷冷道:“说过了,我是不灭的。”
小姑娘冷笑一声,拿个黄澄澄的塞子把瓶子塞住放在怀里,单手平伸着摊开,说了一句:“强弩之末”,说最后一个字时已经是咬牙切齿,手里多了一把闪动着蓝色光芒的长剑。
骨头架子尖细的指骨照着小姑娘胸口就戳,小姑娘退后一步,催动长剑猛砍骨头架子的手臂。当啷一声,长剑破碎,骨头架子丝毫不损。小姑娘脸色一变,手里又多了一把五米多长的大砍刀,等骨头架子堪堪向前跨出一步还没站稳的空隙,大刀斜斜砍了下来,这次是刀走偏锋,顺着骨头架子的脸面劈了下来,哧溜一声,一片黑黝黝的骨片被削了下来。小姑娘趁胜追击,倒转刀刃向上一撩,又削掉了骨头架子胳膊上一片骨头。
何仁辉心里暗叫:“娘也!这骨头架子不会就这么像做水煮鱼一样被削光吧?
那边厢小姑娘像刨木头一样刨的起劲,哪管他何仁辉怎么想!眼看,骨头架子被削得像个竹竿似的,何仁辉心也越来越凉。
小姑娘看准时机把刀横着猛砍一刀,“喀嚓“,”轰“地巨响过后,骨头架子从中断裂,被小姑娘猛恶的真元趁势一冲,震碎成了骨头渣滓。
小姑娘揉了揉胳膊,笑道:“好个硬骨头!”
冷不丁怀里有个声音道:“你砍累了就好好歇歇吧!”
小姑娘猛地一惊,怀里震天价一声巨响,硝烟弥漫中,一团雾气裹着涂伤的头慢慢自空中落下,地下的骨头碎末逐渐靠拢合并成涂伤的身子。小姑娘的身体化做了灰尘,似乎还在畏惧涂伤,打着旋的远远地避开涂伤向一边飘去。涂伤轻轻挥挥胳膊,掸掸袖子,在场的众人有些是一声惊呼,有些接触到涂伤碧绿幽光的眼睛吓得遮住眼睛转过身去,最低限度也是对涂伤侧目而视,独独刚才力杀五人的老头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涂伤。涂伤也在看着老头子,他淡淡笑了一下:“她最多只有你一半的本领!”
老头子慢慢点点头:“没看出来,你倒是个人物!”
涂伤的眼中又将燃起火焰,他瞪着老头道:“他们方才都说你是凶神,我现在告诉你,我是凶神之神!”
老头子眼光突地闪了一下:“你我能一战,倒也是件快事!”
涂伤道:“你不会等太久的!”
碧眼美女颇为意外地看了涂伤几眼,和旁边的老头子嘀咕了几句,对何仁辉叫道:“第六场开始,由你们选择向我们的人挑战。”
何仁辉向谢赫里努嘴道:“老谢,这下轮到你了。”
谢赫里冷笑着抖了抖袖子,走到了几十个黑斗篷身边,大刺刺在人群里搜索,最终把目光索定在一个中年壮汉身上,用手指点了一点,转身就走。
碧眼美女笑道:“老谢,你这次可别选错了!”
谢赫里转过身来看了看碧眼美女:“就算刚才是我,小姑娘也死了!”
碧眼美女嘿嘿冷笑了两声。
中年壮汉也不多话,站在原地一步就跨下了场子,他这一步竟然跨出有十米左右,落下角斗场时一只脚在后,一只脚踩空,好象是从高处跌落的一般,快落地时,把双腿缩了缩,像团棉花一样飘落在地。
谢赫里自怀里抓出一把像绿豆一样的小圆球,随便洒在地上,滴滴答答几十声脆响,小圆球着地后弹飞起来,自内中分别弹出几十根钢针,同时快速旋转地飘飞起来。
中年壮汉看见漫天莹亮的小球飞舞,根本无法闪避,只得双手拢起一团光幕将身体藏匿于其中。荧光小球并不散去,而是紧密地围绕着壮汉造就的光墓滴溜溜旋转,待机而动。
谢赫里自怀里抽出一把如牛毛丝般的细针,手指忽粗忽细地变幻了十几次,待牛毛细针全部浸染了一层绿光时,手一甩,一蓬绿色的暴雨猛向中年壮汉射去,中年壮汉刚要反击,见针雨来了,只有将攻势先按下,把小腹一吸一张,身前的光幕变厚了一倍,叮叮叮叮叮叮……一阵清脆的声音,牛毛细针悉数被弹开。
谢赫里左右手全部聚满了真气,左手一引,牛毛细针打了个回旋又向壮汉身前射去,同时谢赫里身子如鹞子一般灵活,一个翻身已经到了壮汉的身后。壮汉全身要抵挡一个个类似血滴子的小球,身前调集了大部分真元阻挡牛毛细针的渗入,身后早已经是空门大开。谢赫里左手结印,聚集了九股深浅绵柔各不相同的劲气在右手,狠狠地在壮汉后腰印了一掌。这一掌轻易击穿了壮汉身后薄弱的保护层,只听一声闷响,壮汉的衣服背后缺少了一块,正是一个手掌的形状。谢赫里轻轻一纵跳到壮汉身前,垂着手看着壮汉嘿嘿冷笑个不停。
壮汉脸色变了两变,脸上肌肉抖动,似乎想极力想忍住剧痛,终究没有成功,一口黑气带着血丝自口中喷出,身上四周的光幕一下消失了。一个个小血滴子疯狂呼啸着打到壮汉身上,带着噗噗的闷响,疯狂的搅动着,把壮汉的身上凿的血肉模糊,壮汉仰天大吼着,最后吼声变成了惨嚎,一个八尺开外的巨汉转眼变成了血泥肉酱。谢赫里十个指头互相钩扯,飞快的做了几个动作,血滴自上的针收了起来,滴答滴答,地上出现了几十个小豆子,弹跳着飞入了谢赫里的掌心。谢赫里飞身跳上了看台,众人的眼光惊骇诧异,谢赫里在众人心目中从一个无耻怕事的老东西一下变成了穷凶极恶的魔王。
小黑刚才一直注视着场子里面,这个时候抬头道:“恐怕后面四场很快就会结束了。”
何仁辉心里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他的思维似乎是跳跃的,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以为,于是问小黑道:“你怎么知道?”
小黑笑道:“首先,那边的老头子太厉害了,把我们这边的人都吓怕了,再则,我们这里名义上是结盟,实际是四分五裂,各自打着如意算盘,谁都不愿意无故削减自己的势力,所以他们都会选对方最弱的出手,而不会向对方的老头子那样选一堆人来杀。还有,他们既然和我们立约比试,想必也对我们有所顾忌,想把我们各个击破,这样看来,他们这四十个人里,还是有很多人,实力并不强。”
何仁辉点头道:“小黑分析的精辟,我们这边这几个人都不是易于之辈,加上前五场小白和小鸟意外得胜,算起来,第一局是我们赢面高。”
碧眼美女突然说道:“何仁辉,别光顾着和小妾打情骂俏了,场子下都打翻天了!”
何仁辉猛瞪了碧眼美女一眼,心下恚怒,想:他奶奶的,你说谁是妾呀?小黑小白要嫁给我,当然是妻,你这样的才只配当妾哩!”
小黑修养极佳,听了碧眼小妞的话并不动怒,只是拉拉何仁辉的袖子,把眼光投向场内。
涂傲正和一个大脑袋的矮冬瓜斗做一团。
矮冬瓜真元浑厚,力大无穷,此刻拿出了一个金黄色的圆筒,筒内金光迸射,一条条火蛇般刺目张扬的裂焰穿过空气,刺拉作响地追逐着涂傲。涂傲身体化做了一道青烟,满头长发飘飞,矮冬瓜粗短的手指异常灵巧地捏动着古怪高深的诀印,身体如一架坦克般在角斗场里滚动,随着他身体的滚动,手里的金黄圆筒也在不停变换着方位向涂傲扫射,涂傲再这么逃下去就死定了,他自己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但一时也没有对策,身体间不容发地躲避着矮冬瓜霸道的攻击,脑袋却在更快的盘算着。
矮冬瓜如狂涛怒潮一般疯狂向涂傲施压,他知道机会一旦错过,就将是不可挽回的败局。涂傲狼狈地躲过矮冬瓜对地的一痛扫射,凌空飞了起来。矮冬瓜大喜,涂傲刚才一只是在地面移动,这样在受到攻击时可以随时改变方向,以他的轻功,要想致其死地也不是一下就能够的。这下,涂傲凌空跳起,在半空根本无法闪避。矮冬瓜狂喜之下,把黄金筒对准了身在半空的涂傲,涂傲见万缕金光射来,忙对着空气虚踩了一脚挪开四尺,矮冬瓜再也想不到涂傲使出了极高深的捉月步,这一下就打空了。趁矮冬瓜发愣的一瞬间,涂傲指尖一指,把浑厚的真元透过指头射出。直奔矮冬瓜的手肘,矮冬瓜靠手肘曲动来控制黄金筒的射向,一看涂傲这一指,暗骂了一声“歹毒的东西”,一边伏地一滚躲开了,他体胖如猪,在地上滚还真比站起来走还来得方便。涂傲岂是一般人,一着占了先机,绵密的指气分别从拇,食,中,无,尾十个指头发出,着着不离矮冬瓜的手肘。矮冬瓜本来身体滚动配合手肘的转动,攻击似行云流水一般顺畅,这个时候被动躲避涂傲的进攻,身法一滞,满地打滚的绝招算是被破了,站起身来手肘转动化解涂傲连绵不绝的攻势。
涂傲卖了个破绽,看似要发动真元,其实手臂早已隐形向矮冬瓜面门抓去,矮冬瓜察觉得晚了一些,待要把枪口对准涂傲伸出的鬼爪轰击时,手肘一麻,黄金筒口已经对准自己的胸口发射出了万道金光,“砰”的一声闷响,矮冬瓜和自己的宝贝黄金筒一起被炸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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