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将他们包围——
腰上的健臂如同铁索将她禁锢,他冰冷的气息充斥所有的感官,初初只觉透骨的凉意直往心里头钻,分不清这股冷意是因为突然磅礴的大雨还是他给予的恐惧,冷的她忍不住缩成一团,心窝好像有千百万只蚂蚁啃噬她的心脏、她的灵魂,又刺又疼又痒,所有的神经都凝缩成唯一的念头——
她得不到救赎,爸爸救不了她,这里,爸爸离的这么近,他无能为力,因为,魔鬼离她更近!
“放开我……”她的声音破碎在喉咙,模糊不堪,长发散乱的粘住她的脸,她也沉沦黑暗。
“你还得不到教训吗,初初?”他的声音同样压抑,冰冷的唇却带着漫天的大火向她燃烧,炙痛她的肌肤,将她焚烧。
“放开我……”她呻yin,身子超越极限往前倾,不顾一切的前倾,她要逃,哪怕身体几乎被折成两半,不管她如何的躲,如何的缩,他的唇如影随形——那是,无情的吮咬。
他的怒火,炙烈得即使冰冷的雨水也被蒸腾挥发消失——她再一次从他眼前逃!
她感觉很疼,不仅仅唇,额头也疼,腰疼,整个身体没有一处不疼,整个脑袋都要爆炸了,初初抱住自己的头,黑暗越来越近,越来越沉……
她的身体被他压在泥土地上,小石头穿透薄薄的衣服,尖锐的咯着后背,她踢着脚,磨蹭到更尖锐的石头,她反击,石头给她同样力道的反击,她得到更多的伤害,因为,身上的男人是帮凶,他压着她的脚,刻意让她更疼。
明明眼睛被雨水冲刷的濡湿,甚至是疼,初初却感觉好干涩,只能紧紧的闭着,唇却忍不住发笑。
除了笑,她哭不出,哪怕滋润自己的眼都好,她哭不出。
“我不逃,不逃了……”她笑着叫,冷冷的雨水从紧贴的唇缝钻入,淡淡的味,甜?不对,初初蹙眉,好像,咸咸的,原来,老天也会流泪。
“真不敢?”
黑暗中,只有他的眼是最清晰,也最嗜人的,初初直勾勾的望进去,他卷翘的睫毛,甚至还站立好多的水珠,那么漂亮,就像水晶,晶莹剔透的白水晶。
“我不敢了,真不敢了。小叔叔,什么都听你的,听你的……”她还是笑着叫,吃吃的笑,癫了般,不停的拍打他,身体却不挣扎了,软软的躺着,任由身后的小石头一寸寸的钻入她的身体。
神经也麻木了!
“脱了这件衣服!”
他一跃而起,放她自由,颀长的身子挡住了遥远处唯一的光,她的眼前彻底黑了,连他的眼,她也看不到。
摸索着来到胸前,她脱掉费云扬替她穿上的小衣服,继续解着扣子,初初还记得,她不喜欢这件衣服,费云扬却坚持要买。
他说,“扣子越多越复杂,可以保护初初。”
这是她听过的最温暖最美的话了!
但是费云扬你知道吗,不管扣子再多,总有解完的时候,它只会带给我更多的幻想,然后残忍的又破灭。
“起来,我们回去!”
“你不是要我脱衣服吗?”
她的声音很困惑,解扣子的动作没有停下,只剩下最后一颗了。
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拳头握的紧紧的,他叫她脱全部的衣服了吗?那件蝙蝠衫,看的他刺眼而已。
“很快的,我听话……我会乖乖的……”越急她的手越颤抖,最后一颗扣子,她怎么也解不开,就像有生命力,总是从指缝溜走,初初急了慌了,干脆用扯的。
中看不中用的名贵衣服,她稍稍一扯,扣子掉了,初初正要脱掉,眼前一亮……
他转身,身子没入雨帘,朝车子走去……
初初僵住了手,呆愣着,脱也不是,穿也不是,狼狈的任由雨水冲刷。
“初初……”
他叫她,初初很轻易的听出他语气的不耐,赶紧起身,飞快的朝他跑去,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费云扬看着狼狈入内的两人,怒意暴涨。
“夏颢夜,你又对小初初做什么?”他上前,想要将初初揽入怀中,初初快速的避开。
扯了扯唇,“费云扬,我先上去换衣服了,不然要感冒了。”
肩膀被他钳制,费云扬抿紧薄唇,厉声问,“初初,他是不是又欺负你?告诉我,我替你出口气。”
“克莱,想知道静伊是怎么死的吗?”一边的夏颢夜,虽然衣服同样湿漉,雪白上刺目的污浊,他双手插在裤带,带出别样的优雅慵懒,声音却无比的沉哑。
初初整个人都呆了,他说什么?静伊,死了?
费云扬同样震惊,虽然是从初初口中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是能够让夏颢夜暴怒失去理智的女人,定然在他心里有着超然的地位。
而她,竟然死了,费云扬突然很同情初初——活人是怎么也取代不了死人,甚至连取代的机会都没有。
“爸爸害死的?”
夏颢夜如子夜清透黑亮的眼瞳看着初初,没吭声。
他默许了!
初初挥开费云扬的手,拖着脚步,来到楼梯口,突然又转身,看着他。
“我不会逃了,真不会逃了!”
湿透的衣服很冷,初初打了一个寒战,晃晃的上楼。
“静伊不是他害死的,对不对?”费云扬质问,凌锐的看他。
“不关你的事,克莱,不要插手我跟她之间的任何事。”
说完,他也上楼。
“她也是我的女人,夏颢夜,不要自欺欺人,那晚之后,她就不是你一个人。”
夏颢夜转身,高高在上的睥睨他,似笑非笑。
“克莱,那英国,你的女人还真不少。”
费云扬脸色一滞,握紧拳头,“初初是不一样的。”
他嗯哼了几声,不再理会他。
费云扬挣扎了几许,神出鬼没的管家突然又出现。
“少爷,夫人电话。”
费云扬一顿,沉默的接过。
“克莱,你做的好事。萨斯是你表弟,你居然帮着外人。”
那头是母亲愤怒的质问,费云扬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这件事你怎么说?你让我怎么跟你姨妈交代?”费夫人见儿子不吭声,只当他心虚了,气的精致的脸庞都扭曲,完美的坐姿,腰板挺的更直。
“母亲,那是商场。我会有分寸,你就不要管了。”
费云扬挂了电话,事实上,他反而很感谢母亲的这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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