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居然是他。
威德巴克斯!
白色的单人病房,干净整洁,显然,我身在霍格沃茨的医疗翼里,不大的空间里,挤了好几个熟人,离我最近的,就是威德巴克斯。
西方的男孩成长得很快,十八岁的威德巴克斯,看上去已经是一名真正的男人了,英俊的外貌散发着成熟的男性魅力,得体的黑色天鹅绒修身巫师袍,白得宛如鸽子翅膀的亚麻衬衫,闪闪发光的钻石袖扣,右手尾指戴着一枚质朴而雅致的宝石戒指,显得品味非凡,精致时尚而不失贵族气派,眼神却由一贯的犀利自信转为优雅含蓄。
此刻,病房里的另外两个人,每个都比他和我更亲近,但却是他坐在我床边的椅中,最靠近我,带着淡淡的微笑,注视着我。
斜右边,哈利顶着一头乱发,疲倦的青色眼圈压不住他那骨子里叫嚣的愤怒,正紧抓着椅背,气鼓鼓地看着巴克斯,翠绿的眼眸转为墨绿,这表示他心里已经怒到极致,却不知为什么原因没有发作。
床尾的地方,修长的少年靠着床柱,仪容依然完美优雅,从容不迫,完全看不出来是来看望病人的,铂金色的头发闪闪发光(我一定要警告他不能再用发胶了,那东西的荼毒绝对会让他不到中年就拥有‘地中海’),抿着嘴唇,严肃地盯着手中的一份报纸。
怪异,气氛太怪异了!
就算是作为学院首席有义务来看看被他所管束的属下伤害的病人,也不会是这副态度吧?
“嗯,巴克斯学长?”我试探地开口,嗓子沙哑。
我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还是传进了众人的耳中,哈利惊得几乎跳起来,立刻惊喜地看向我,一刹那,他郁积的所有怒火,几乎都化作了怒放的热情玫瑰;德拉科迅速地挺直身躯,脊背离开了床柱,看向我,银蓝色的纯净眼眸,泛出淡淡的喜悦,宛如晨曦初生,清新而明媚。
“学妹醒啦?”一瞬间,巴克斯含蓄的眼神透出欣喜,然后看着有些懵懂的我,充满暗示地眨了眨,“哦,我不得不说,学妹你的魅力已经横跨霍格沃茨四个学院,看看,有多少学生给你送来了礼物!如果你再不醒,这几个人的怒火我无法再招架了!”
“学长真爱开玩笑,我也才知道自己这么讨人喜欢,也许偶尔来一趟医疗翼也是不错……哦,这当然不是好主意,哈利,我只是随口开开玩笑!”
我本来还要顺着巴克斯的话客套下去,可是看到哈利愤怒而担忧地瞪着我,慢慢充满泪水的翠眸,令我连忙收回调侃的话,这样直白激烈的情感,我就算感动,也是无法招架的。
好在哈利还是顾忌着巴克斯,看着一旁看好戏的巴克斯,抿了抿嘴偏过头,没有当场爆发出来。
“是的,我相信以学妹的实力,这一次真的是意外,而这种出人意料的了解方式,毕竟只是意外,是不是?”
巴克斯含着笑点点头道,只是这句话——我默,是不是我太多心了,似乎听到了一语双关的味道……
“意外?八个高年级学生袭击一个一年级学生,一句意外就能带过去吗?就算是弱肉强食的斯莱特林,起码也应该有贵族的骄傲才对!”
哈利充满戾气嘲讽的声音响起,我心中微微一惊,不对,哈利的这种精神状态太不对了!
“我很意外,波特先生居然明白斯莱特林内部的残酷规则,以及,贵族的骄傲——”巴克斯挑了挑眉,眼中闪动着一抹意外,重新打量起哈利来,“看来,黄金男孩果然非同一般,听说波特家族也是世代纯血,历史可以追溯到霍格沃茨建校之前——鲁莽的格兰芬多真是埋没了你,你应该来斯莱特林才对!”
哈利冷冷地看着巴克斯,眼神充满不屑,“感谢巴克斯先生的赞美,连麻瓜都知道,存在即是真理,既然格兰芬多当年与斯莱特林并属四巨头,他们的意志,当然不是我们这些后代可以议论的,即使格兰芬多偶尔冲动,也绝对不会对自己身边的同学下手,更何况还是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我默默摇头,哈利,这你就错了,正是由于格兰芬多朋友的出卖,你的父母才会被杀害,你的教父才会入狱,而你,才会过了十年灰暗的童年,也正是一个格兰芬多无意中的伤害,将一个需要正确引导的孩子推上了黑暗的歧途。
巴克斯听到“麻瓜都知道……”这样的话,一瞬间脸有些扭曲,而哈利的“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更让他脸色发黑,但良好的教养让他很快压下了心头涌起的不快,转头严肃地看着我。
“关于这件事,的确是他们的错,斯莱特林不反对内部决斗,甚至容忍必要的阴谋诡计,但是他们这种卑鄙可耻的行为却超过了斯莱特林容忍的范围,玷污了斯莱特林的荣耀和贵族的骄傲,作为学院首席,我没有约束好他们,我感到很抱歉,这也是我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在这里,我需要郑重地将我们的决定告诉格兰杰小姐,经过学院内部投票,莱思维克多的首席位置被取消,他和另外七名学生将受到应有的惩罚——不止在学校里,我们也会将这一结果告诉我们的父母家族。”
也就是说,上流纯血贵族之间达成了一个默契,为了一个身份尚处在暧昧不明时期的未成年小巫师,要将维克多家和另外七家新贵族排除在外,这可能是讲究利益的贵族们做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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