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未雨绸缪
作者:菜芽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16

玉都依山傍水,北山、萧山、凉山,怪石嶙峋,云雾缭绕,极其险峻,西面临海,海潮汹涌澎湃,三百多年来,玉都一直是所有国家中,地势最险要的古都。历史的沧桑并未给这座古城蒙上腐朽,反而越发的气势磅礴。

傍晚的玉都更美得出彩,夕阳朦胧斜照,漫天彩霞流光溢彩,浩大的苍穹滚动着多姿多彩的动物世界,风随云动,彩霞或聚或散。偶尔是狮子形状,偶尔是猛虎之态,时而是魔狼之姿……有时候怪石嶙峋,有时万马奔腾,一副绝美的夕阳之景。

玉都的玄武大街右侧,有座小巧优雅的阁楼,希望从窗口射入,淡淡地覆上一层金沙。

窗边的紫檀木桌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清香四溢,两杯青玉制的被子,浅绿的茶水轻轻地晃动,诉说着亘古高雅。

小小阁楼里,两男子对面而坐,玄衣男子冷峻英挺,一双鹰眸凝聚世间所有的犀利,飒飒寒人心头,那一身的王者之气显露无疑。

对面的男子,面如冠玉,俊美无涛,一双魅惑的桃花眼勾魂迷人,脸上挂着悠闲的笑,有点风流,有点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风尘味。

是玉邪和薛冬阳。

“事情办得怎么样?”玉邪沉声问,音色在暮色中,华丽低沉,有着他独特的霸气。

“我办事你放心,前几天就飞鸽传书给南郡王了,明天早朝,估计有好戏看了!”薛冬阳玩味地笑笑,圆润的手指在青玉杯上缓缓地画了个圈,调笑道:“玉老大,你可得想清楚了!”

玉邪眼光一沉,“你不认同?”

那声音,净是寒意,仿若薛冬阳敢点头,他立刻就让他下地狱去。暮色沧桑,余晖暖暖,映着薛冬阳风流绝世的脸,有点恍惚的错觉。

手中的折扇啪一声打开,他笑得有点无奈,“你做事我哪次不认同,只不过呢,这次非同小可,一个弄不好,你和你老子就是一拍两散,从此暗算计谋不断。咱们先不说这个,就单单是燕旗下的青云五将,就没有人认同。这小郡主就是再好,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一人黄毛丫头,你为了娶她走这步险棋,他们底下早就闹翻了,尹伯昨天还找我,让我劝劝你,就算是要娶她,也得缓个两年,底下将士个个都不认同,这么多年,你和青云骑早就融为一体,若是小郡主得不到他们的拥护,将来兵马还没上战场,后院就起火。”

“等不及了!”玉邪沉声道,“父皇他对米儿有私心,我绝不容许,她不喜欢那皇宫,我就要带她出来,她喜欢踏遍五湖四海,日后战事平息,我就带她去。留她在宫里一天,我就不放心一天,那天花神节,她是故意你知道吗?她想我带她走,那笑,飘渺讽刺得让我心痛,这么多年把她扔在那里已经是我的极限。”

薛冬阳道:“我知道你喜欢那丫头,没想到你陷得这么深,真是疯了,你可别忘了,你除了是她的玉邪哥哥,还是青云骑的主人,还是玉凤的燕王。”

玉邪眼光坚定,“从未忘记!”

薛冬阳笑容不羁,翘起二郎腿,手中的折扇悠闲地摇晃,徐徐凉风吹得他墨发飞扬,更添风流,缓缓道:“你才出招,你老子马上就反击,这一来一往,倒也有趣,这戏本来就好看了,没想到你家的宝贝天外飞来一拳,真让我大开眼界,玉老大,她是不是被你宠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竟然连那位也敢打?害得我这愣了半晌也缓过神来。”

“我怎么宠她,你别看她在我面前总是一副天真娇憨的模样,那丫头可不是吃素的主,我行我素,和玉箫有得一比,不过她比玉箫沉稳,聪明,定是父皇对了做了什么不轨的举动,不然米儿不会打他。”玉邪说道这眼光一沉,冷得如千年寒冰,就那样冷峻坐着,可周围的空气好似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你家老子有恋童癖还是爱女成狂?”

“你不如亲自去问他!”

“免了!”他还不想找死。薛冬阳淡淡地瞥了一眼玉邪,相伴多年,为他筹谋多年,他是他最知心的朋友,笑得他所有的仇恨和志向。冷心冷清的玉邪,动情起来却是如此认真。

他半喜半忧,自古红颜祸水,究竟是小郡主成就他,还是毁了他,没人能说清。

薛冬阳恍惚间忆起当年在随父亲进宫,那天下着大雨,乌云密布,他无意中走近夏玄宫,墨色的雨幕下,他看见一冷峻如冰的男孩,在练武场没命地练武。

他的手心已经被磨得鲜血淋漓,摔了再爬起来,爬起来再摔下去,不断地重复,不见一丝疲倦。那睥睨天下的眸光已经初见锋利,最后他看见他因气血不顺,狂吐一口鲜血,薛冬阳以为他会停下来,可没想到,他大手一抹血迹,又继续练武,不顾四周宫女的阻拦,直至筋疲力尽。

他没见过那么疯狂的人,好像没有明天般,努力让自己在今天成长。那眼睛有恨,有怨,有志,有傲,锐利得让人不敢逼视。

最终他看不过去,走进练武场,豆大的雨打在躺在地上的男孩身上,他的眼光冷冷地注视苍穹,像是讽刺些什么,像是嘲笑着这丑陋的皇宫。

薛冬阳的伞遮住了他的眼光,阻拦雨水的抽打,看着他,淡淡道:“练武不是拼命,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说罢朝他伸出手,男孩的眼光冷得像冰,满满的,都是防备,那握剑的手蠢蠢欲动,似乎在考虑着要把他劈成两段。

最终还是伸手,顺力起身。

那时玉邪七岁,薛冬阳九岁。

当初那个发誓要站在人前,那登上九重宝塔的男孩,如今已经有了资本和筹码。

他的肩膀,坚硬强悍得可以承担责任和伤痛,这小郡主对他,到底是福是祸,谁也料不准。

辛苦经营这么多年,谁也不想去赌那种意外。

“娶了筱锦书,等同于娶了筱家和薛家,这笔生意很划算!”薛冬阳不咸不淡地道。

玉邪眼光如利刀射向他,沉怒道:“我娶妻,不是娶权,我玉邪要是沦落到靠女人要完成大愿,我又何面目立足于苍天大地间,我第一个唾弃的,瞧不起的就是自己。”

“好好,算我说错了,你别生气,怪吓人!”薛冬阳一脚猜到地雷,不禁翻翻白眼,瞧对面那位的脸色,真和锅底有得一拼,但是薛冬阳还是继续,道“不娶就不娶,可惜啊,筱相就一个独生女,听说秀外慧中,以才女之名称誉玉都,不比你那心头肉差。”

“感情不是这么评断的,我懒得和你解释,今生,我非米儿不娶,若是娶不到,我身边这位子,永远悬空。”玉邪说的极其坚定,一语断了薛冬阳所有后路,再没转圜余地,是警告,也是宣誓。

薛冬阳一听,果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心底那么一丝疑虑也消失不见,“你绝,竟敢威胁我!”

“冬阳,这不是威胁,是我对自己的承诺,只不过是告诉你一项事实而已。”

“行了我会想办法,让你如愿以偿的!”南郡王啊南郡王,看我多英明,让你改送奏报果真是正确的,看来有人要头痛了。

“要做好万全准备,万一你老子不妥协,是全身而退呢,还是委曲求全,你得赶紧部署,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多半还有后招。”薛冬阳凉凉地道。

玉邪重重一哼,一脸阴狠,漫天的恨意一点一滴地渗入他的骨髓,给这位年轻的王者蒙上一层黑暗,如地狱修罗,“我不怕他不妥协,我巴不得他不妥协,省得我以后还得找借口,云家、赵家、皇后、云妃……包括他,我会一一算账,他们一个也别想逃掉。”

“你别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光有一个南郡还不行!”薛冬阳见他一脸狠辣,赶紧劝道。

玉邪邪魅一笑,沉声道:“忍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我吗?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把剑指向他们!”

“四大家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得尽早铲除,免得夜长梦多,说到这我就烦,我家的老头怎么这么不开窍,到底在想什么?竟敢和你对着干,简直就是找死,要不是看他是我老子份上,我真不想管薛家死活!”

玉邪斜睨他一眼,淡淡一笑,四大家,看在薛冬阳的份上,他是不会对薛家动手的!

他突然一笑,露出一丝邪气来,喊了一声,“冬阳……”

“玉老大……不得了了,你看我的手臂……”玉邪还没说完,薛冬阳一把抽起袖子,露出男儿健康的肌肤,“你看看,鸡皮疙瘩耶,求您了,剩下的话,省省吧!”

他说得小生怕怕,玉邪一把拍开他的手,斜睨一眼,多了趣味,“你今年是二十一了吧,虽然红颜遍布天下,不过妻子还没有,你来娶筱锦书,以你的魅力,应该不成问题。”

“喂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懂不懂,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哼,这话题打住,大家闺秀个个和花瓶似的,娶来当摆设还不如花钱上街买个呢!再说,就算我肯,筱相也不肯啊,你做梦呢,我薛冬阳是谁,玉都有名的花花公子,小郡主还骂过我种马呢。好人家的闺女,哪舍得让我糟蹋呀?”

玉邪听罢,刚要说话,一道黑影急急地冲上阁楼,是身材颀长,面容俊秀的男子,神色很是慌张,甚至露出惊恐,“王爷,大事不好了,太子在玄雨街被刺,危在旦夕!”

“什么!”玉邪和薛冬阳猛地起身,齐齐色变。

这出戏,越来越精彩了!

*

差不多一样的都发完了哈……其实我算是发得很快的了,汗滴!!

嘿嘿,票票,吼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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