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天一愣,终于今晚第一次将目光投注到了其他船只上。
只见那些打扮的妖娆多姿的少女穿得甚是轻薄,含情美眸幽幽地锁在他们这艘大船上,船头摆放着各类娇艳的鲜花,衬得一张脸甚是哀怨。
身为少城主本应是与民同乐,赏花赠言,而他如今一直坐在船里不出,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想到此,商云天收回目光朝常笑歉然道:“无笑你且赏赏花,有什么要求尽可吩咐穿上的家仆,我去去就回。”
“少城主随意便可。”常笑扯嘴笑笑,无笑?他们有这么熟么?
得到答复商云天便不再多言,转身出了船舱。没一会儿,一个灰衣长袍的家仆就走了进来。
“公子可有吩咐在下的?”这灰衣家仆进来后倒也殷勤,又是添果子又是斟茶。
“不用了,你随便找一处坐着便好,如此站着,我倒有些不习惯了。”常笑就着对方真慢的果茶喝了一口,目光落在茶水中,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半垂的眸子,同时也遮住了里面一闪而过的流光。
那家仆张了张嘴,有些惶恐,但是在看到常笑旁边坐着的无仇时便也放下心来,“谢谢公子赐坐。”恭敬的行了一礼便后坐在了门边的小凳上,明明灭灭的阴影投在上的身上,顿时少了存在感。
都说最好的下人懂得将自己当成隐形人,且会观察局势,想主子所想,尽主子所需。
这个家仆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常笑抿了抿唇,感受着唇齿见未散的果香,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船舱中无人说话,仿佛连空气都静谧起来,甚至能隐约听到远处的花台中,商云天品花赠言的声音。然而却在这时异变突起,只见常笑身体一颤,接着便是一阵无法抑制的巨可,痛苦的声音听的船舱外的人心头都不由打颤。
“主……主子你没事吧。”无仇一下下扶着常笑的胸膛可是这一次却没有起到半点作用。眼见着自家主子的脸愈发惨白,无仇吓得眼泪都快出来。
“没……咳咳……没事……咳……还死不了……”常笑压抑的捂着嘴唇,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身上的毛毯,手指青白,可见她是万分痛苦。
常笑刚调侃完,无仇却瞬间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盯着常笑紧捂着唇的手,苍白的指缝中一溜艳红的鲜血从指缝中滑落,滴在了雪白的毛毯上,像一朵血红色的花,触目惊心。
“主……主子……呜……您别吓我……呜呜……”无仇已经急的哭了。
“公子……我……我这就去找少爷回来……”见这个情况那个家仆也急了,帘子一撩就往外跑。
如此,偌大的一个船舱里便只剩下主仆二人,外加上一只趴在毛毯中的猫似的雪白魔宠。
“主子,您千万别有事啊。”
“咳咳……呵……死……死不了……”咳出一口血这咳嗽仿佛减缓了些,“吃了云姑姑那么多保命的药,我这命……还没那么容易丢……”
“主子您快别说了,您歇会……”
回应她的却是一生怅然的底笑,那声音悲戚得闻着落泪。
毛毯下,闭着眼睛小睡的幻宠钻出了雪白的脑袋,血红的眼睛瞅了瞅常笑,又瞅了瞅了无仇,最后目光在船舱口的珠帘上扫了一圈后落在了雪白毛毯上的那滩暗红上。
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舔了舔舌头,咕噜一声钻进了毛毯之中。
真是……浪费啊。
那家仆的办事效率挺高,没一会儿商云天就回来了,带着满脸焦急。在看到毛毯上那团暗红和常笑惨白的小脸时,深邃的眼瞳极快的收缩了下。
“来人,快去请高药师。”末了,商云天挥了挥手,“直接回府,这样快些。”说完商云天这才转头看向气息奄奄的常笑:“我府上的药师技术奇高,这就回去让他看看可好?”虽是询问的话,却是强硬的让人无法反驳的语气,更何况在询问之前已经做出了决定不是?
常笑虚弱的动了动嘴唇,却无力的说出一个字,到是旁边无仇感激涕零地不断道谢。
将常笑扶进车撵中,无仇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慌张的四处张望。
“放心,水诺公子我会派人去寻。”商云天一眼便看出了无仇焦急何事。
“多谢少城主。”无仇感激一笑,终于放下了心,急急追上前面的车撵。
*
城主府的客房中,常笑闭着眼睛任由药师放出的一团白光在自己身体各处晃来晃去
这药师自然就是商云天口中的技术奇高的高药师了,那团白光所到之处,常笑能感觉到一股暖流划过,他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治愈术,只是这种感觉比起青娘来又要弱上不少。
末了,高药师擦了擦汗,看着静躺在床上的人眼里露出了一丝悲悯。
“好生伺候她歇息吧,切勿再受寒了,我明早再来。”说罢,高药师叹着气出了房门。
商云天看了看床上的人,对无仇吩咐的几句也跟着药师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本来和无恨在外面游玩的水诺也被人找回来了,一进门便看到床上气若游丝的人,两人巨是一惊。水诺更是直接眼泪汹涌而出。断断续续压抑的哭声听得外面守门的家仆心里直抽疼。
两个守门的家仆偷偷往里看了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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